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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偷梁换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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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终于醒了!”春梅看到她睁开眼睛,急忙扶起她靠在枕头上。

    “我睡了很久吗?”南宫雪摸了摸还有些晕的额头,她记得自己生病了。

    “唐大人怎么还在这里?”她蹙起眉头,低头才发现唐慕白正趴在床沿睡着了。

    “小姐,现在已是三更天了,昨天唐大人抱你回府的时候,还真把我们给吓坏了,幸好白大夫说你的病没什么大碍。

    二公子本来是要唐大人回去的,可唐大人不放心,非要守着小姐,说等小姐退热了再回去。”

    春梅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不怎么烫了,“看来内热已退,小姐这病来得快也好得快,小姐可饿了,不如奴婢去给你端碗粥过来可好?”

    南宫雪环顾四周,这屋里就他们三人,“小翠呢,怎么没看到她?”

    春梅拿起一件氅衣给她披上,陈管家曾叮嘱她不许对南宫雪说实话,可她不忍小翠和叶诚一直受罚,只好实说。

    “忠叔说,小姐好端端的出门,回来又是生病又是受伤,所以忠叔罚她和叶护卫跪祠堂了。”

    趴在床沿上的唐慕白终于动了动手臂,他抬起头,“丫头你醒了?可还难受?”

    “唐大人放心,小姐她已经退热了。”

    唐慕白瞧她脸色已没了之前的赤红,眼睛也明亮了许多,想来病已大好,便放下心来,“那就好,春梅你去给雪儿煮碗粥来,这里有我就成。”

    “春梅,你让小翠和叶护卫回去休息吧,如果忠叔问起来,就说是我让他们起来的。”

    春梅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

    南宫雪坐直了身体,虽然还有些头晕,可没有头痛欲裂,已舒服了许多,“我已经没事了,不如你先回去吧,省的长公主担心。”

    唐慕白微微一笑,把被子给她盖好,“这么晚让我回去,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吗?”

    南宫雪低头垂眸中,不敢直视他的双眼,“唐大人武功高强,谁还能伤得了你,再说了,这京城里也没人敢伤你吧?”

    唐慕白坐在床沿上,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怎么还叫我大人?昨天在马车上你不是都叫我慕白了吗?”

    南宫雪顿时脸一红,她推开他的手,“有么?昨天我烧的稀里糊涂,什么都不记得了。”

    望着她脸红耳赤,只顾低头扣着被子上面的丝线,一副软惜娇羞的模样,唐慕白怦然心动。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拨开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在她耳鬓轻语,“不记得不要紧,往后我们还有大把机会,不急在这一时,雪儿……”

    略有些冰凉的唇轻轻碰触她那微微颤抖的长睫毛,南宫雪浑身一震,她抬眸直视唐慕白闪着光芒的双眼。

    “慕白,你替我做一件事吧?”

    “嗯,你说。”

    “你假扮成杀手去南宫府恐慌我叔父,吓吓他就行,可别真伤了他。”

    “可有奖励?”唐慕白似笑非笑望着她。

    南宫雪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她轻吻了下他的嘴唇,以示报酬。

    “这怎么够。”唐慕白眼神迷离,再一次俯下身,薄薄的嘴唇压了下去。

    两人唇舌相交,脑子一片混乱,已忘了所有的烦恼,只听到彼此心跳加速的声音。

    良久,唐慕白才依依不舍松开抱紧她身子的双手。

    “雪儿,我现在就替你把这事办了。”

    南宫雪紧紧抓着被子,羞红着脸,“你为什么不问原因?”

    唐慕白又轻捏了她的脸颊,柔声细语,“你要做的事,自然有你的道理,你放心,我一定会吓得他胆战心惊,明儿一早他就会乖乖的来找你。”

    春梅端着一碗瘦肉粥走进来,见他拿起一旁的外袍穿上。

    “唐大人这是要回去吗?”

