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季阳x姜星燃5
手机之前设置过静音，又被放在了镜头找不到的地方，余季阳操作隐秘，卖萌这个行为对他来说也如家常便饭一样容易，从画面里是挑不出毛病。
人数在他说那么一长段话期间，最高观看人数到了48万多，是桃子直播里除却那个超人气主播之外，所能达到的最高人数了。
毕竟没有虚假数字，也还是一个才上线不久的新平台。
他目前的处境有点尴尬，也不适用其他主播或者短视频up主那样，单独对代言产品做些宣传。
这个曝光量上去，能带动多少，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许松竹的信息先来，说他太冲动了，但没有其他过多责怪的话。
想来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也还有一个谢飞更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许松竹也习惯了。
余季阳知道最稳的做法是听许松竹的安排，跟水军互动，慢慢把微博这边引来的人气消耗光。
然后在这期间，一点点的再累积起新粉。
两种都是有风险的，余季阳信高风险高回报，他总是急于求成，不愿意等。
给许松竹说了声抱歉，就自己去了班森旗舰店，单独搜了化蝶这个系列的新品。
后方音响上贴着一个便签，是每款服装晚七点的销售额。
到了现在，销量整体大概只有一百二十多件。
余季阳沉默了下，他知道也有时间太短的原因，但心里失落是藏不住的。
他把手机锁屏。
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代言不能签更久的时间，直播还要继续。
余季阳看弹幕上还在吵架，笑了两声。
“真的很喜欢我们啊？这么真情实感？那我要提问了哦，考验粉籍的时候到了，准备好了吗？’
然后战火再次对着余季阳。
余季阳又不敢骂姜星燃，也不能把姜星燃怎么样，这些人还是可以去骂一骂的。
“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情，分手也是，我又没有跟我自己谈恋爱，为什么你们只会追着我骂？因为我贫穷吗？”
姜星燃目前的人设就是富二代一枚，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
余季阳就是故意这么问的，然后他们骂得更凶了。
桃子目前就有一点，房间里管理员数量不够，也有很多言论飘太快，来不及捕捉禁言的原因。
还因为有讨厌值这东西的存在，直播间里言论也相当宽松。
余季阳就看着他们骂，心说今天就再多播一会儿好了，以后很难有这么高的人气了。
来的新粉短时间里搞不太清楚情况，开始还有人帮忙说几句话，但因为也没有特别真情实感的粉，所以没有掺和进来。
余季阳继续喝水，又从抽屉里拿了小饼干吃。
“行吧，反正该说的就只有那些，你们今天尽管骂，我就坐这会儿看着。”
“等等啊，我去改成情感主播，免得新来的说我欺诈。”
“明天跳舞，我都记下来了，不会忘记的放心啊，不想听可以先去其他地方溜达溜达。”
反正这些人的骂战也够他今晚的人气了。
说完，余季阳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被麦完整的收录了进去。
他尴尬了一秒，然后淡定喝水。
弹幕也有一秒的空屏期，有人问他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余季阳：“好久没有动过了，跳跳舞就饿了。”
“绐不知道事情始末的人客观的讲一下发生了什么吧。”
姜星燃本想退出直播间，听到这句话又给留下来了。
他总觉得余季阳不会轻易跟他把关系全部撇清，前段时间的引流，以及直播时明示他们把话题故意往前男友身上引导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余季阳以前留给他的印象也是，为了红，为了利益，他什么事都能干。
不然姜星燃也不至于从发现余季阳开了直播以后，就每次开播都进来蹲守。
但都是些擦边球的言论，他想听的一句没有。
虽说他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
之前是假的恋爱？
说因为网上传出来他跟谢飞的绯闻，所以他一个着急就找了余季阳谈恋爱？
