282遇上截道的了
“我赞成老队长的意见。”秦福松立马举手附和,于情于理他都得支持,托连襟家大女婿的福,他家的日子现在过的可滋润了。
“我也赞成。”秦福桂跟着举手,他家包括他女儿家得了符景略不少恩惠,现在支持他老丈人上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也一样。”
“还有我。”……
在坐的社员纷纷举手附和,都不是傻瓜,秦福山想的第三点大家也都能想明白,再加上符景略现在在城里当了代理科长,往后说不定就有什么事求到他头上,没必要和他老丈人交恶。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反对的人也有,“可现在禹老爷子是队里的保管员,这样恐怕不妥吧?”都是些成分很好的积极分子,他们也是出于一片公心。
“如果我家煦苍真能当选这个副队长,那我立刻辞了这个保管员的职务。”禹老爷子听了立马笑呵呵的站起来表态,虽然保管员这个职位一年能固定挣1800个工分,扣除个人的口粮,还能分红十块钱,
但是也非常辛苦,白天除了熘回家吃个饭,其余的时间都要在仓库里守着,尤其是夜晚还要睡在那里,他干了一段时间就后悔了。今年听了孙女婿的主意,在自留地里套种了棉花,更加需要精心管理,正好趁这个机会辞职。
而且保管员的责任也很重,丢了东西就要找到头上,这次田干事清查仓库,他也跟着受了批评,现在眼看着儿子能选上拿满工分的副队长,弃了这个鸡肋职位正好。
“那我就没什么意见了。”反对的人见好就收。
“不行不行,副队长责任重大,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肯定干不好,你们还是选别人吧。”这时禹煦苍却不干了,连忙站起来表态,他想起了女婿的叮嘱,凡事不要出头,当逍遥派,现在当了贫下中农代表,已经有点偏离方向了。
“没事,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能当副队长的,我刚干的时候不也是没一点经验嘛,现在不照样干的好好的,大家都这么支持你,你就试试看吧,可别冷了大家的心啊。”秦福平站起来笑着说道,
其实他早就想表态支持禹煦苍了,只不过他刚当选队长,不好开这个口,万一被田干事当成想搞一言堂就糟糕了,现在禹煦苍众望所归,他说这个话就没什么影响了,反而是尊重社员意见的表现。
果然,田干事听了含笑点头,接过了话茬:“没错,你现在是贫下中农代表,又去大寨参观学习过,正好把他们的先进经验向咱们传授一下。”
结好符景略是田干事的既定计划,现在支持他老丈人上位也是应有之议。
“这个……那我试试吧,干不好你们就把我撤了哦。”现在有田干事和秦福平的大力支持,禹煦苍要是再坚持不干就有些矫情了。
“很好,现在一共有五个候选人,咱们来投票吧。”田干事微笑着说道。
“还投啥票啊,就禹哥得了呗。”下面立马有社员大声回应。
“就是就是。”
“好吧,那咱们举手表决一下,反对的人请举手。”田干事听了立马顺水推舟,含笑说道。
现场没有一个人举手。
田干事等了一会儿,笑着宣布了禹煦苍当选副队长的消息,又鼓掌邀请他讲话,和刚才秦福平当选时如出一辙。
禹煦苍也做了和秦福平同样的表态,禹老爷子当场就提出辞职,田干事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
……
时间一晃过去了三天,这天下午两点多,符景略坐在放映室里给那台旧的放映机换灯泡,沉隽怡满脸笑容的敲门走了进,符景略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走路的姿势,暗自点头,不再是以前扶风摆柳的模样了,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和常阶平正经过日子了。
“看什么呢?”沉隽怡随手拎了一把椅子离符景略三尺远的距离坐好,笑着问道。
“没什么?看你的气色恢复的还不错嘛。”符景略小声回道。
“嗯,多亏了常哥的照顾啊,我今天是来专门感谢你的,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又让我找到了常哥这么好的归宿。”沉隽怡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嘿嘿,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符景略憨笑着挠了挠头。
“你呀,来,这个你收好。”沉隽怡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对折好的信封递给符景略。
“什么意思?”符景略有些不解。
“这是你送给我的五十块钱,我治病和补充营养都是常哥花的钱,他现在还有些积蓄,足够我们俩以后过日子了。”沉隽怡委婉的说道。
“好吧,那我只有衷心的祝你们幸福了。”符景略不客气的接过,微笑着拱了拱手。
“谢谢。”
“事情都和你男人谈好了吗?”符景略将信封随手揣在裤兜里,小声问道。
“提过了,他说要考虑几天。”
“理解,人之常情嘛,不过你也要防止他走极端啊,一般人可受不了这个刺激。”符景略点点头,善意的提醒道。
“应该不会吧。”沉隽怡听了脸色骤变,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这几天最好不要回家住,也不要吃他做的东西,能把孩子带开就最好了。”符景略感觉自己有可能想多了,但还是点了一下她。
“明白了,谢谢你。”沉隽怡正色说道,那种极端的事情她也听说过。
“还有,你要做好他乡下的父母和兄弟姐妹来闹的心里准备。”符景略继续说道。
“知道,我和常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我净身出户,只是要苦了我的孩子们呐。”沉隽怡苦笑着说道。
“嗯,但愿你不会走到这一步吧。”符景略同情的说道。
“谢谢,那我现在忙去了。”
“好。”
……
符景略下班骑着自行车经过蓑衣胡同路口时被专门在这里等候的万水彬截住了,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有些愕然,“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今天中午下班回家不小心撞了个人,被他打的。”万水彬不好意思的回道。
“该不会是故意碰瓷的吧?”符景略稍一思索,问道。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当时他们有三个人,看面相都不像什么好人,八成是杜山民指使的,我今天在这里等你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免得遭了他们的道。”万水彬回道。
“谢谢,杜山民这么快就放出来了?”符景略点点头,惊疑的问道。
“是啊,有人主动替他顶罪,他当时刚好出去上厕所了,回来才被抓的,估计他表哥从中帮忙疏通了一下,只拘留了一天就放出来了。”万水彬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妈的,这么说杜山民已经猜到是你报的信了?”符景略怒道。
“肯定是这样,估计也怀疑到你的头上了,居然被轧钢厂保卫处的人给抓了,他又不笨,一晚上哪还想不明白?”
