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能亲你一下挨这一刀也不算亏
回凛朝的马车上。
沈修宇和周南单独坐在一辆马车上,金元恺带着周鸣轩坐在后面的马车上,紧随他们其后。
“小南。”
沈修宇又是心酸又是喜悦的抓住他的手,“朕这次一定不会辜负你了,等到回朝,朕便封你为皇后,封咱们的儿子为太子,给你们母子一个名分。”
周南想到仇霄,只觉得心痛如绞,他的心思全部都在昏迷不醒的仇霄身上,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说的便是如此。
“小南,你不要不理朕,你跟朕说说话,求你了…”
沈修宇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强行打破了周南的思绪。
周南冷淡的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沈修宇,你是高高在上的凛朝皇帝,我周南不过是一介草民。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不用跟我说,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
你从来都是这样自私,不是么!”
“小南,除了叫朕跟你分开,其他的朕全部都允了你,求你别这样…”
这样的周南叫沈修宇感到恐慌,虽然周南人在他身边了,可周南的心却离他更远了。
“小南,朕真的错了,求你绐朕一个机会,叫朕好好弥补你们母子…”
沈修宇攥住他的肩,眼中弥漫着异样的狂热,深深的看着他。自从他们重逢以来,沈修宇都没有机会这样好好看看他,比起当年,周南更加消瘦、白皙了不少,却依旧是姿容绝丽,堪比天人。
沈修宇痴迷的看着他殷红的薄唇,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去,霸道舌尖在那微凉薄唇间舔/舐起来。
周南只觉得心中无限悲愤,都五年了,这人还是要强迫他!
"小南…小南…朕好想你…"
沈修宇双臂如同铁臂,死死的环住他的腰,滚烫唇舌撬开他的唇,长驱直入,大肆征伐。
“放开!沈修宇!”
周南带着泪意挣扎道,这人这样大费周章的将他弄回来,不过是因为缺少一个好上的床伴吧?
他死命的去咬沈修宇,但沈修宇实在太想念他的气息了,非但没有放开,反而将他强行搂得更紧了。
“唔唔”
周南只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暗无天日,叫沈修宇压着欺负的深宫。
逼仄绝望涌上心头,叫他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朝着沈修宇的胸前捅去。
匕首才插入沈修宇胸前一点,周南便清醒了。
他颤抖着停了下来,眼泪夺眶而出。
“沈修宇,够了,放开我…”
沈修宇的身体也因为疼痛剧烈战栗起来,但他并未因此而丝毫放开周南,反而是笑着对周南说道。
“没关系…只要你能解气,怎么样都可以…”
他甚至将周南抱得更紧了些,叫那匕首插得更深了些。
只见他忍痛含笑,嘴角有血沬淌出,“小南,只要你能解气,就算叫朕生受那凌迟之刑,朕都能受住了…只要你别走…”
沈修宇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紧得像是要将他楔进自己的身体中似的,一边断断续续,口吐鲜血的说道。
“能亲你一下,挨这一刀,也不算亏。”
沈修宇说完,便一头栽倒在了周南身上。
周南彻底被他逼得方寸大乱,只能含着泪将他的身体放平,一咬牙,把他胸前的匕首拔了出来。
匕首拔出后,沈修宇的鲜血当即便飞溅了出来。
周南取岀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撒在了他的伤口上,看着他英俊的面孔由于疼痛扭曲的缩成了一团,内心并不好受0
如果可以,周南只想一死了之,再也不必被这些情爱所牵累,但他又舍不得儿子,只能这样艰难的活着。
沈修宇昏迷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大汗淋漓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脑袋都撞到了马车顶上。
周南正要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见沈修宇连滚带爬的朝他扑了过来。
不顾自己还在受伤,死死的把他给抱住了。
“小南,你别自尽,求你了,朕知道错了,你别自尽…”
沈修宇惶恐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耳边,重重敲击着周南脆弱的心脏。
周南被他这样紧紧抱着,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全叫汗水给浸透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周南叹道。
沈修宇抱着他,形似疯魔的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胸前的衣服再度被鲜血浸湿了。
