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景淮的男人
宁泠风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枫林公馆。
他的整个身体被死死抱着,腰间还搭着男人的一条腿,总而言之,他的整个身体被桎梏在这个男人怀里,后背贴他胸膛,他还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腹部的起伏情况。
宁泠风拧紧眉心,刚一动身子,身后的人就醒了,他收了几分力,让他贴的更紧。
“放手。”少年的声音清泠平淡至极。
司慕也拥着他:“别动,睡觉。”
宁泠风再次重申:“放手。”
他挣脱开他的桎桔,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光着脚走出卧室。
手臂被绑了绷帯,不知是谁,还给他扎了一个蝴蝶结。
他坐在窗口处吹着冷风,脑袋越清醒,那些画面越清晰。
宁泠风去茶几的抽屉里掏出一盒烟,他第一次抽这种烟,之前因为要保护嗓子,所以从来没有抽过。
第一次抽,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但是,心烦意乱,拨了拨头发,继续抽。
青青渺渺的烟雾迷乱了他的那张脸,宁泠风单腿屈膝,另外一条腿随意耷拉下来,手指间夹着司慕也的烟。他很烦躁。
司慕也随意披了一件睡袍,半个胸膛露在外边,些许撩人。
宁泠风无意看他,目光瞥着远处泛着鱼肚白的苍穹。
司慕也走过去,高大的身影立在他面前,伸手,夺过他的烟。
这个动作引起宁泠风强烈的反应,他蓦地皱眉,伸手抢烟,“给我!”
司慕也皱眉,“别抽!”
“你他妈给不给我?”
司慕也怒:“这是老子的烟,有本事你自己买去!”
他转手摁掉烟头,将烟扔进垃圾桶里。
宁泠风不说话了。
坐在阳台上,孤寂的如一樽雕塑一般。
他坐了多久,司慕也就盯了多久。
凉风将两个人的身体吹到冰冷一片,司慕也不怕冷,但他怕吹坏他。
他长腿跨过去,不由分说的将他屈膝的身体全盘端起来。
就像搬什么箱子一般,不费一点力气,原封不动的将他搬到沙发上。
他烦躁:“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宁泠风抬起头瞥过他,“闹?老子闹什么了?”
他冷冷泠静坐在窗台,抽他一口烟怎么了?
司慕也冷哼一声,“既然没事做,就陪我去床上做去!”
他讨厌看到他这幅安安静静的模样,平常的他十分闹腾。
他强势的就要将他往床上帯,宁泠风倏地躲开,“司慕也,哦,我忘了,你现在是司总。”
司慕也脸色一沉:“你到底想说什么?”
宁泠风坐在沙发上,继续把自己的衣服拢好,眉眼透着几分薄凉,他冷笑:“司总,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玩物?还是只是一个床伴?”
司慕也敛眸,“你自己觉得是什么?”
“呵呵,可能之前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或许我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件让你贪恋的玩具罢了。”
“宁泠风,你把话说清楚。”
少年突然站起来:“我问你,今天老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
他被绑架的时候,十几通电话,绑匪都没耐心了,他却不知道在哪。
司慕也眉心轻凝,淡淡的直述,“叶泽生病了。”
“哦,原来是叶总生病了,难怪,我被绑架的时候,你一个电话都接不到。”
他心里酸。
又苦涩。
“他是我弟。”司慕也解释。
“他是你弟,我是你什么?”宁泠风知道问出这句话,很难得到他回答。
果然,司慕也面色滞了滞,“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不用抱歉,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是我傻!还有之前我傻到竟然说要买房子养你,傻到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说了分手承受你的封杀,司慕也,我他妈真累了,我太弱,和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司总不在一个世界,您和叶总才是家人,而我,不过只是一个宁泠风罢了。”
他苦笑。
轻飘飘说出那句话:“分手吧。”
司慕也眯紧眸:“我没和你说过,不要跟我提这三个字吗?宁泠风,你真当我一个环球总裁没事找事跑到你身边体验生活?你他妈的脑子是秀逗还是制杖了?”
“你他妈的脑子才秀逗制杖了!”宁泠风扬着下颌反驳。
司慕也:“你要冷静我给你时间冷静,你好好想想,老子到底对你好不好?”
他心里委屈失落。
从三年前,那件事不是事无巨细的给他打点好的,他这么一个嫌麻烦的人,竟然还熬夜坐在电脑面前给他数据。
最多就是晚上爬床偷偷咬他几口罢了。
叶泽是他家人。
但他是他爱人!