这个理由太可笑了。
网上不会有人信。
只是上层圈子里的人会信的，他兄控的事情被人私下里议论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会成为笑柄。
姜星燃所有在意名声的行为，都是怕姜焕会觉得他幼稚，还没有长大。
急于证明自己，也不想要这么大了，还在他那里留下坏印象。
耳机里，余季阳吃吃喝喝，说的慢慢悠悠，但没有抹黑他什么。
“圈子里因为拍摄擦出火花在一起的不止我们这一对吧？因为分开了感情淡了，就分手了，也不是我们这—对，大家都淡定点，cp嘛，想嗑没在一起都能嗑，还有那么多长得好看的人，随便入个坑吧。”
余季阳就眼睁睁看着直播间的人数涨到了55万，淡定的点进了微博，果然是上了热搜。
很好。
他今晚都想通宵了。
“你们自己再想想吧，我去弄点吃的，太饿了，回来你们有兴趣再接着聊。”
把外卖热一热去。
余季阳又给改成了音乐主播，开了歌单单曲循环。
歌名：iwantmytearsback
“感谢小星星给我的刀片，歌我不会唱，或许你可以让我跳个舞。”
这是姜星燃上次故意刁难余季阳点的歌，余季阳还说要退钱，但姜星燃没有私信他。
今天又是百万打赏，也不搭理他。
晾着金主要不得，余季阳就给他放个歌，就当自己还记得他。
不过这个小星星叫着实在是不舒服，总觉得是在叫姜星燃那个崽种。
所以他问：“你有名字吗？不然我们换个称呼？”
他一说换，弹幕就猜到他因为这个名字想到了什么。
开始有人猜测这个人就是姜星燃，说余季阳自己也说他一言不合就砸钱的行为跟姜星燃很像。
余季阳脸皱成一团，在屏幕面前都没有管理好表情。
“别别别，别瞎说啊，他要是姜星燃，我直播吃键盘。”
说完，把键盘拿起来对着镜头晃了晃。
“吃这个机械键盘。”
“我先去弄吃的，别瞎猜。”
余季阳拿着手机走了，把麦关了。
他也不讲究，出了房门就把假发给摘了，边走边脱衣服。
到了客厅就给扔到了沙发上，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就去了微博看现在的热搜。
姜星燃发过一回疯，余季阳就也不好分清他的脾性。
万一人家铁了心的不想给他太多热度，这个热搜才上去不久就被就下了，那多可惜啊。
但是没有。
还被顶得挺靠前，在第九位。
这个热度之下，控评跟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带节奏的人在里面追着骂。
庞大的路人盘，有大量人旁观者清。
粉的cp分手了，心态炸裂可以理解，但是只追着其中的一方骂这就有点微妙了。
余季阳饭好了，拿出来以后给许松竹打了个电话。
许松竹没好气，“你直播呢，你跑什么？”
“我又没有什么话说了，一直看他们骂我我眼睛也累。”
“销量不错，现在直播间人数还在涨，等下我会再安排人让你换装试衣服，你把链接记得换一下，或者在动态里一次性更新出来置顶。”
余季阳看了眼时间，不得了。
距离他看销量的点过去了一个小时了。
他问许松竹，“销量不错是多少啊？”
“过一千五了。”
余季阳有点惊讶。
班森主要是面对中高端客户，所以裙子的价格并不便宜，余季阳目前代言的这个最低的两千二，最贵的一件是九千九。
“他们预计我们这边销量是多少？”
“两千就已经超岀目标额度了。”
—般直播就切货，有些零售价在两三百的东西，切货两万都算完成目标。
最低两千的零售价，短期销售有一千五，也达到了预期。
而且这还没有结束，数字在持续增涨。
余季阳心情好了，就着急去赚钱，饭也不吃了。
“那你安排人吧，我今晚不陪那群拎不清的人瞎掰扯了。”
许松竹让他继续，“微博那边的热度很高，桃子官方那边也要你多播一段时间，还在有新客户涌进，其它刚才进来的新粉不用着急，换好衣服跳舞或者卖萌随便你，固粉你知道怎么做。”
余季阳皱眉，“你不觉得奇怪吗？姜星燃又不混圈子，我又这么糊，热度是不是太高了点……”
“目前没有发现异常。”
因为谢飞之前有被人搞过一回，许松竹没有发现异常，过后让沈川帮忙查的，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这次是许松竹跟姜星燃那边报备了一下，他查不出来的东西，姜星燃会去查的。
他不是不喜欢这类消息吗？
那余季阳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今晚的直播，余季阳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给试完了。
