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没有好消息只有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
林琅刚刚给手机设定好【搜索天海市内所有与邪神信徒、毕舍遮相关的新闻及节目】，立即弹出了几个结果。
“打开电视。”
随着林琅的呼唤，客厅那面什么都没有挂饰的墙壁便泛起光亮。
【已检测到用户手机的搜索结果，是否进行跳转？】
“是。”
【搜索结果有多个，请问要跳转到哪一个频道？】
“按时间表跳转。”
失明之后，林琅就让可馨爸爸帮忙把家里的所有电器都调整到了语音互动模式，电器所有的活动都会有语音提示。
电视执行了林琅的命令，跳转到‘天海晨光’频道。
林琅坐在沙发上，可馨和安妮分别坐在左右两边，紧挨着他的胳膊，全神贯注地盯着已经播放到了一半的节目。
主持人在舞台上夸夸其谈，没有一句落到重点，在讲述昨天发生的‘歼灭毕舍遮信徒事件’时，着重描述了降世的毕舍遮化身有多么可怕，然后又用其衬托了除魔司弑神武器和武嗣如教授的强大。
对于林琅，提都没有提上一句。
从屏幕上飘过的弹幕已经开始谩骂，质疑主持人是不是收了钱，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提到整个事件的主使者。
林琅看不到这些弹幕，但可馨和安妮能看到，她们小声把自己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告诉了林琅。
“这其中应该有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除此之外，就是那些想要陷害我的人了。”林琅如此说道。
关于究竟是谁想要对付他这一点，他控制住了自己讲述的，并没有让可馨和安妮知道他的猜想，因为他的猜测不一定是对的，只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而已。
“哪怕到了这个时代，从众依旧是人类的本能，特别是在地球，过于安逸的生活让许多地球人很容易就相信其他人的话，在他们的意识当中，每个人说的都是真话，即便后来他们察觉到自己被骗了，下一次再遇到同样的事情时，也不会产生抗性，因为‘容易相信他人’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思维惯性，想要扭转过来需要进行长时间的训练。”
在被诅咒之后，林琅的话变多了，更喜欢解释，可由于是实话实说，他给人的感觉却变得更加傲慢。
“如果换成是我，我只用半天就能让我自己成为全网公敌，可惜的是，‘他们’的手段太粗糙，网民对我的厌恶依旧停留在第一层，没有更加深入，如果我的形象进行翻转，那些厌恶我的网民只会当作无事发生，没办法转化成我们的粉丝。”
闻言，安妮紧张地抓住林琅手腕，扭头询问：“你又想做什么？”
“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如果抓住了这个机会，我们的粉丝数量说不定能突破两百万。”说着，林琅抿起了嘴角，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就算粉丝增多了又能怎样？”可馨轻哼一声，“两百万的粉丝根本不够让我们成为偶像之后的位格超越毕舍遮，没办法祛除你身上的诅咒，也不能让我们直接通过偶像系的入学考试，就算有很多潜在收益，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变现……”
之前林琅就决定，在成为偶像前，他们不会接取任何广告和合作，到了现在，他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考入偶像系之前和考入之后，能够拿到的报酬完全是两个级别。
可馨和安妮没有学习过任何谈判技巧，林琅现在又没办法和其他人进行商谈，如果接取了合作，说不定会被压价，而且会被压很多。
“要为以后做长久考虑。”说了这一句，林琅就闭上了嘴巴，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事情。
电视里，主持人顶着众多压力，向观众们讲述完了整个事件，并对其进行了剖析。
但就和之前，他很少提及林琅，只有实在绕不过的时候才会说上一嘴，仅此而已。
这档节目结束之后，距离下一个预定计划中会提到‘歼灭毕舍遮信徒事件’的节目还有几个小时，安妮正想要询问林琅，接下来做什么，就看到林琅拿起手机，说着：“拨打电话给安姨。”
“打给我妈做什么？”安妮疑问。
林琅微微一笑，等到电话被接通，直言不讳地说：“安姨，请您给安家打一个电话，让他们不要再玩这种拙劣的手段了，我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幼稚和脆弱，即便遭到全网咒骂也不会崩溃，如果他们想要借此机会把我弄崩溃，再趁机做出一副‘只有我愿意帮你’的姿态，让我对他们感激涕零的话，那我只能说他们有点蠢了，竟然还没有意识到我有多聪明，这种事情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出答案了。”
