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台
白葡一听,眼中的光顿时就淡了下去。
她撩起眼皮,泰然自若的望着他,“什么条件?”
秦昱杨微微一笑,“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什么条件。”
话音刚落,白葡就摇头,“那算了吧。”
“算了?”秦昱杨意外的眯眸。
挑着眉,好像没意料到她会这么干脆,“你不是很好奇陆哥到底做了什么?”
“是好奇啊。”白葡耸耸肩,“但再好奇过程,结果也已经定了。小秦总要是有兴趣说,我就有兴趣听,再有其他附加条件,我就亏了呀。”
秦昱杨指尖在桌上划过,声音又低醇又缓慢,像是添了蛊惑的力道,“我要是说,这个条件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呢?”
白葡眯眯笑。
笑出了两个小梨涡。
她说,“吃大亏和吃小亏,都是吃亏哦,我更喜欢吃饭,不喜欢吃亏。”
白葡打开米饭的盒子,自己吃起饭来。
她语气再自然不过,又没有留余地,让人能看得出来,她真是这么想的,而不是以退为进。
秦昱杨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一时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白葡在偷偷开心。
这个人,以为放点饵她就会上钩么,还说什么条件,鬼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就算他真说了陆兆和和罗成的事,还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呢。
她宁愿放弃,从开始就杀死比赛。
白葡心情好了,吃的也津津有味。
就在她欣赏秦昱杨难得的吃瘪表情时。
秦昱杨拿过筷子,帮她夹了一块排骨,“慢慢吃,我不跟你抢。”
他笑得温柔又体贴。
白葡对上他‘宠溺’的眼神。
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饭后,秦昱杨终于消失了。
没去办公室,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白葡趁这个机会,上了趟天台。
天台风很大,她捧了杯奶茶,边嘬边玩手机。
早上她离开以后,陆兆和给她发了条短信。
说他服务了两次,问她准备怎么给报酬。
白葡没有回。
笑话,到底谁服务谁,谁该找谁要报酬?
她现在腰还酸着呢!
白葡嚼着珍珠,想到陆兆和那张倒打一耙的脸,咯吱咯吱的咬得更响。
忽然,天台的门开了。
一道身影走进来,回身锁了门。
他走到近处,低声喊了句,“白小姐。”
白葡幽幽看着他,“还真的是你。”
上午在财务部门口遇到他,年纪看起来太小了,当时她还想是不是搞错了。
白葡砸吧了下嘴,“你看起来就像还没毕业,我哥派你来干什么?”
程书琅面无表情,显然已经对这种说法免疫,“白总列出的条件里,只有我完全符合。”
还挺自信。
白葡把奶茶推远一些,示意他先坐。
程书琅摇摇头,嗓音平的没有起伏,“白小姐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白葡喉咙动了动。
“行吧,”她喟了口气,也不勉强,“那你先跟我说说,这两天在财务部你都观察到了什么?”
程书琅平铺直述道,“财务部能够接触到核心业务的不超过两个人,其中重要文件都由部长直接和总裁沟通,其他普通员工能接触到的文件里,我看了一下,这是我能找出来的所有问题。”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他面前。
白葡第一眼没看文件,而是看向他的胸口。
他刚刚那个动作,她只在老白身上看到过。
将东西放在里面的口袋,怎么年纪轻轻跟个老干部似的,难怪白烨让他来。
白葡低头翻了翻。
这一看,她愣了愣,看看文件再看看他。
“这,全是你这两天看出来的?”
“是的。”
程书琅很淡然,白葡感觉有些离谱。
两天时间,他就找出来这么多个问题,虽然都是极小的纰漏,毕竟明面上成川也不可能允许大问题出现。
但是这个观察力还是惊人。
最主要还是他短短两天,偷偷摸摸看了这么多东西。
白葡合上文件,老神在在的点点头,“不错。”
程书琅颔首,“那白小姐想让我做什么?”
听了这一句,白葡眯着眸,缓慢的笑了。
她舔了舔唇,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做假账。”
风适时吹过。
程书琅的脸终于有了丝表情变化。
白葡在天台耽误了十几分钟。
事后,她让程书琅继续留在上面吹吹风冷静冷静。
自己捧着奶茶,先他一步下了楼。
她回到楼层,电梯刚开,门口站着的人让她脚步一滞。
怎么总是在电梯碰到他?
白葡腹诽,面上乖巧的往旁边让了些,“陆总请进。”
说罢,自己走了出去。
陆兆和却没有进。
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这是第一次,在公司的公共场合这么直接的接触。
白葡愕然的看着他。
陆兆和指腹细微摩挲,没记错的话,这一节手腕还有他留下的齿痕。
他声线微沉,问她,“你上天台做什么?”
白葡更愕然了。
扫了眼电梯,一定是他等的时候,看到电梯是从最高层下来的。
老天鹅,要不要这么细节。
她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吸了口珍珠,一本正经的反问,“陆总连员工中午在哪儿午休都要管?”
就在这个时候,电梯已经长时间没有人进,又自己关了。
之后,它开始缓慢的往上跳动着楼层。
二十一,二十二。
陆兆和看过去。
白葡也看过去。
她人都麻了。
不是吧,她不会安插奸细的第一天就被逮到吧?不会就那么巧,程书琅现在就从上面下来了吧?
一瞬间,脑子里划过一百个甩锅的办法。
就在这时,电梯它停了。
戛然而止,停在了二十八层,离顶楼还差好几层。
凝滞的空气好像在这一秒又流通。
陆兆和收回目光,视线低垂着看过来。
白葡提起的一颗心,咻的安全掉落。
她敷衍的笑笑,试着挣开手腕。
陆兆和却手掌一紧。
看着没费多少力气,但白葡怎么都挣不开了。
她细眉拧起,感到莫名其妙,嗓音里压着火气,“陆总?”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偏偏声线天生娇软,带着些不自觉的嗔意。
陆兆和刚要把人拉的更近。
秦昱杨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