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这章超虐,慎点
最近的几天,并不太平。
媒体大肆渲染血族重现的事实,司慕也的照片被各大媒体转发确认。
宁泠风忙到焦头烂额,在没有司慕也消息的这段时间里,他拿大量的工作麻痹自己,甚至花了大量的金钱去镇压这些新闻,可是区区一个公司怎么可能反抗的了韩岩?
韩岩在最新的新闻里已经明确表示过,已经准备好应对血族,也表达了自己对人民的关怀。
宁泠风下去吃了个下午饭的功夫,就听到了过路大妈拉着自己的小外甥,指着新闻,“孩子,看清楚,遇到这个人你就赶紧离开,他们可是会吸人血的!”
他侧了侧头,就看到了司慕也的照片,是一张私人照,很商业风,拍的很好看,本来司慕也的照片就不多,这_张也是和他在_起后拍的。
但是被人截图了,隐隐约约还能看的清他牵着他的另外一只手朝后侧了一个弧度。
小女孩天真的继续问:“外婆,为什么他们会吸人血啊?”
“你是小孩子,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你只要知道,见了他们就跑,要不然会被吸成人干的!这些人,不,他们不是人,他们太恶毒了,畜生都不如!”
宁泠风眼眶蓦地升腾起一股冷气,他大步流星的挡住他们的路:“他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老人家抬头突然看清楚了是宁泠风,面色一变,拉着她家姑娘就走:“快走,那个人也是同伙,他会害死我们的,他不是好人,以后见到他就跑。”
“为什么啊,那位小哥哥看起来和我们一样是人啊?”
“孩子,这世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总有些人背叛我们这个族群,刚刚那个人,你看清楚了吗,他虽然和我们是一样的人,但是他和血族的人走的太近。”大妈压低了声音,“那就是血族的走狗”
宁泠风堪堪的听着这句辱骂的话。
他现在,似乎里外不是人
霓虹灯下,他失落彷徨的走着,人类对血族的芥蒂太大,哪怕他们并没有做那些事情,可在他们的观念里,血族就是恶魔,十恶不赦!
但这些并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确实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小巷子,郊外,深夜被吸血了。
顿时人人恐慌。
将血族绞死的言论来势汹汹,甚至还有人指责宁泠风。
司慕也没找到,血族没找到,首当其冲的却是曾经偏袒过他们的宁泠风。
路人各种砸玻璃堵公司门口。
宁泠风这几天都没出去过,直到容惜找上他,他的脸色很难看,宁泠风也没打算让他进来。
只是开了门说了几句话,容惜也没强求要进来,宁泠风转身的时候,只觉得像是吸入什么东西一般,骤然倒地。
容惜进去他的房间里,之前在北极时见到过他从实验室拿出的一把刀,虽然隔的远,不过这几天看了关于血族的书之后,他差不多确认了那把刀就是无音刀。
只是当他翻箱倒柜找到一把相似的刀,却发现那把刀早就锈迹斑斑,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当初见到的一样,只不过刀柄刻了繁复的图画,容惜拿过之后就立即离开。
韩岩和高层这几天一直在商量着如何击退司慕也等血族,圣风族的大公子时墨参加了这场会议。
韩岩望向他,“听说你弟弟才是圣风族的少主?”
时墨的脸不同时深,他的脸上能看得出那股老奸巨猾,给人的感觉很压抑,很阴森。
他哼了哼,“不过就是个失忆的人而已,不足为惧。”
‘‘可是我听说他最近在看心理医生,貌似打算找回那段记忆?”
“找回记忆又如何?若不是他手中有逆魂鞭,圣风族的人根本不会认他,更何况,这些时日,我早就把他手下的人收入麾下,就剩几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也被我撤了权利,现在的他,除了那个好脑子之外,还能有什么?”
时墨冷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韩岩得到肯定的回答,自然笑眯眯的伸手,“那好,祝我们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时墨的野心够大,怎么可能只屈居一个圣风族的少主?