【安家对你做了什么？】电话另一头的安妮妈妈一下子紧张起来，暂停了会议，走到会议室的落地窗边，认真听听筒传出的声音。
“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个计谋被识破之后就不好用了。”林琅笑着说道，“安姨你就把我之前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安家，我还有另外的对手需要对付，懒得陪他们玩这个游戏——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提前感谢安姨您的帮忙，挂了。”
【诶，行，你挂吧。】
待到林琅挂断电话，可馨凑过来，戳了戳林琅的脸颊，问道：“刚刚你说的‘另外的对手’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琅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这次我之所以会被针对，背后应该有两个以上的推手，安家是其中之一，另外的推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和我们同一批进行偶像系入学考试的‘准入生’。”
“为什么？”可馨脑子里冒出了更多的疑惑，她实在是无法想象林琅是怎么推测出这一点的。
安妮替林琅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天海大学偶像系每年的入学名额只有三个，为了争取入学名额，哪怕他们自己还不一定能通过考试，也会想方设法排除竞争对手，只是我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林琅会觉得这件事情有两个以上的推手。”
林琅抬手挠着下巴，说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弹幕会出现那些言论是有人在刻意引导，但你们应该没注意到，主持人在节目中大肆吹捧除魔司和武嗣如教授，对于《天海娱乐报》上刊登的那篇新闻中报道的‘在整个事件中起到重要作用’的我却刻意避开了，这种做法看似是在维护我，实际上是在用这种方法让更多人的目光吸引到我这个‘被主持人回避’的人身上。
“主持人越是回避，人们的好奇心和不满就越是强烈，觉得他是被我给收买了，这种手法需要和《天海娱乐报》的那篇报道相配合，唯有配合才能打出效果，既然如此，那些弹幕就显得有些多余了，比起想要把我的名声搞臭，弹幕更多倾向于谩骂主持人的不专业，与我前面说的那个计划存在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和割裂感。
“一个想要把我的名声搞臭，另一个只是想要让我承受压力，后者只要用排除法，就很容易猜到是安家，虽然没办法具体猜到前者究竟有谁，但只要是把我的名声搞臭就能获利的，都有嫌疑。”
听了林琅长篇大论的解释，可馨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进行思考，才捋顺了思路，随即脑子里又蹦出了新的疑问。
“安家想要招揽你加入，可柳清池不也想让你和她结婚吗？为什么你没有怀疑她？”
闻言，安妮瞬间提起警惕，锐利的目光在林琅脸上梭巡。
林琅屈起右手食指，敲了一下可馨的脑壳，“嫉妒心不要那么强，至于我为什么没有怀疑班长，当然是因为我已经给了她一个‘承诺’，她会想方设法让我欠下更多人情，却也知道这种简单的手法很容易就会被我看穿，所以大概只会产生一瞬间的想法，然后就被自己否决掉。”
远在百公里之外的柳清池小小打了个喷嚏。
“可惜我现在失明了，若是我的视力依旧存在，我肯定会以牙还牙，想办法在入学考试之前把他们全部排除掉。”
林琅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在考试上堂堂正正把他们碾压了。”
在林琅打电话让安妮妈妈警告安家一声之后，后面几个节目确实没有见到带节奏的弹幕了，全都变成了尝试抹黑他的。
到了傍晚时分，林琅三人吃着刚刚送达的外卖时，电视频道跳转，播放了预定的时间表上最后的一档节目。
节目一开场，主持人就像《天海娱乐报》一样，把话题引到了林琅身上。
【想必大家应该都认识了在‘歼灭毕舍遮信徒事件’中起到导火索作用，实际上操盘了整个局势的林姓少年，我台记者已经联系到了这位林姓少年的同学，接下来，请大家收听前线记者的采访，让我们来深入了解一下，这位林姓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有这等能耐？】
画面一转，一个脑袋被覆盖着厚厚马赛克的人影就出现在了屏幕当中。
紧接着，那个人影就用被调整过的声音开始讲述。
【在我们的印象中，林……哦，不能说全名是吧？那我就叫他林同学吧！在我们的印象中，林同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开始了！
可馨和安妮纷纷抿紧嘴唇，浑身肌肉紧绷起来。
就像林琅之前推测的一样，他们已经开始造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