    看到南宫雪的脸已有了血色,说实话,她希望唐大人能多陪她家小姐聊聊天,解解闷,因为小姐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是快乐的。

    唐慕白理着袖口,笑道:“明儿一早还要进宫陪圣上下棋,所以得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就打发人来唐府找我。”

    “雪儿,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说完,还对她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春梅,你送送唐大人。”南宫雪吩咐。

    唐慕白挥挥手,拉开木门,“不用,这将军府就跟我自己家一样,熟得很。”

    春梅探出头去,见他眨眼睛就不见了踪影,她关紧门,“这唐大人的武功还真是神出鬼没,奴婢都没看清他到底是怎么不见了的。”

    “小姐,这粥现在吃刚刚好。”

    闻着淡淡的肉香味,她接过春梅手里的碗,“我自己来吧。”

    一碗粥下肚,她又觉得身上来了劲。

    “小姐,李护卫刚刚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

    “你怎么不早说,快帮我穿衣梳妆。”南宫雪紧忙掀开被子,下了床。

    春梅也是心疼她,不想她太过劳累而已。

    望着南宫雪只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的模样,春梅有些纳闷,免不了打趣起她来。

    “小姐,之前唐大人在这的时候,你没打扮,反而李护卫来了你却要梳妆,幸好小姐天生丽质,不扑粉描眉也是好看的很。”

    咋听之下,好像李护卫才是她的心上人,才值得她隆重对待似的。

    南宫雪拿衣的手顿住了,经过春梅这般说,她才发现自己在唐慕白面前可以随意,可以不用伪装,可以不管世人看她的眼光,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是最真实的。

    “我狼狈的样子唐大人早就见过许多次,他不会介意的。”

    春梅很快就帮她梳妆好,又给她披上氅衣。

    南宫雪握着手炉,坐到火炉面前,这才让春梅开门让李青进来。

    “李青见过小姐。”李青单膝下跪,行礼道。

    “李护卫无须多礼,坐吧,你在外那么多天,可查出什么线索?”

    南宫雪满是期待,刚刚李青进来时,神色自若,定是事情有了眉目。

    李青之前听春梅说南宫雪病了,未免有些担心,如今见她脸色红润,便放下心来。

    他从身上掏出一个泛黄的缺角本子递给南宫雪后,这才坐到椅子上。

    “小姐,这是我到衙门的旧仓库里翻出的案宗,里面就是十年前两起灭门惨案的原始记录。”

    南宫雪翻开细细看了许久,里面详细记录了被害人的姓名,年纪,住址,还有被害人之间的联系。

    “不是灭门案吗,怎么还有一名生还者?”

    而且本子里还夹着一张旧画像,南宫雪蹙紧眉头,这画像虽然很是模糊,可他的五官却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见过。

    “这是凶手?”南宫雪拿着画像,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里形成。

    李青点了点头,就为查这两桩旧案,他愣是没睡几个安稳觉。

    “我问过衙门里的老捕快,据他回忆,第一家灭门惨案发生时,确有一名男子逃过一劫,许是凶手杀人太多,手抖了,割喉时力道浅了点,这名男子怕凶手再次加害,便央求县太爷将他写死,制造灭门的假象。

    县太爷见他可怜,就同意了,不过当时的主薄官留了个心眼,在记录案件的时候,写了两份,一份写着全家灭门,交往上头,另一份则是真实的情况,压在存放旧案件的仓库。

    那副画像就是当年捕快捉到的凶手,可奇怪的是,当时行刑的时候,此凶手却是面目全非,据捕快讲,此凶徒曾在牢里自残,所以脸上才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凶手伏法后,就再没出现如此凶残的案子,也就没人起疑。”

    听他言语中,由此至终都没提过生还者如今的状况。

    “那这名生还者呢?你为何不直接问他,难道他不在夏庄?”

    “据村民说,结案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就连他家人的后事都是附近邻居们凑钱办的,有人说他离开了这个伤心地,去了别处。”

    “小姐,我此次前往夏庄,总觉得有人暗中指引我找到暗中线索,可我又从未看见过真人。”

    十年前的案子,单凭他一人又怎么会如此顺利查出,若不是有人指引他去旧仓库查找,只怕他现在还在想县太爷和主薄官两年前是怎么死的。

    南宫雪又翻阅着后面的案子的,又来了疑问,“为何后面几宗案子却换了个主薄官,可是这主薄官出了事?”

