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让为师算算你心里在想着谁

    顾清辞歪头想了下，“方才同你宫师叔喝酒，兴致来了，时间便久些。”

    陆临川低头看着黑墨晕染宣纸，被一股莫名力量牵引着，脱口而出，语气夹着不易捉摸的落寞，“师尊与他舞剑弹琴，好不相衬。”

    顾清辞惊奇，“原来你来过，为何不来见我？”

    陆临川抬头，乌黑清耀的眸中只装了他一人，“没什么。”

    他将宣纸换了一张，唇边有抹很浅的笑意，“师尊能教我写字吗？”怕他拒绝，又轻声道：“师尊的字端庄隽永，暗含梅姿遒劲，实在漂亮，弟子这才斗胆请求师尊。若师尊不愿，那便……”

    “我愿意。”

    少年诧异看向他，眸中一瞬间似遍布星河。

    顾清辞从窗外翻身入屋，恍惚间听到什么声响，却见陆临川从凳子站起，带动木椅，便未曾在意。

    顾清辞将他摁在椅上，从后方揽着他，“不必起身，我教你。”

    浓醇沙哑嗓音从身后响起，湿热的气息喷薄在耳廓，薄唇不经意触到他的耳尖。

    他觉得有些痒，像小羽毛搔在心上，不自在地动了动。

    “哎，不要动。”

    陆临川只好坐着，任由顾清辞握住他的手。因常年练剑，顾清辞的指腹和虎口有层薄茧，刮擦在肌肤上时，不知怎的他身子都酥了一半，恍惚间从梅香中嗅到一股香腻甜气。

    他究竟是怎么了？从秘境中回来就这般不对劲，越来越想靠近他一些，再近一些。

    顾清辞逮住机会自要好好捉弄他一番，慢条斯理翻开书册，见一句，“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眉眼微窄，计上心来，淡淡道：“读一遍给我听。”

    “师尊，你！”陆临川抬头看他。

    “我怎么？”顾清辞好整以暇，眼尾微耷，唇角勾起，像个慵懒倦惫的玉面狐狸。

    陆临川脸腾得就红起来了，气道：“不让师尊教了。”

    “好好，那我来读？”

    他注意到师尊喉间滑动的凸起，突然有种冲动，想去含住，用锋利的犬齿磨一磨，就像叼住他的弱点一样，让他无法开口再戏弄自己。

    顾清辞对此一无所知，一字一句，一笔一划，握着他的手，边念边写，“知君仙骨无寒暑，千载相逢犹旦暮。”

    “哎呀，脸怎么这么红，让为师算算你心里在想着谁？”顾清辞读完故作惊讶。

    “明明是你非要写这句诗的。”陆临川满脑子都是顾清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些，方才的梅香几乎将他溺毙。

    千载相逢犹旦暮，少年突然想到舒夜，声音落寞，“可能她早忘记了同我的约定，弟子不知是否还应苦苦忆着她。”

    顾清辞身为人父的责任感，呸，身为人师的责任感又来了，猜他想到喜欢的那个人，安慰道：“或许她因为一些事忘记了，时间还长，你们总有机会再次相遇的。”

    “时间不早了，洗漱后早些睡吧。”顾清辞摸摸他的头，心里却在想着，小屁孩子想那么多干什么，还是洗洗睡觉比较实在。

    顾清辞走后，他眸光复杂，为何在师尊握着他的手写字时，他会心如擂鼓？是不是因为他对这个人生出了不该存在的情愫。

    他摇头，甩出这些异样想法，正欲关窗，眼尖看到外面落了一本装订规整的书册。扉页人像倒与师尊有几分神似。

    捡起一观，扉页书名《你在我怀中哭泣的那些年》，封面则是《绝世秘籍》？

    ……

    这是师尊落下的？那明日便还给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