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次能不能轻一些
吃饭时桑乔小心翼翼的，吃几口就抬头悄悄的看看苏灼，生怕他一把拉住自己去洗澡一样。
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米饭，就是不往嘴里递。
但苏灼颇为沉得住气，泰然自若的吃着自己的饭，只是吃完后看桑乔饭没见少，轻颦了一下眉头。
“好好吃饭，看我能饱吗？”
桑乔摇摇头，低头猛往嘴里扒饭。
苏灼起身去给他准备洗澡水。
趁着苏灼出去，桑乔把嘴里塞得满满的，起身就往外跑。
再待一会就要被拉去洗澡了，这会儿不跑还等什么？
苏灼把浴桶装满水，又用灵力温好，撒上些桃花瓣才返回房间去。
桌上刚刚还在磨磨蹭蹭吃饭的小人鱼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半碗被他扒拉的到处都是的米饭。
院子里房间不多，大部分都是没收拾的，小人鱼躲到了哪里并不难猜。
苏灼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果然见床上被子下鼓起来一团，大概是听到了开门声，小鱼人颤了一下，然后更加一动不动。
屋子里没有燃灯，小人鱼可能以为苏灼不会发现他，可他不知道，苏灼黑夜中依旧可以视物。
苏灼没急着抓他，先把屋里的灯点燃了，才抬步走到床边，在鼓包上拍了拍。
“别躲了，出来，去洗澡。”
等了一会儿，被子下依旧没有动静，苏灼只好一把掀开被子，小人鱼双手捂住耳朵，把脑袋埋进枕头里，一副看不见听不见的模样。
“别装了，起来。”苏灼提着后衣领把鱼拉起来。
“可不可以不洗啊？”
桑乔尽量用手拽住自己的衣领，阻止苏灼脱他的衣服，奈何他力气不如苏灼大，没多久就被脱了个精光。
“不可以。”苏灼直接拒绝，“你身上的腥味太重了，只要有人靠近，就会发现你的身份。”
既然要入玉琼山，小人鱼的身份必须要隐藏好，白天时苏灼就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一般人无法看出他的身份，但这股子鱼腥味，苏灼没有办法去除。
偏偏这还是条不爱干净的鱼，从来不愿意洗澡。
没指望桑乔自己去洗澡，苏灼把人脱的光溜溜之后，直接双手插到他的腋下，把人提起来抱着往外走。
桑乔自然的环住他的脖颈，双腿盘到他的腰上，扒紧。
这是两个人惯用的姿势。
走出门，一阵夜风吹来，桑乔冷的缩了一下，用力的往苏灼怀里挤了挤，几乎要钻到他的衣服里。
走到浴桶旁，苏灼直接把怀里的鱼扔进去，然后去拿皂角给他洗头发。
桑乔猛地扔到水里抢了一口，幸好他及时用尾巴撑了一下，才从水里露出脑袋来。
桶里的水不少，他的身板又小，水一直没到他的脖颈，桑乔总有种自己要被淹死的感觉。
他紧紧贴在沐浴桶边上，用双手攀住桶沿，然后急切的寻找苏灼的身影，直到看见那道白色的身影又回到浴桶边。
他才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的开口：“我怕。”
“我快些洗。”
苏灼在浴桶边放了一盆水，先给他洗了头发，才又快速的给他洗身子。
让这小人鱼洗一次澡不容易，苏灼把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搓洗过了一遍，连粉色尾巴上分泌出的黏液都洗干净才作罢。
废了一番力气，洗完水底已经沉了几颗奶白色的小珍珠了。
小人鱼眼眶跟鼻头都哭的红红的，偏偏还咬着唇，努力不哭出声来。
看着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苏灼心中忽然有些闷闷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但他也不知道该用多少的力气。
“别哭了，洗完了，我带你回房。”
苏灼用灵力弄干桑乔的头发，又用块方布，把他裹起来横抱紧怀里。
因为小人鱼身上的水分还没有干，下身还是鱼尾，他自己这会也走不了路。
晕水，又疼，桑乔仿佛是受了一场折磨，被苏灼好似带着几分温柔的抱进怀里时，还有些微微的抽泣。
“我有些怕水，下次你能不能轻一些。”的声音带着几丝哭腔。
苏灼也有些懊恼自己下手重了，于是点头。
“抱歉，我没什么经验，下次会轻些的。”
第一次听到苏灼跟自己道歉，桑乔有些意外，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晚的苏灼好像格外的温柔，甚至可以说到上是怜惜。
怜惜自己？
桑乔有些意外，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回到房间，他赖在苏灼身上不想下来，但奈何没有双腿他扒不住，最后还是被苏灼还推下去了。
不过他还是滚进了苏灼的被子里，把自己包裹严实。
水分被被子吸干，他粉色鱼尾又变成了细白的双腿。
苏灼拿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是两颗光滑的玉石，他用绳子串起来，给桑乔戴上一颗。
“这是传音石，你若遇到危险便喊我名字，我会尽快赶过去。”苏灼把另一颗戴到自己脖颈上，“你身上没有灵力，一切小心为上，能避则避，切莫惹事。”
玉琼山是名门仙派，公然作弊却是不好，但只要小人鱼出来了，他要收个徒弟即使没有魔兽晶石，也不会有人拦他。
桑乔握住脖颈上有些微凉的石头，抬头看苏灼，重重的点头，脸上笑的一个小酒窝深深的。
东西贵不贵重桑乔不知，但他心中就是有些暖暖的，有些感动，起码苏灼是想要护他的，虽说是为了沈轻轻。
不过感动归感动，床他到底还是没能让给苏灼，而苏灼又不肯跟他睡，也就只能睡到了地上。
桑乔常睡的地铺上。
隔天，桑乔醒来，苏灼已经不在房里了，地上的被褥都已经收起来。
他出去院子里找了一圈，苏灼不在，大概是已经出门了。
桌上有温着的早餐跟打好的水，他吃完洗漱之后又把院子里的桃花瓣扫干净，萧羽才急急的从桃林小路上跑过来。
“走吧，我来接你下山。”萧羽跑的太急，弯着腰喘粗气。
“你别急，慢慢来。”桑乔拍了拍他的背。
萧羽喘了一会才停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桑乔。
“刚刚去了趟玉药峰又回来，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