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剧组最底层群演
“左边的摊子往旁边挪一点。”
“卖糖葫芦的不要在动了，小朋友不要乱跑。”
“搞快点，这场戏导演马上要拍！”
……
偏现代建筑的街道上，拿着喇叭的场务忙碌不已。
按照导演的安排，需趁着现在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尽快把场景布置好。
而余尽，正拿着插满糖葫芦的棍子站在“舞厅”门口。
在这场戏里，他就是个小商贩，相对比较轻松。
他倒是想演复杂的角色，不仅拿到的钱更多，演技也提升的会快不少，只是……没人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场记准备！”
随着打板声传开，原本还无比安静的街道，忽然热闹了起来。
“号外号外，宋小姐将在下个月出嫁。”
“卖糖葫芦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不好吃不要钱。”
“哟，这不是李公子吗？可好久没见着您了。”
“家里看的紧，今日无事，过来听婉容姑娘唱歌。”
……
孩童嬉闹声、小贩叫卖声、舞女邀客声不绝于耳。
就在此时，一辆“老爷车”正缓缓朝着街道缓缓驶来。
“妈妈，栾栾痛……”
一道始料未及的哭声，让许多人的下意识停了下来。
闻声看去，“老爷车”前方不远处，正趴着一位岁大的小女孩。
在她哭泣的第一时间，一旁穿着旗袍的群演连忙把她抱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还是破坏了整个画面。
“重新再来一遍！”
朝着场务交代几句，导演拿着剧本随意翻了起来。
从翻阅的速度不难看出，此时他的心情多半是不太好。
本来这场戏就比较赶，这么一耽搁又要浪费不少时间。
导演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拍摄过程遇到点突发情况也是常有的事，何况小女孩才一点点大，还不至于对着她发牌气。
几分钟过后，所有群演相继回到开始的位置。
【语言类演技——台词功底+1】
【语言类演技——台词功底lv1（十八线——三线实力派演员）：84/100】
刚才的拍摄虽然中断了，但余尽的“语言类演技——台词功底”还是提高了一点。
“只差十六点，‘台词功底’就能升到二级，也不知道升级以后，能给我带来什么变化。”
按照上一次的经历，提升到lv2都会到来不少提升。
只是有一点让余尽很不理解。
“躺尸”在没有升级前，他对躺尸的理解也在缓慢增加。
可这“台词功底”，却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就连记忆力似乎也没有增强。
“有可能是我暂时还没能发现。”
余尽若有所思的猜测着。
“啪！”
场记打板的声音，把他的心绪拉回片场。
“卖糖葫芦咯，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寂静的街道，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再次恢复之前的热闹。
可等了许久，本来开过来的“老爷车”却迟迟没有动静。
“胡导，车子出了点问题，没法启动。”
盯着屏幕的导演，调整一番呼吸，终究还是没有压住情绪。
“你怎么做事的，拍摄前没有检查吗？”
“赶紧换一辆，今晚拍不完都别走了。”
“还杵着干嘛？”
“我现在火气很大啊！”
被导演训了一顿后，场务低着头沉默不语。
只是才刚走出房间，他立即把自己从导演那受到的气，发泄到其他人头上。
“赶紧换一辆车，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不是，你小子看着我干嘛？”
“不想演了赶紧滚，剧组不差你一个！”
……
起初，大家对场务的发泄并不是很在意，只当是发泄一下。
但当被他骂的那位群演肩膀开始剧烈抖动时，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那一瞬间，整个街道都安静了下来，时不时会有抽泣声传来。
这当真是受了无妄之灾。
很辛酸，也很无奈。
可这就是群演！
在横店混，有几个群演没被骂过，大家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就连余尽，也有过几次类似的经历。
“能不能演？”
“不能演换衣服走人。”
场务逐渐有些不耐烦。
明明问题出在他身上，可他却没有任何负罪感，甚至态度愈发恶劣。
沉默许久！
对面站的群演没有说话，只是抹了把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憋屈！
当然是有的。
但是他知道，现在走了不仅拿不到钱，还白白挨了一顿骂。
权衡利弊后，他选择将这股气放回肚子里，不做一时意气之争。
了解事情始末的群演们，脸上表情各不相同。
一部分人感到不忍，少部分有些同情，更多数还是庆幸。
庆幸没有触到场务的霉头，骂的不是自己。
纵观所有人的反应。
余尽收回看向远处的目光，只是眼神坚定了许多。
来来回回折腾许久后，“老爷车”终于处理好。
连续两次出现问题，让所有人都格外小心，谁也不想成为导演的出气筒。
好在这次终于没有出问题，直接一遍过。
“过！”
声音响起的同时，余尽再次将心神沉浸于脑海中。
【语言类演技——台词功底+1】
【语言类演技——台词功底lv1（十八线——三线实力派演员）：86/100】
第二遍“老爷车”出了问题，熟练度还是增加了一点。
这一趴过了，熟练度便来到86点。
“待会还有一场戏，“台词功底”应该能增加一点，估计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升级。”
“就是不知道苏导那边……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
温度越来越低，一眨眼剧组已经拍摄了三个多小时。
“结束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
导演的话，让所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工作人员立即收拾起机器，而群演们也纷纷来到换衣间。
“场务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在导演那里受气，凭什么撒到我们头上来。”
“就凭他是场务，而我们只是群演，懂了吗？”
“小吴啊，你也别在意，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的选择是对的，受点气就受点气，等以后混出头就好了，哪怕只是特约演员，也比现在好很多。”
“真羡慕王哥啊，算是熬出头了。”
“王哥，你说……坚持下去，真的能混出头吗？”
“我……也不确定！”
听着群演们的抱怨，余尽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默默换好自己的衣服，径直往剧组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