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他都想起来了
宁泠风鞠完一躬之后起身,帯着小鱼儿离开。
小鱼儿给她爹地偷偷发了一条信息。
在那群人面前傲娇的哼了一声牵着宁泠风的手离开。
他们一走。
那个刚刚暴躁的男人一脚踢开面前舞蹈配合用的椅子,“什么玩意,老子迟早要弄死他!”
“陈英,你少说两句,今天被警告的还不够吗?”
“操他妈的,那些该死的血族,老子只要活一天,一定要想方设法弄死他们!”
“别说了,你儿子可是刚刚出生,”
这个名叫“陈英”的男人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圈雾,“那傻子开心不开心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哦,我想清
楚了。”
“你想清楚什么了?”
“既然这傻子傻成这副模样,那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咱们也不用遭受这种罪!”
众人唏嘘,个个都眸色一暗,思忖着他这句话。
“兄弟们,你们说呢?”
片刻的平静之后,有人突然发声:“对啊,要不是因为他,我弟弟现在也不用从大学退学!”
“还有我爸爸都那么老了,还要去工作!”
“还有我的新剧,快要断了我一条腿才拍的,说下架就下架。”
陈英听到这怨声载道,顿时拍板:“那今天咱们就蒙头揍他一顿,如果被他看见,就威胁他,我看他会不会告”
“可是他身边那个小女孩呢?”
“怕什么,拿个糖哄一边去不就行了。”
“好!”
陈英一呼即应。
众人穿上衣服,上了天台。
陈英帯头,这些人气势汹汹。
宁泠风坐在天台上吹着风,撇头,瞥了他们一眼,小鱼儿就坐在他脚边,乖巧的抱着双腿看着这群人。
陈英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蓦地低下高傲的头颅,“宁泠风,刚刚的事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向你道歉,对不”
他身后一群人震耳欲聋的“对不起”。
宁泠风错愕的看着他们,“没什么对不起,你们不用道歉。”
“作为我们诚恳的道歉,我们打算一会排练结束之后邀请你去酒吧玩一圈,我们请客如何?”
宁泠风摇摇头:“不用了。”
他风轻云淡的拒绝让这些人心里不舒服,“宁泠风,你不是想融入大家吗?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来?”
“不用,哥哥没必要去讨好你们这群人!”
陈英瞪着小鱼儿:“小孩子胡乱说什么?”
立即有人从口袋里掏了一颗糖讨好的半跪在小鱼儿面前,“小妹妹,过来哥哥给你糖吃。”
小鱼儿伸手将糖拍掉,双手叉腰,“小鱼儿的哥哥只有宁哥哥,你算那块小饼干?”
本来在讨好小鱼儿的男生脸上瞬间一片铁青,“你最好见好就收。”
“好什么?”
“帯走。”陈英眸色一凛,立即有人将小鱼儿往一边拖着。
“放手!”宁泠风将那人推开,“别碰她。”
“宁泠风,大家给你脸你别不要,不就是一起出去玩玩么,你摆脸色给谁看?”
宁泠风的手搭在小鱼儿肩膀处,抬眸,眸底那一片阴鸷清晰可见,“出去玩是假,想揍我是真的吧?”
那群人瞬间愕然,身体僵硬在冷风中。
“你……”
“我怎么知道的是吗?”宁泠风挑起唇,眉梢染上一层讥讽,“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对我有何怨气才会想着用这种方式来对付我,大家都是同学一场,这场排练也是为了学校而已,何必要闹的这么僵?”
小鱼儿被宁泠风抱着:“想揍我哥哥,你们做梦去!”
陈英握着拳头一刻也忍不下去,“什么怨气,宁泠风,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吗?那就回去问问你家里的那位!看看他做了什么荒诞无稽的事情,拿我们当玩具放在手里玩耍吗?”
小鱼儿已经感觉到事态有些不对劲,拉了拉宁泠风的手指:“哥哥,走,我们回家叫爹地来揍瞎这群人!”一听“爹地”二字,这些人身上的怒气愈发的严重,骨节捏的愈发作响,却没人敢有什么动作。
倏地,身后一道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放在我手心里的玩具?呵,你们配么?”
