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那就来日吧

    宫雪眠愣了下，这才嘿嘿傻笑起来，“阿玉赢了。”

    顾清辞唇角微勾，脸上冷峻神情终于回春，“看仔细点，赢得可是小川。”

    宫雪眠仔细一看，瞬间颓了，“不就是剑长了一点嘛，下次我给阿玉笛子也装个长剑。”

    诺大擂台上，只见沈玉剑笛尚有数寸未达陆临川的咽喉，然陆临川剑刃已直抵他的胸膛。

    裁决的灵师从方才激烈华丽的战斗中反应过来，轻咳几声，站出宣布胜者。

    沈玉收起剑笛，歪头笑着，“很久没有打得如此酣畅淋漓了。”

    “我也是。”陆临川礼貌一笑，回礼道。

    宫雪眠跃步飞到擂台上，大力揉揉沈玉的头，“修为长进不小，战斗很精彩。”

    “可是弟子输了。”

    宫雪眠哈哈大笑，反问：“你觉得为师在意那个吗？”沈玉摇头，遂跟他一同离开擂台。

    陆临川垂眸也走下擂台，因体力耗损过度，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

    “小川。”

    意识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叫自己，一个白衣青年向自己走来，像极记忆中的那个人。

    眼前一昏，身子往前跌去，头抵住一方温暖的胸膛，氤氲着淡雅梅香，让人想要厌恶却又因记忆中的温度而生出浅浅的留恋……

    顾清辞一把将他抱起，告知风逍遥自己先行离开，操纵无涯剑飞回居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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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草长莺啼，河风过处，堤草荡波。

    “恩人，你叫什么名字？”五官稚嫩的男孩仰头望着坐在柳木枝上的少年，鼓起勇气问。母亲告诉他这是自己的恩人，还赐字给他。还说若自己将来有意拜他为师，便会告知他的所在之地。

    少年合起手中折扇，吐掉口中叼着的狗尾草，从树上一跃而下，惊得男孩一个趔趄，“相逢即是有缘，何问姓名？况这也并非我的真容，我希望你能记住我，再遇时你可得一眼认出我，不然我会生气的。”说着，他伸手戳戳男孩眉心。

    衣袂飘飞间，男孩嗅着充盈的梅香，晕乎乎地想着：并非真容便已极好看，那真容又该漂亮到什么程度？这点疑问像小猫的爪子，挠得他格外想知道答案。

    “知名知姓，以志来日相逢。”他坚持想要得知少年姓名。

    少年倏然开扇，轻狂意气散了满怀，笑声爽朗，“哈哈，那便来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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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临川睁开眼，刚是梦到恩人了，迷茫坐起，伤口已被包扎，衣服换成干净的里衣。

    顾清辞正靠着床头阖眸小憩，他似乎睡的不太安稳，额间出了层薄汗，唇色泛白。夕阳从窗棂投入落在脸颊上，高不可攀的男子竟生出几分脆弱来。

    陆临川静望了会儿，目光复杂，昏迷前他竟将顾清辞认成恩人，他怎能将恩人和顾清辞混淆，恩人潇洒善良，顾清辞歹毒阴险。

    他的字，他的命都是恩人少年给的，他唯一想承认的师父只有恩人，但自己却找不到他。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为父母报仇无异于痴人说梦，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顾清辞待他尽善尽美，他实在找不出他的别有用心，

    只是他想不通一个人怎会做前后截然相反的事，也不信有人会毫无理由对另一个人好。顾清辞的目的又真如那日亲口所说——成为他的师尊，享誉修真界那么简单吗？他本就是绮秀榜上第一人，名剑秀绝天下，荣耀他何曾缺过。

    ……倒不如将错就错，叫他师尊又何妨？

    陆临川纠结许久，侧过身来背对床边，蜷缩成一团。却不知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