圣风族是一个隐居山林的群体,具有人的身体,却有非人的本事,手中的圣物是血族的克星。
但是到了这几年,也就一条逆魂鞭,被时深掌握着,圣风族内斗的那段日子里,时深拿着逆魂鞭消失了很久。
直到现在,白意传回去的消息,时墨这才出山,他要的除了取代时深的位置,还要权利,富贵!
圣风族这样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生活根本不适合他!
他受够了!
他要带领族人融入现代人的生活。
恰好,韩岩抛出来橄揽枝,答应他只要抓住司慕也,就给他当官。
他欣然接受了。
时墨皱眉思忖了良久,“韩总统,你看我们能不能来一招引蛇出洞?”
韩岩不解:“嗯?”
“利用宁泠风将司慕也引出来。”
“怎么引?”
时墨笑如狐狸,淡淡的说着自己心中计划。
说完,淡然一笑,“怕是叶泽那边也搞定了吧。”
恰好,叶泽拿着拿把匕首进来,放在桌子上,“是这把吗?”
时墨捡起来,凝着上边的花纹,感慨道,“没想到我竟然能见到无音刀!”
韩岩接过,皱眉道:“这把刀我之前见过,只不过这么锈能用么?”
时墨淡然开口:“无音刀根本不会锈,只不过,这是血族的秘术而已。”
“哦?”
"若是我猜的不错,是司慕也封印的吧,要解封印,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与他结契过的人的心头血。”
是夜。
星空无月,冬季冷冽的风呼呼的垂着。
光秃秃的树叶被风吹过树干,“刷刷”的响。
教堂外,已于霓虹灯的一点亮度。
那座哥特式的教堂尖塔上,赫然绑着一个人。
他的头勾垂下去,俨然无力的样子,身上的衣衫帯着斑驳的血迹,胸口扎着的那把刀在那一瞬间倏然边的蹭t匕。
宁泠风被疼痛折磨的昏厥了几次,他无力的垂着眼皮看着教堂下,无数人举起的火把。
高悬的半空中依旧可以听的到“烧死他!烧死他!”
宁泠风无力的睨着那些人,嘴角扯了几分讽刺的笑。
刀扎的不深,却是让他疼到难忍。
一旁站着的时墨赫然充当着神的角色,大肆鼓动:“当下血族猖狂,已经伤害了几条人命,但是我相信我们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而现在,尖塔上绑着的那个人,是背叛我们人类的人,烧死他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
“对,人类的败类,烧死他死有余辜!”
时墨的话得到下边的人呼应,人心惶惶之下,显然无论牺牲谁,人们需要一个定心丸,需要长志气。
“好,零点一到,我们将这个叛徒处死。”
“好好好!”
“死的好,大快人心!”
而当下,俨然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枫林红馆里。
司慕也一直出于昏迷状态,背上的伤久久无法愈合。
血族已经从北极大肆迁徙过来一批,为非作歹,风若并不管,这些长老也不管。
他们要的,就是一一报仇!
报封印千百年的仇!
司慕也的眼皮动了动。
一长老倏地开口:“不是说契约解了吗?怎么现在那个人即将被烧死慕也还能感受到?”
风若摇摇头,皱着秀气的眉显然也是十分不解。
“他应该是要醒了。”
“希望不是因为那个人醒。”
二十三点五十八分。
司慕也耳畔的嘈杂的辱骂声十分激烈,他的脑海里都是挂在尖塔顶端的人,他受着众人的谩骂,他们举着火把说要将他烧死。
那是心头上如针扎的疼。
倏然间,他惊呼一声“小白”,蓦地睁开眼睛。
下意识的看了看表。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周围的人还没说什么,只看到他神色慌张,倏然消失。
风若面无表情:“无论宁泠风怎么躲避,看来还是躲不开未来之境上慕也的命!”
长老们唏嘘一声。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劫吧,期待王的涅槃重生!”