十分钟一套，换装加跳舞。
还因为新粉丝过多，又把资料简介大写的加粗，并且直播间拉了一条横幅：主播是男的。
开了变声器以后，雌雄莫辨。
宅男们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调调，打赏积少成多，也不少了。
他今晚上就是桃子直播最靓的仔，人气活跃双第一。
平台本身的流量，加微博那边，都有引流。
只是可惜了，明天是周一，大部分的人都要上班，不然余季阳真能通宵。
凌晨一点，他准备下线。
下线前私戳了一下，问他怎么称呼。
姜星燃莫名其妙看他跳了一晚上舞，对着镜头瞎放电已经烦了。
跟粉丝明着撩不够，还私聊？
也不知道他都跟几个人私聊过了。
姜星燃没理他。
余季阳已经跟人说了再见晚安，也不好久留，默认姜星燃已经睡着了，就给他留了一个微信号，看那边加不加他吧。
然后下线。
自从不那么忙碌，不用每天去公司签到打卡，没有通告也要安排练习以后，余季阳的生活就日夜颠倒了。
因为做什么都不着急，也因为时间够多，想吃吃，想睡睡，于是到了夜里，就对着手机玩。
今晚上他很激动。
算了下即将到手的收入，期待了一下他即将到手的半年约，感觉可算是要熬出头了。
既然桃子这边行得通，他也需要有一个计划才行。
看了一眼还欠着的没有跳完的十来支宅舞，又看了一眼那个最大金主让他唱的他不会唱的英文歌。
余季阳决定去修炼一下。
然后强迫自己睡觉，白天就要再次去见李总监，谈签约的事情了，得有一个好的精神样貌才行。
只是现实往往没有想的那么美好。
早上十点，余季阳跟许松竹到了约定地点后，李总监先跟他们说了恭喜，说昨晚上的效果十分好，他们经理很满意。
紧接着就是抱歉，“但我们还是暂时先签一个月。”
余季阳好险忍住没有翻脸，他低头喝茶，把事情交给许松竹谈。
而其实他们这样决定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流量的持久性。
因为昨晚上余季阳的行为，在他们看来的过度消耗了人气，不值得签半年。
许松竹不这样认为，给李总监讲道理。
“目标客户群本身就不是微博那边引来的吃瓜群众和cp粉，借此达到热度，让产品获得高曝光，因此取得了比预期更好的成绩，你们这样，我感觉不到你们的诚意。”
李总监只说抱歉。
许松竹盯着他看了两眼，也没有劝说。
看了下合同，代言费也没有改动，是底价三百万。
按照许松竹的脾气，这合约他不想让余季阳签了。
这跟欺负人没区别，如果不是余季阳背后有星娱，星娱又是鹰翼旗下的公司，今年势头很猛，估计今天这个合约都不会有，会按照最低的单次广告费给。
可是余季阳已经很久没有代言了，三百万，对普通人来说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对于一个十八线的小糊咖来说，更是。
消费高收入低。
许松竹绐余季阳说，“签字吧。”
饭没吃，出了餐厅上了车，许松竹沉默了下，看余季阳状态还行，就给他讲：“你稳住人气别崩，其他的
不好说，桃子直播这边的代言人，我会帮你争取一下。”
余季阳点头，昨天来谈的时候，许松竹绐李总监说桃子直播有鹰翼注资。
他代言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姜星燃还在。
而且一个新的直播平台，他们一来就赏金千万，不是存着玩票的心思，更不可能找他一个糊得半生不熟的人来代言了。
“没事，一个月也行了。”
他收拾情绪很快。
这个代言也是人气带来的，虽说有姜星燃在其中卡了一道，但也侧面证明一些奇奇怪该的东西，姜星燃是允许他接的。
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保持状态，也不能跟之前一样懒散，有必要把唱歌跳舞的技能都重新捡起来，让其他商家也发现他的价值。
总有一个代言他能接到的。
“绐我安排两个老师吧？一个教跳舞，一个教唱歌。”
这个练习内容，之前余季阳也提出来过，正常艺人的培训是公司包的，不过都是很多个一起教。
许松竹先前没有允许，原因也简单，姜星燃不同意。
“你愿意自费的话，我给你找物美价廉的。家里不方便，可以安排在公司。”
“自费吧。”
他目前花销不大，还能承担得起，再说，他就是现在有点生疏了，过后完全可以自己练习。
让许松竹当了一回司机，余季阳趁机打听了一下姜星燃为什么没有把热搜给撤掉。