他声音轻轻泠泠,没有一点感情,却像秋天的雨,夹杂着冷风,一滴一滴的敲打在他们心上,无声的压迫。陈英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在司慕也面前,头垂下来。
宁泠风皱着眉,“司慕也,你做了什么?”
司慕也将小鱼儿从他怀里抱过来,轻描淡写的说道:“无非就是他想要男主角的位置,我觉得你合适暗中动了手脚罢了。”
宁泠风微抿着唇:“你没骗我?”
司慕也挑眉看他:“骗你干什么,不信你问他。”
他将这个问题丢给陈英。
陈英压抑着胸中的怒火,将头一撇,“是,我想当男主,所以才一直让身边的人对你冷淡。”
宁泠风半信半疑,可是如今的他却不能做什么,只是心中那点疑惑一旦存在,便会生根发芽,俨然有冲破屏障的趋势。
三人回到家,宁泠风这次安安静静的在舞蹈房练舞,司慕也也没打扰他。
临近元旦,他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时间重新回到了三年前。
液晶电视上播放着动漫,小鱼儿一个人在看。
司慕也合了书,摸了摸小鱼儿的头:“你在这看会电视,爹地上楼看一下你哥哥。”
“好哒。”小鱼儿乖巧的很。
司慕也实在无法确定那些人有没有和宁泠风说什么,整个上楼的过程中,司慕也都敛着眸,知道在舞蹈房门口,他收了几分思绪,然后敲了敲门。
里边没人回复,他顺帯推开。
宁泠风正在练习身体曲线,一字马躺在地板上压着腿。
司慕也凝着对面镜子里他的脸,“还在想今天下午的事情?”
宁泠风没说话。
司慕也站在他身后,“宁泠风,这个世界上我只想对你好,你信也罢,不信也成,今天下午的事情就是那么回事,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当面问我。”
宁泠风从地上站起来,舞蹈服是修身的,紧紧的包裹着他瘦长的曲线,“我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会因为一个换角的事情如此对我,直觉告诉我没那么简单,甚至我觉得,我有一部分记忆缺失,说起来这也有点可笑,可我这两天总是觉得我的记忆是断层的,我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我忘记了,真的,司慕也,我是不是患了少年痴呆症?”
才会这么健忘,将有些东西忘的干干净净?
司慕也沉郁的墨瞳凝着他的脸,“你没有患病,别多想了,马上就要元旦了,练习完早点休息。”
“真的么?”他有些无法相信。
可最后还是被司慕也哄了回去。
“需不需要我帮你?”司慕也问他。
宁泠风错愕的抬眸:“什么?”
“帮你压腿。”他意味深长的掀唇,“我觉得这个姿势很不错。”
宁泠风脸拉下来了,“你滚。”
“要不然不要去跳舞了。”
“司慕也你什么意思?”
“我后悔了,你这幅模样,我怕别人觊觎。”
帯有弹性的舞蹈衣将他身材修饰的特别完美,长腿瘦腰,还有前边凸起的某处,一切都令人遐想的很。
身后的人喉头一滞,突然拥着他:“我不允许你跳给别人看,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明亮宽敞的镜子里倒映着宁泠风微皱眉而又情潮涌动面孔,镜中的人在纠缠,空旷的舞蹈房下一片旖旎。
元旦那天。
宁泠风在后台换好舞蹈服,他是有舞伴的,舞伴是个漂亮的女生,他们之亲密的动作比较多,他都有点怂,一会要是被司慕也看到,那个小气的男人回去会不会又惩罚他?
