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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书院二层楼将开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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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中有关火流星的流言不断,长安府衙的三班衙役,终日里忙忙碌碌。

    晕倒了好几天的长安府尹上官扬羽,其实当晚就醒了过来,宣称是昏迷三天三夜。

    若非宫里的那位陛下,要派遣御医前往,恐怕这位上官大人,仍旧不肯醒来。

    流言愈演愈烈,直到长安城东城,安民坊间的某个货栈,着了一场大火。

    烧死了数十个燕国来的客商后,这一场流言才算是渐渐平息。

    而鞠躬尽瘁的上官大人,趁着这一股东风,自然是赚了一个盆满锅满。

    这皆是因为,传闻中书院二层楼将来,夫子将要招收最后一位亲传弟子的缘故。

    没有人知道夫子活了多久,因为久到了无人记得。

    哪怕是世外不可知之地的老一辈修行者,也只知道夫子比他们的老师,还要高上很多辈分。

    现在活跃在世间的修行者,在夫子面前皆是小辈。

    长安城里家中有孩子在书院就读朱紫们,也开始大把撒银子,试图从书院教习那里寻到一个答案。

    可书院院长招收最后一位亲传弟子,其试题又怎是他们能够知晓呢?

    虽然朝堂上的那些朱紫们,给的的确很多,多到了某些书院教习,无法拒绝的地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钱谁爱赚谁就去赚吧!

    长安以南,大山之下的书院内。

    诸多书院学子,亦是议论纷纷。

    夫子亲传弟子的身份,比之世间诸国的亲王之流还要尊贵。

    人世间修行宗派的宗主见了,也要称一句先生,道一声晚辈失礼。

    成为夫子的亲传弟子,可以说是在人世间,一步登天也毫不为过。

    一人成夫子亲传,亲族鸡犬具升天也。

    圣人大仁,视百姓为刍狗,可圣人不是人人,人人皆是凡夫,这亦是自然之礼。

    书院术科的那位谢探花,最近见了不少唐国朱紫,谈了不少生意。

    南晋的某位随使团来访长安的郡王,更是对谢探花折节下交。

    阳关的钟大俊,也是享受到了,旁日未能享受到的待遇。

    乐科房内!

    讲授五音的老教习,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满堂的学子,大多也是如此。

    乐科素来重天赋,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唯有陈玄听得颇有兴致,‘宫、商、角、徵、羽’此五音也。

    琴瑟和鸣之音,箜篌动静之间,听的是乐之五音,可静的是心啊。

    满堂学子又有几人能静下来,听一听这位老教习的琴曲之乐呢?

    前面的几排学子,虽心中百般不耐,但仍旧装乐个三分真。

    后排学子则是三三两两的讨论起,书院二层楼开楼之事。

    坐在中间位置的宁缺,听着众人的讨论,亦是一阵的烦躁。

    什么探花郎,亦或是阳关来的钟大俊,若陈玄去了,都得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以陈玄之修为境界,谁又能挡住其,进入书院二层楼的步伐呢?

    “此次二层楼开楼,我书院唯有谢三公子,方有登楼之力啊!”

    某个南晋来的书院学子,面色如常的奉承道。

    南晋除了剑阁那位超然于物外的剑圣外,晋国皇室与王谢,共晋国也。

    真可谓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除了西陵神殿的神官。

    看不惯世俗间某些事情,或是某些神官看中了某个吃不起饭的孩童。

    要将其收做弟子的时候,世家总是要死上几个恶奴,嫁出几个庶女。

    而论血脉之正,谢三公子当之无愧,其母出身王氏嫡脉。

    若能入二层楼,即便是西陵,也得礼让谢家三分。

    待人温和的谢承远,眉眼间一如往常,只是那股子与生俱来的气质。

    让隔了两排桌椅的宁缺,感到十分的恶心。

    唐国本地的学子,也是面露难色,无论是钟大俊还是宁缺等人。

    在课业上,皆不是谢承运的对手,莫非夫子又要收一位,他国的天才,为亲传弟子了吗?

    看不惯南晋学子嘴脸的金无彩,笑盈盈的说道:“杜腾,现在二层楼尚未开楼,等你们南晋的探花郎,登上了二层楼再来分说。”

    “我可是听说,西陵神殿的那位,光明之子也要来登楼。”

    “况且咱们书院,还有七科甲上的陈玄,谢三你觉得你胜得过谁呢?”

    没有人回去质疑金无彩所言说的事情,这件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隐秘。

    听闻金无彩提起陈玄的七科甲上,宁缺的脸色瞬间耷拉了下去。

    他的答案真的“二”,当然书院的教习更二!

    讲台之上,老教习的抚琴声戛然而止,老教习微睁双眸,看向了正襟而坐的陈玄,不由得赞叹道:“于此吵闹间,静心听了老道这一琴曲,陈道友果真不愧为道门真修。”

    “书院学子也好,世俗的修行者也罢,若陈道友去登山,必然能入夫子门下。”

    老教习的声音不大,但却格外的清晰,整个乐科房内,为之一静。

    众多书院学子,不由得思考起某个问题,谁能胜过七科甲上的陈玄?

    坐在陈玄身旁的司徒依兰,也是用满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了陈玄。

    陈玄看着老教习,说道:“道友的这一声道门真修,着实是廖赞乐,贫道受之有愧。”

    “吾以有师,吾师记吾名,何须去登那一座二层小楼呢?”

    “我不去登楼,楼中人亦要见我,吾何须登楼。”

    “吾曾逢大机缘,吃了一碗黄粱米饭,睡了一觉多了个差事。”

    “虽不曾得道,但已近道,明悟己道,何须去二层楼中问道呢?”

    老教习抚须赞道:“神殿观内,多行荒唐,千百年尽狼藉。”

    “愿陈道友,他日涤荡这荒唐狼藉的人世间吧!”

    昔年他亦曾,在那座观中待过,十五入观中,三十方知命。

    斩过荒人,砍过马匪,也曾一人冲杀千骑。

    而后仓皇入了书院,当了个教习,已经快二十年了。

    今日终见,道门真修,万载真修,身临此间,当一肩而挑之啊!

    永夜降临,真修行于世间,真可谓是万载风流啊!

    乐房内众多学子,已然是被震惊得,难以言语。

    没人敢于反驳这位老教习的话,有人曾看见黄鹤教习,喊这位老教习为师叔。

    陈玄神情宁静的说道:“应该如此,应该如此。”

    本应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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