“好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答应你,鸣轩成年之前,我都不会寻死,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周南泪光涌动道。
“好,好,谢谢你小南…”
得了他的应允,沈修宇总算能够放心的闭上眼休息一会儿了。
然而,即便是休息,他也一直都死死的握着周南的手,连半分松动都没有。
他生怕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南会消失不见。
他们连着赶路赶了两日,第三晚的时候,决定好好休息一下。
在沈修宇的极力要求下,周南无奈,只能同他同床共枕。
只是二人中间放了一碗清水,若是沈修宇敢逾越,打翻了那碗水,周南便再也不会陪他睡了。
虽然还是不能和周南肌肤相亲,但沈修宇已经很满足了。
然而,夜深后,忽然有一队黑衣人朝着他们的营帐逼了过来。这些黑衣人人多势众,且个个都是高手,不动声色的将他们的营帐给包围了起来。
沈修宇因为五年来第一次可以和周南同寝,而亢奋的睡不着。
周南则是因为心绪复杂,也没有睡着。
沈修宇的手又大又热,将他的手给包裹起来,隔着那碗清水,对方和他十指相扣。
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情愫。外面的黑衣人靠近时,他们两个都察觉到了那脚步声,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沈修宇向着外面扬了扬脸,两人便一齐坐了起来,分别拿起放在床边的武器,悄无声息的朝着营帐门口走去。
羌国。
—座毒物盘旋的险峰上,长歌正顶着肿的像桃子似的眼睛,在悬崖峭壁上移动着。
即使仇绝已经把他给彻底忘了,他也没办法对仇绝弃之不理。
御医说了,仇绝体内的毒一日不清,便一日会影响到他的安危。
为了彻底清掉仇绝体内的毒,必须每日都以断肠草入药,只是这断肠草都生长在悬崖峭壁上,所以他必须以身涉险。
他把绳子放到最长,下去采那一株断肠草,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那断肠草的时候,原本结实的绳子却忽然断了。
长歌惊叫一声,身体向着悬崖下急速坠落。
慌乱中他从身上拔出了一把剑,朝着身前的悬崖当中死命的插入,希望可以借此减轻下落的趋势。
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划破了山石,叫他带着一路向下。
不知道向下坠落了多久,长歌余光终于瞥见下方有一片葱茏绿色,看来下方是一片丛林。
长歌弃了手中的剑,朝着那片丛林去了。
他的身体如同断线风筝似的落入了那林间,右颊让树枝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这才有惊无险的掉到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只觉得脸上传来撕裂痛楚,伸手一摸,伤口竟从嘴边蔓延到了耳根下。
即便他是神医,如此大的伤口,也很难不留下痕迹。
他此番算是毁容了。
只是,到底是谁在他的绳子上动了手脚?
除了那洛离,他再想不出第二个人。
仇绝身上一直余毒未消,是否同仇绝的失忆有关。
继续这样下去,会不会危及到仇绝的性命?
那个洛离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究竟有何目的?
无数个问题从长歌脑中涌出。
他只知道,洛离此人来势汹汹,居心不良,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他危及到仇绝的性命。
长歌强忍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回走去。
他整整走了一日,才回到了羌国王宫。
才一回去,所有人都被他脸上那道蜿蜒狰狞的疤痕吓到了。今日是仇绝和洛离大婚的第二日,他们正忙着双双宴客,根本无暇顾及长歌。
长歌独自一人回去处理过脸上的伤口,便以面纱遮住了自己的面颊。
入夜后,长歌正在床上休息,忽然门外传来了宫人的通报声,“王后驾到一一”
王后这个称呼刺得长歌心中一痛,但他无暇多想,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忍辱负重道,“参见王后。”
只见洛离身着王后的青色服饰,头上戴着各式各样的珠宝。
—派雍容华贵,珠光宝气,就连鞋上都镶嵌着象牙和宝石。
同憔悴落寞、苍白无助的长歌形成了鲜明对比。
“赶快起来。”
洛离眸中闪过精光,亲自上去把长歌扶了起来。
“听说你今日替王上采药,从悬崖上摔了下去,本宫特地叫人帮你炖了药,你快趁热喝了吧。”
说着,他便亲自端上一碗刺鼻的药汤。
这药中有毒。
长歌一闻便知。
只是此种毒药见效甚慢,起码要服用小半年才会叫人垮掉,即便如此,此人也其心可诛!
“不知道王后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这有毒的药拿绐我喝!”
长歌厉声训斥道,同时将那药碗重重的往过一推,洛离手一滑,那一碗滚烫的药不偏不倚的全洒到了他身上。
“小离!”
刚好赶到门口的仇绝看到了这一幕,怒吼着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