可是没办法,谁叫他是男主。
之前的那些配角这次也乖了,没有跟他发生什么口角,大家相安无事,这场芭蕾是第一个表演的舞蹈。
台下,不仅坐着校领导,还有司慕也,也一身矜贵的坐在前排,视线从宁泠风出现的时候就一直凝着他,偶尔还拿起手机给他拍几张照片。
小鱼儿更是兴奋,坐在司慕也大腿上,那些口哨鼓足了腮帮子在吹。
台上的宁泠风有些不好意思,在做完空中旋转的时候,他倏地落地,脚底一阵刺痛。
他低眸,倏地看见锒亮的秃顶。
场地是经过处理的,这,显然就是有人想陷害他。
借着别人表演的功夫,他将图钉拔出来,鞋底是一片血迹。
宁泠风的视线落在一边的陈英身上,一边幽幽的凝着他,一边回想着刚刚舞蹈的情形。
空气中细微的血迹让司慕也倏地皱了一下眉头,身子从侧边上了台。
宁泠风没想到他进来的这么快,脚尖上还流着血,被他用纸巾摁着,见他一进来,宁泠风立即将腿放下。司慕也已经全部看在眼底。
视线扫了一圈周边的人:“谁做的?”
周围的人都低下头。
“这场晚会,从现在开始全部停止,没人出来承认,那就大家一起等着!”
时间一点点流失着。
司慕也向卫生所借来纱布和消毒药水,给他清理着伤口。
大家屏息不敢动。
陈英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揪紧,直到过了一个半小时后,他不知什么时候挟持了小鱼儿,“放我走!要不然我就伤了她!”
全场的人都惊讶的看着他。
血族的人立即包围他。
反观小鱼儿,即便被挟持没有一点害怕。
司慕也抬眸:“放下她,要不然你医院里的亲人也活不了。”
陈英握着刀的手背青筋狰狞的凸起,他面上更是痛苦万分,随后那双眼睛倏地瞪圆:“你们都给我让开,否则我真的会动手的。”
宁泠风倏地站起,脚底一片疼,“陈英,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英看着周围血族的人包围着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信息,是他妻子发过来的。
他妻子说,【孩子快不行了,你快回来啊。】
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一刻突然充满了无力与悲哀。
他的眼眶通红,握着的刀也不在指向小鱼儿,反而朝着宁泠风的方向,声嘶力竭,“宁泠风,你他妈的脑残了是嘛?如今是20xx年,不是三年前,你被你身后的这个男人骗了你知道吗?全世界都被你身后的这个人强迫着演这场戏,就连老子的孩子,刚刚出生的孩子,我都不能陪在他身边,现在他生病了,老子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陪你在这过元旦,宁泠风,你他妈的不得好死,血族也不得好死!”
司慕也在他说出第一句的时候,就将宁泠风的耳朵掩盖住。
“别听,他就是为了刺激你。”
蓦地,司慕也的那双手被甩下去,宁泠风剜了他一眼,朝前走了一步,“你再说一遍。”
陈英突然仰头疯狂大笑,“反正老子说出来也是要死,即便要死,老子也要拉上你们,宁泠风”
“闭嘴!”
司慕也身形闪动,片刻就出现在陈英面前,修长洁白的手指掐着陈英的脖子,生生的用力,这一幕,可怕骇人。
宁泠风是第一次眼睁睁的见司慕也动手。
陈英手中的刀握的发紧,“你弄死我,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他倏地将头扎进肚子里,地上流了一滩血,无形之中刺激着宁泠风的眼球。
这抹红,很快与记忆里的重合,记忆在倒退搜寻,宁泠风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脑海里,黑暗,窒息,血腥,水滴声,一遍一遍的在他脑海里出现。
脑袋愈发的疼,痛到他快无法忍耐。
有什么东西一直锁着他的记忆,他在极力的冲破。
那首歌那个学校酒吧乐队林舒三年前韩溪司慕也
涌起来的记忆像烙铁一般,灼伤着他的大脑。
像是有个人开膛破肚拿捏着他心脏一般。
痛……
身体上,心理上,数千万倍的疼痛,如密密麻麻的针扎过来。
他想起来了。
宁泠风的眸子定了定,黑眸里浓郁的可怕,他不顾脚底的疼痛,倏地站出来:“司慕也,你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