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锻造师测试
“原来，你们是要用这种方法测试我有没有铸造天赋啊……”
听到陈剑和他孙女的对话，秦天总算明白过来。
“不错，我爷爷这一门的手艺很特殊，与别的锻造师完全不同。”
“别的锻造师是用灵气来感知锻造兵刃中各种材料的融合程度，而我爷爷体内没有灵气，锻造兵刃只能靠五感！”
少女终于叹了口气，为秦天解释说到。
“爷爷双手被毒针扎伤，筋骨受到腐蚀，短时间内无法复原，所以才需要有个人能代替他锤锻兵刃。”
“听二爷爷说，你体修实力强大，力量比我爷爷还强，所以我们见你来，才会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如果你拥有强大的感知能力，就能配合我爷爷的经验，尝试帮他完成兵刃锻造。”
听到少女的解释，秦天苦笑，道：“你们早说嘛，我刚刚一头雾水，以为你们是要看我力气如何，根本没想过是要听声音！”
“那……那你赶紧再捶一次！”
少女闻言，眼里顿时又多出一丝希望。
“我看是不用了，也怪我老头子急病乱投医，他没有经过训练，就算有些天赋又能有多高？”
“我要铸造的，可是融合了十八种材料的兵刃，普通人就算有天赋，也绝不可能一次听出这么复杂的声音变化！”
陈剑摇了摇头，似乎并不打算让秦天再试。
“陈剑前辈，我还是再试试看吧！”
秦天也没等陈剑点头，抓着锤子又一次敲了下去。
他本身对锻造师其实说不上多有兴趣，不过既然之前受了陈锋恩惠，低价买下了重剑破山，那也算他欠了一份人情。
现在看来陈剑显然遇上了大麻烦，最终能不能帮上对方姑且不论，但秦天还不至于连半点力气都不想出。
叮！
又是一声看似寻常的脆响发出！
秦天双耳微微一动，闭上双眼，九窍天心赋予他的强大感知能力发动！
耳中，原本单一的声调，在他刻意分辨下，竟然变得复杂起来！
沉闷、清脆、绵长、浑厚、短促……
铁块受到敲击时，内部不同材料在震荡时发出的声响截然不同！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后，秦天依旧闭着眼沉浸在思索中。
“怎……怎么样，你听到了几种？七种？八种？”
少女双眼满怀期待，死死盯着秦天问到。
“珂儿，第一次测试能分辨出五种不同声响的人，都能算是百里挑一的天才了，我估计他也就能分辨出四五种声音吧。”
“毕竟……天才……可没那么容易遇到！”
陈剑并不太看好秦天，他过去也不是没遇到过修为合适的体修，想要收为徒弟。
但这些人连分辨三种不同的声音都费劲，根本就不具备传承他锻造技艺的天赋。
何况他现在需要的，是能够起码分辨出十五种声响的人，这已经不是天赋能做到的事，而是需要在天赋的基础上，加上长时间的训练才行。
“我总共听到了二十三……不对……还有一种很细微很短暂的声响……总共二十四种不同音调！”
秦天终于睁眼，一本正经地看向了陈剑说到。
“你……枉我还对你给予希望，结果你在这儿胡说八道呢！”
“你不会是听我爷爷说能分辨五种以上是天才，所以才往多了编吧？”
少女一听秦天的回答，脸色骤然变色，指着他鼻子没好气地道：“都不说你能不能分辨超过二十种声响……”
“这块用来测试的剑胚铁里面，我爷爷一共也就只融入了二十种材料而已，哪来的二十四种不同声音！”
陈剑也是皱眉点头，道：“小伙子，锻造师是很讲究天赋的职业，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担任的！”
“我二弟可能对你说过，我迫切地希望找到一个传人，但这并不表示我会随意选人！”
“而且你撒谎这种行为，实在不符合老夫择人时的人品要求，你走吧！”
说罢，爷孙二人眼中，俱都露出了鄙夷神色。
对这个测试，秦天自然不可能撒谎，他挠了挠头，道：“不对啊，我的确听到了二十四种声音……”
“有瓷器破碎般的裂响，有刀剑碰撞的铮鸣声，有银针落地的轻响，有……”
洋洋洒洒，秦天将自己听到的声音挨个形容了出来。
他不仅感知力惊人，记忆力也非同小可。
“你别再演戏了，这么大的个子，我都替你丢人！”
少女咬了咬牙，娇声斥责秦天。
“珂儿，让他说下去！”
旁边的陈剑，一开始也是不以为然。
但听着听着他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眼中隐隐升起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秦天描述的二十四种声音里，有二十种的确能与测试剑胚里材料应该发出的声音一一对应。
如果只有两三种对的上号，他还可能认为这是秦天编造谎言时的巧合。
但二十种都能对上，就不可能再用一句巧合来解释了。
只是剩余还有四种声响，却是剑胚中不可能存在的声音。
“木材沉闷响声、实心小铁球碰撞声、铁柱砸打声、比针头落地还要轻微的脆响……”
陈剑心中琢磨着这四种声音描述，只觉得满脑子疑惑。
思索之际，陈剑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秦天手里还握着的木柄铁锤上。
“木材沉闷响声，实心小铁球碰撞声……”
一瞬之间，陈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的目光又猛然落在铁砧之上，眼神，震撼至极！
“原来……你……你是真的能分辨出二十四种声响！”
“天才……不……天才都无法形容你天赋的万分之一，你……你简直就是为了锻造而生的绝世圣才！”
“我二弟把你推荐给我……怕不是他这辈子对我做过的帮助最大的一件事了！”
陈剑呆若木鸡地望着秦天，说话时连口齿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旁边的少女闻言，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不相信秦天说的是真的，道：“爷爷，你不会是这两天急糊涂了吧，你剑胚里就二十种材料，怎么可能发出二十四种声音！”
“而且他刚刚形容那些声音，应该都是编来的吧，谁还能把声音描述得那么具体……”
“不……他没撒谎，也不是编的，他描述的二十四种声音里的二十种，的确能与剑胚里二十种材料被敲击时发出的响声对上！”
陈剑瞪着双眼，忍着内心难以抑制的震惊狂喜，对孙女解释道：“感知力一般的人，可能形容不出这些声响的具体样子，但倘若感知力极强的人，的确是能将这些声音描述出来的！”
“至于他说的那四种，不属于剑坯材料的声响也是存在的，那就是他手里拿着的木柄铁锤，以及敲打剑胚铁块时，垫在下面的铁砧发出的响动！”
其实一次敲击分辨二十种不同声响，已经是陈剑这个在锻造一道浸淫一辈子的锻造师，能做到的极限。
但他没有想到，秦天居然能在第一次测试中，做到连他都无法做到的事。
什么是常人努力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天赋，秦天已经给了他最清楚的解释。
陈剑的话，让少女瞪直了双眼。
但她内心的理智，还是认为如果秦天真的能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分辨如此多种声音，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木柄铁锤是两种声响，铁砧是一种，也才三种，不是还剩一种声响没有来历吗？”
哪怕是鸡蛋里挑骨头，少女都还想追问个清楚。
“不……那个声音也是有来历的……”
陈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吞下一口唾沫，眼中却闪烁起了炽热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