    瞧着第一案子和后面几个案子的字迹有些不一样,分明不是同一人写的,更何况第一个灭门案没有主薄官的名字。

    李青不由得感叹她的细心来。

    “小姐说的对也说的不对。”

    春梅嗤笑一声,“李护卫何时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

    李青又道:“主薄官确是两年前死了,不过却不是记录第一个灭门案的主薄官,而且他死了没多久,当年的县太爷也跟着死了,据说是得了急病。”

    南宫雪挑眉,“两年前?”这不是案牍库失盗的那年,更是田大地入狱的那年。

    “没错,小姐可猜到第一个灭门案的主薄官是谁?”

    春梅心疼南宫雪病还没全好,不忍她动脑,轻斥道:“你知道的事为何还要小姐费那脑力?你是缺心眼吧?”

    南宫雪双眼紧盯着手中发黄的纸,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

    “莫非第一个主薄官是田大地?”

    李青猛的站了起来,他满眼惊恐,似被南宫雪吓到了。

    “小姐,你,你是怎么猜到的?”她家小姐还真是神人也。

    还记得他当时寻遍了整个夏庄,问遍了所有的捕快狱卒牢头,愣是没找到第一个主薄官,最后还是一位八旬老人告诉他。

    其实记录第一个灭门案的人叫田大地,当年他与主薄官是好友,第一个灭门案案发后,偏巧当时主薄官家中有急事,需请几天假,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县太爷肯定不批啊,主薄官没法子,只好让田大地代替几天。

    当时田大地虽是吏部一名底层小卒,可他那字写得甚是漂亮,县太爷也就同意了。

    李青心生疑惑,不明两年前的失窃案与灭门案有何关联。

    “小姐,田大地到底为何要偷那案宗?”

    南宫雪没急着回答李青的问话,反而放下已有些凉的手炉,将双手放在火炉上,烤着火。

    望着通红的炭火,她紧着眉眼,深思着。

    她再次对比了两桩灭门案,却发现第一桩用的是剑,第二桩用的是刀,虽说当时结案是同一人所为,可她不确定这两桩是否同一凶手所为。

    一般灭门案,凶手与被害人之间都会有深仇大恨,这两桩却没有任何的动机,让人好生奇怪。

    按理来说,那名生还者见凶手已伏法,本该安心留在熟悉的地方生活才是,可为何他连家人的葬礼都没办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还有那名凶徒,为何要自残?还偏偏祸害自己的脸?明显是不想别人看到他的面目。

    还有田大地,难道两年前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才遭到陷害?想到这,南宫雪又想到他那对双胞胎女儿,她突然想起自己将要用的计谋:真真假假,混乱心智。

    莫非十年前的凶手用的也是这招?他杀了人后,故意留一个活口,然后两人互换了身份,生还者被他毁去容貌,替他伏法,而他则去了别的地方重新生活?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呢?

    南宫雪手扶住额头,暗暗烦心,前世这些破事她不知。

    怀王,贤王,世子,无影阁,甚至后宫……许多的阴谋诡计都是躲在黑暗里进行,待到爆发的那一天,当然是保住眼前的一切要紧,谁还有心思追究以前是非黑白。

    春梅见她如此忧心,忙给她倒上了一盏热茶,“小姐,不如别想了,这案子都过去了那么久,哪这么容易查清楚。”

    南宫雪退烧没多久,口确是干得很,她接过来,连喝了好几口,才把茶盏还给春梅,“对了,田大人既是吏部侍郎,那他是负责调动,还是考查?”

    李青想了想,才道:“田大人两年前是负责朝中文职官员升降的审核。”

    “升降审核?”

    南宫雪知道,每过三年,吏部就会对所有的官员进行总结,看看谁有功无过,谁有过无功,只是,他们只负责整理官员历年来在任期间所办的事,至于是升职还是降职,唯有魏帝才有权利决定。

    她眼神一闪,突然有些明白过来,“我知道了,定是田大人在查探其中一名官员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份异常,所以才招人陷害。”

    李青还是稀里糊涂,“小姐此话何意?”

    “李青,其实当年的凶手并没有伏法,他只不过用了生还者的身份来到了京城,并且参加了科考,还取得了功名,田大人认出他就是当年的凶手后,就想重新调阅当年的案宗,查找当年的真相,只不过,他还未找出什么就被人陷害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李青完全相信,可他心里还有疑问,“小姐,那凶手为何要杀人灭门,他直接来京城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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