“也是,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符景略点点头,沉声问道,暗思自己做事可能有些草率了。
“王主任手下留情了,打发他到居委会上班去了,不再是街道干部了。”
“嗯,这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
“是啊,往后他也没了嚣张的本钱。”
“行,那你以后注意点,再碰到这样的事情直接汇报给王主任,让他去管杜山民。”符景略好意说道。
“明白,那没事我先回了。”
“好。”
符景略一回家就搂着媳妇儿温存了起来,闻着她的体香想了一会儿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好汉不吃眼前亏,晚上下班后和傻柱一起走,他比较能打,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景略哥,你怎么了?”禹雅清已经感觉到了心上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我没事,你把这五十块钱收好了。”符景略把沉隽怡送的信封掏出来递给媳妇儿。
“哪来的呀?”禹雅清笑着接过。
“哦,我帮了个朋友的忙,她谢我的。”
“是吗?”
“姐夫,姐,吃饭了。”秦京茹这时端了一盘大蒜炒腊肉走了进来,笑着招呼道。
“好。”
……
晚上放完电影后,符景略迅速收拾好东西,就扶着自行车和傻柱与秦淮茹母子一起步行回家。
“你今天有些奇怪啊?怎么不骑着车子先走。”傻柱好奇的问道。
“天天骑着自行车来去匆匆的,还没好好看过这条东直门大街的夜景呢。”符景略笑着说道。
“扯澹,到处黑咕隆冬的有什么好看的?”傻柱明显不信。
“嘿嘿,以前听淮茹姐说晚上老是感觉有人跟踪她,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符景略开始胡诌八扯。
“有老子在,谁敢打秦姐的主意?”傻柱大言不惭的说道。
“那到也是。”符景略奉承了一句,故意叉开了话题,“柱哥,你和潘采菊打算怎么办啊?不准备扯结婚证了吗?”
“唉,我也不知道,还没考虑好呢。”傻柱一听这话脸色就垮了,而且还是在最喜欢的秦姐面前,郁闷的说道。
“傻柱,我觉得你还是早做决定的好,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找个踏实的人好好过日子吧,万一……万一过段时间潘采菊的肚子大了起来的话,对你对她都不好。”秦淮茹牵着儿子的手,好意劝道,
她现在每个月的工资加外快随随便便都有40好几块,多的时候能有5、60,再加上感觉靠上了符景略这颗大树,已经没了占傻柱便宜的想法,更加也没有嫁给他的意思,看在他以前接济的份上,是真心希望他能过的好。
“知道了,我再想想吧。”傻柱感觉有些心痛,暗思自己到现在已经找了两个女人了,秦姐大概对自己很失望了吧。
“柱哥,你现在是不是有种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觉?”符景略笑着问道。
“可不是吗?还是兄弟你懂我呀,唉。”傻柱顿起知音之感,长叹了口气。
秦淮茹的文化不低,自然明了符景略和傻柱话里的意思,苦笑着摇了摇头。
三人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这样静悄悄的走到板厂胡同路口,被八个衣着破旧眼神不善的人给堵住了,领头的人大概三十来岁,右脸颊上还有道一指长似蜈蚣的刀疤,头发乱蓬蓬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符景略见状就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连忙支好自行车,握了握挎包里的双节棍,眼睛滴熘熘乱转,思考着对策。
傻柱以为这帮人就是一直跟踪秦淮茹的社会青年,连忙把她们母子俩护在身后,悄悄的两手握拳,说起了大话:“兄弟我叫傻柱,你们去锣鼓南巷打听打听一下,就知道我的名号了,今天哥们心情好,不想和你们计较,你们走吧。”
对面的8个人听了面面相觑,仿佛在问,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傻瓜?站在刀疤脸左侧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尤其不愤,“他妈的,一个烂厨子也敢在我们面前嚣张。”
“嘿,听说过我的名头就好,那你出来和我单挑一下,我赢了就放我们走。”傻柱还没傻到家,朝对方勾了勾手。
“我……”
“行了,傻柱是吧,你的名头我也听说过,现在带着你的老婆孩子离开吧,我们今天不找你,找他。”刀疤脸大手一扬,阻止了手下回话,对傻柱和气的说道,随后用手指了指符景略。
“谢谢大哥给我面子,不过他是我兄弟,我可不能丢下他不管。”傻柱朝刀疤脸拱了拱手,沉声说道。
“好,还算讲义气。”刀疤脸立马竖起了大拇哥,“叫你老婆和孩子站一边吧,老子不为难她们。”
“行,谢谢大哥。”傻柱朝对面拱了拱手,随后回头对秦淮茹小声说道:“秦姐,你赶紧带着棒梗到边上躲一躲,现在只能相信他们了。”
“哦。”秦淮茹这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她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场面。
“淮茹姐,顺便帮我把自行车扶走,要不然到时候打坏了。”符景略从挎包里掏出双节棍,又将其从脖子上取下来交给秦淮茹,微笑着说道。
“好。”秦淮茹受此感染,稍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