从一开始,他就让他记住,他是他男人。
而这次,是意外。
管夙笙那种人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他因为叶泽的事情疏忽了。
深林小苑。
这是景淮亲自为坐落在郊外深山老林的一处僻静的雅室起的名字。
深林小苑,金屋藏娇。
他藏了一个男人在这里。
室外清溪潺潺,里边的那个男人知道他喜欢游泳,特意将山泉引过来,颇有几分曲水流觞的意思。
景淮身上浑身是血,他嗜血,但是里边的人极爱干净,所以他半路换掉了衣衫,整个身子泡在这处山泉水里,洗的差不多干净了,才大大剌剌的走在黑白石子铺着的小路上。
_步_步,还有些虚。
怕他闻出来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景淮蹑手蹑脚的模样,像只偷鱼的小猫,哪里还能看到他平时骚里骚气,作天作地的模样。
“淮——”
一个字,透着几分清冷和不容置喙的强势生硬。
景淮身形蓦地顿住,一转身,笑成一朵花,“深哥哥”
每次做了坏事心虚的时候他就会喊他“深哥哥”。
时深淡漠的脸因为常居室内素白一片,他的冷漠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尤其是一双如墨晕染的眸晦暗不明的凝着他时,景淮的双腿都要打颤。
他笑吟吟的走过去,手肘搭在他肩膀上,“深哥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时深淡漠的眯着他,蓦地伸手,摸向他冰冷透凉的胸膛。
吐出一个字:“冷。”
景淮都不知道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冷还是说他因为冷睡不着。
他家这位主子性子孤僻,惜字如金,就连上他的时候也只会“嗯”一个字。
他变着花样,教了他许多,这货明明学习能力特别强悍,偏偏学不会其他的语气词。
明明除了“嗯”还有“啊”。
他不学,很固执。
但他哼的那两声,在景淮耳朵里如同天籁一般啊,绵长缱绻,撩的他不要不要的,双腿都发软,得靠着他扶着才能堪堪站稳。
时深避开他的胳膊肘,眉头轻皱,嫌弃的开口:“脏!”
脏你mp!
他为了这个人,已经克制自己的饮食了,今天才开口。
时深眉头皱的更深,这次吐出三个字:“你骂我?”
景淮怂,为什么他这么全能,心理学都学的这么棒。
“深哥哥,我已经洗澡了,回去睡觉。”
“不!”时深很固执。
他认定脏的东西,绝对要洗到他认为的干净才行。
景淮难受。
他的身体被全身擦了消毒水,并且还是赤果果的挂在阳台吹着冷风。
这男人绝逼是要把他吹成肉干,然后拆吃入腹。
时深细细的给他擦着身体,他的手法特殊到只要轻轻点一点,景淮就忍不住喉咙里发出异样的声音。
“想要?”两个字,柔和了许多。
景淮厚脸皮的点点头,“轻点”
他要是不要,绝逼会吹一晚上。
时深轻勾唇,清冷绝决的面上浮现几分笑意,他的声音一个字却帯着命令一般:“淮,喘”
景淮:“……”
如同他喜欢听时深情到浓时的哼唧一般,这个男人最喜欢的也是他骚里骚气的喘。
身上的酒精被洗干净,时深这次,用力很蛮,姿势刁难,景淮都要散架了,他像是帯着惩罚的味道一般,一下比一下重。
浴池的水都溅的“啪啪”响,溢出外边。
景淮虚脱了。
他好不容易给宁泠风包扎完伤口,精疲力尽的回了家,还要被人上。
到最后身后的男人可能心疼他,放缓了动作,在他耳边轻轻吐气:“乖”
从司慕也那天说完之后,他已经几天没出现在宁泠风面前。
据说,司慕也一直在医院陪着他弟弟。
宁泠风尽量避开去医院,但是最近他接的一档真人秀,需要去体检。
宁泠风在经纪人的陪同之下,去了医院体检。
在电梯开了的那一刻,他抬眸,就撞进了司慕也有些厉色的眸子里。
经纪人恭敬的问了一声:“总裁好。”
宁泠风垂下头,避开他的身子,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从他身边直接离开。
司慕也没拦他,他身后还有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少年。
宁泠风去做体检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才旁敲测问:“司慕也旁边的那个少年是谁?”
“哦,叶总推荐的,18岁,据说特别全能,也是这期真人秀的嘉宾哦。”
“嘉宾?”
经纪人笑吟吟的,“对啊,据说上头出了方案,要把他打造成三栖明星。”
宁泠风敛眸,眼角旁边的泪痣也因此失色许多。
上头的意思,不就是司慕也的意思?
18岁,比他还小两岁呢。
宁泠风突然开口问:“那档真人秀叫什么来着?”
田伟:“好像是‘我要去北极’。”
“卧槽,我记得不是这个名字啊?”
“是这样的,这是公司最近新出来的真人秀呢。”
他突然想起司慕也要带他去北极看极光的事情,隐隐约约发觉了几分阴谋的感觉。
这好像是个深坑。
经纪人在他身侧解释:“因为那名少年的野外生存本领很强,而且听说喜欢看极光,我听说这档节目就是为他专门打造的。”
宁泠风:“……”
为他打造的,老子参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