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我脏了

    白皙的脸庞因为缺氧变得通红，剧烈挣扎却丝毫不得逃脱。

    顾清辞准备好的解释措辞来不及说出口，胸腔内的空气已渐渐稀薄，对上陆临川暴戾憎恨的眼神，他方清楚，陆临川是真的想杀了他。

    难道是自己当初的话说得太重了吗，可若是不足以欺骗到陆临川，那群修士谁会进入圈套。顾清辞迷迷糊糊地想着。

    滔天的恨意从骨子里渗出，就像毒蛇吐出的红信，叫嚣着将眼前之人撕裂成碎片，碾灭为斋粉。陆临川双眸猩红，连呼吸出来的气体都是滚烫的。

    眼前的双眸渐渐失神涣散，陆临川如同触电一般收回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那人毫无形象地趴在床边，干呕的天翻地覆，冰凉的泪流了满脸。

    此时眼角刻薄又嘲讽的光透露了他的心情。

    他该杀了这个人的。

    眼前这个人杀他父亲，在剑冢岛上将他沉入大海，甚至连他以为的师徒之情，也是对方闲来无事施舍的。

    可笑的是，他竟然曾经那么喜欢过他，喜欢着一个心狠手辣，长于欺骗，玩弄心机的骗子。

    若说他真的想要拿走蟠天剑，为何在他苏醒时，蟠天剑完好无损的保留在自己体内，而体内属于自己的金丹也在……

    在他口中，究竟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

    当初自己再次醒来时，已是在仙洲地界，他体内的金丹，蟠天剑无一不在他的体内，但丹田处的痛楚和脊椎上的刺痛却又都在告诉他，顾清辞的确对自己下手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并没有拿到那两样东西。

    心脏处的伤口恢复了很久，那一段时间他拒绝和任何人交流，只是凭借着天地间的灵气休养着。

    浓烈的爱在欺骗过后只剩下枯败的荒原，他在一日又一日的修炼中，加深着对顾清辞的恨，自己曾经那么信任他，他却用这种决绝的方式让自己认清现实。

    顾清辞缓和了一会儿，风吹到脸上凉飕飕的，他摸了把脸，指尖尽是冰凉的泪。

    这跟他的形象相差太远了，他想，抬起头来望着陆临川，心平气和，被压迫后的声带火辣辣地疼痛着疼痛，发出的声音沙哑破碎，“我认为……我们可以……好好解释一下。”

    陆临川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生冷，“解释我父亲的死因，还是解释当年你碎我根骨？”

    当然是解释你体内的金丹和蟠天剑啊，解释那两个他怎么解释的出来，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那种危机情况下，顾清辞没时间想太多，甚至将陆临川沉入海底都是一瞬间做出的决策，为了让陆临川不一头热地跟着自己走，话说得自然要重。

    可现在看陆临川的眼神，他不由反省，自己当初怎么活生生的揽给自己那么多罪名，而且这两个都无从辩解。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他生生把自己弄成了背锅侠。

    顾清辞沉默着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上青紫指印分明，不由有种凌虐的美感。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陆临川的耐心终于在他漫长的沉默中一点一点耗尽，十五年的时间中，仙洲魔境，鬼喊暗礁，他都去过。他渐渐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就连在这种盛怒的情况下，他依旧维持着体面的疏离。

    那些出现在记忆中，他曾因为顾清辞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而心神动荡，真是愚昧得无可救药。

    “……我没有骗你。”顾清辞闻言突然抬起头来，声调发抖，“你还活着不是吗，金丹和蟠天剑都在你体内。”

    陆临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话一般，发出一声嗤笑，眸中冷漠，唇边勾起的弧度冷血，“我们的问题是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