尖塔处。
宁泠风的血顺着刀柄一滴一滴往下滴。
悬在半空中可真够冷啊
他轻轻提了一下嘴角,几分苦涩的看着下边已经点燃的火。
只要他掉下去,就会跌入那火堆。
死。
似乎并不可怕了。
只是,
司慕也,对不起
结束那段感情的一一
是他的软弱,他的自以为是,他的一意孤行。
人在死之前会有走马灯,宁泠风此刻的脑袋里却是回忆着那一连窜的画面,帧帧都是司慕也的脸。
有他哄他的,有他替他出气的,有他带他出去玩的,有他的一本正经的办公模样,也有时不时在他耳边说着“我家小白真软”的诱哄表情。
他从小坎坷,自幼丧母,宁家人当他赚钱工具,本以为的青梅竹马也是在利用他,甚至被宁家抛弃之后,他变成一个极其敏感的人,一举一动生怕司慕也不要他,可是后来呢,后来风若将未来之境上的情景给他看了,他的软弱,他的自以为是让他亲手推开了司慕也。
他身为男人的责任让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去一个为了他的女孩被人强b之后受人辱骂,所以他娶了韩溪。
亲手推开挚爱的痛也只有在深夜的时候他才能独自舔舐伤口,第二天依旧要装成风轻云淡的模样再继续冷暴力。
这一切,都够了。
最起码,未来之境上被绑在尖塔上的不再是司慕也。
有他承受就够了。
宁泠风的神智有几分不清晰,若他的手可以自由活动,他定然要把胸口那把刀推进去,结束了自己。
零点的钟声晌了。
时墨看着塔端的人。
倏然间,他眼睛眯了眯,那个尖塔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一席黑色,淡然冷漠。
司慕也皱着眉拍了拍宁泠风的脸。
时墨一笑,果然来了。
他朝着叶泽看了看,叶泽点了点头。
宁泠风的身体被他下了蛊,他轻轻一动嘴,“宁泠风,抽出你胸口的那把刀,朝着眼前的人,扎下去!”
宁泠风垂着的头倏然抬起,在被司慕也解开绳索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像个木头人一般蓦地抽出胸口上的刀,凛然冷漠的朝着司慕也的心脏处扎进去。
无音刀扎进血族的身体里,竟然还有几分透视,他能看得到司慕也心脏处骤然出血。
“司慕也,我,等你来,很久了。”宁泠风突然扯唇一笑。
血族的禁忌,就是万万不能和人结契。
因为能杀死你的人,就是那个结过契的人。
他和你同命,换言之,你的整条命都在那个人手里。
是他失策!
司慕也眼睛里的冷意无法冷冽,如冰山崩塌一般,呼啸着骇人的红。
他骤然放开宁泠风。
转眼之间,他整个人被人类控制,众人愤慨,一定要将他扔到火里烧死。
时墨却摇摇头,淡然走在被控制的司慕也身边,他身后是捂着胸口的宁泠风,正在被医生救治。
时墨将那把刀深深摁进去,泠泠的笑着:“司慕也,血族之王?被心爱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
司慕也没说话。
“实话告诉你,这场戏就是为了抓你而设计的,宁泠风演技不错,被悬挂了这么久,终于等上了你。”
司慕也眯着的眼睛一直凝着宁泠风,他面无表情,却在他即将被帯走之前,倏然开口,“也哥,我不能背叛你的族类,只是让我没想到,你竟然对小我的感情这么深,受了伤还要亲自来,只可惜,你死了之后我会娶妻
生子了,还真是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再见了。”
宁泠风说完这些,倏然倒地。
被担架抬下去。
司慕也涣散的瞳仁里,倒映着深深的恨意,那种毫不掩饰,帯着毀天灭地的恨意!
有人突然开口问:“大公子,不用将这个血族烧死吗?”
“不用,被结过契约的人亲手扎上一刀,和死亡无异,何必多此一举,只需要挂那尖塔上风吹一晚,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