许松竹没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不过他女朋友那边是说：“郑家的股价最近下跌很厉害，一直在跌，可能有人搞他。之前姜星燃不是还说要他们家破产吗？可能是要玩一发大的。”
现实里搞个破产，总不能跟小说里写的一样，分分钟就能搞定。
郑家也是有家底的，在这座城市算得上是老牌家族，比姜家先扎根。
不过姜家发展好，现在一家独大。
商场也如战场，一次性的斗得恨了，隔岸观火试图捡漏的人就多了，所以这事儿是有计划的进行。
余季阳：“哦。”
他又问：“桃子目前有没有什么活动啊？你能打听到不？”
快要过年了，新平台赶在这之前上线预热，应该是要在跨年夜的时候搞个活动，蹭一下新年期间的流量。
余季阳没有听说，但想提前做个准备。
这方面许松竹对他没有隐瞒，余季阳是个在资源上很小气的人，不会拿去跟别人分享，私下里传播的可能性为零。
“跨年夜那天会有99位明星开通直播助阵，其中包括一位顶流，粉丝数七千万。”
“哦。”
那天他就没戏了。
早知道班森这里拿不下半年约，他就多拖延一段时间了，还能再争取一下前排，从其他明星那里抢粉丝。
现在好了。
也不知道今晚上上线，里面会不会是个透心凉的局面。
许松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再次提醒余季阳稳住心态。
“在夏天之前别放弃，如果我刚才说的没错，可能郑家完蛋的时候，就是你重新出道的时候。”
星娱现在整改的力度很大，也要自家投资开一个练习生节目。
许松竹算着日子，如果一切都对得上，余季阳会在那个时候组团出道。
如果没有……
稳住直播间的人气对余季阳来说也是有必要的，他总要赚钱吃饭的，谁知道姜星燃什么时候会突然让财务停止打钱呢？
“嗯，我知道了，老师的事情麻烦了。”
至于出道，余季阳当是个屁。
姜星燃对郑景科下手这么狠，可见记仇的程度。
他那天不清醒，骂了姜星燃挺多，句句戳他心窝。
对着一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人，骂他神经病，说他才最该去医院。
姜星燃现在没有来报复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还指望他继续捧？
开玩笑。
算了。
人的勇气都是一阵一阵的，失去所有就会害怕，愤怒挑衅，无所不用其极。
过了那个冲动的点，害怕恐惧都再次归位。
还有可以努力尝试的点，没有走到绝路，会怕死怕痛。
到家后，余季阳去群里把班森这家公司骂了好久，然后被催着去补觉。
他闭眼之前把手机的铃声开了。
郑家股价暴跌，信号明显的情况下，逼急了的郑景科拿姜星燃没办法，还是会对他下手的。
余季阳开始思考一件事。
赵远来了以后，要不不让他住宿舍里，过来同居得了。
想法刚冒头，就被摇头否决。
公众人物，不适合跟人同居。
赵远以后还要娶妻生子，跟他再传出一点绯闻，以后对象都找不到了。
“哎。”
他又去给许松竹发了个消息，“绐我请两个保镖吧。”
日夜换班。
到了夏天的时候，就可以辞退他们了。
他目前也支付得起工资。
许松竹回复：不用，你有保镖。
余季阳不愿意去想这个是谁叫来的人，他把手机扔一边睡觉。
晚上九点，再次直播。
日常行为，先去微博发个动态，然后吃饭换衣服化妆，最后进了直播间。
开屏除却一些男粉的友情问候，还有一些微博来的，骂他上瘾的粉丝们的脏话。
——你果然是收钱打广告！欺骗人感情！昨天还卖惨！
这是看见了班森的官宣了。
余季阳一边么么哒感谢礼物，一边莫名其妙。
“我昨晚就说了是我代言的，你们多买点，就找我签约了，你们不信，还怪我？”
“而且有卖惨吗？我一没有哭二没有说前男友坏话三没有说你们网暴我，我怎么卖惨了？”
男粉们也都暴躁了，怎么一直都掰扯不清楚这个事儿了？
质问他们是不是只会欺负弱势的一方，为什么都不去找另外那个人问。
鱼塘都炸了，这群人没有挽留的必要，所以需要哄新粉丝。
余季阳安抚他们，“不用理了，就当他们是在绐我贡献活跃度好了，我先跳昨晚上欠下的舞蹈吧。
余季阳粉丝涨到了130万，目前在线观看人数有个零头，也不错。
正找着歌呢，就发言：我的歌你什么时候唱？
余季阳还没有学呢，但他张嘴就来。
“你什么时候绐我送花，我就什么时候绐你唱。”
作者有话说
ovo宝贝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