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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万物终有1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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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自立足甲板上的西恩抿嘴盯着越来越近的海浪。

    直死魔眼中,涂鸦般的黑线遍布天地。

    正常情况下,哪怕砍中死线他也不可能杀死这场暴风雨。

    这里的每一滴雨,每一道海水,每一缕风都可以被视为‘个体’,也都可以被杀死。

    目标实在太多太多了,如果一个个去杀死,西恩说不准得从山顶洞人时期挥剑到现在才能做到。

    但如果调控认知,如字面意义上将这场暴风雨视为一个整体呢?

    直死魔眼可并非只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程度。

    曾经有个同类型使用者-两仪式说过一句无比狂妄却近乎真理的话。

    “只要是活着的,哪怕是神也杀给你看!”

    暴风雨能跟神比吗?

    显然不能!

    不远处咆哮掀起层层海浪的暴风雨,在他眼中就是‘活着’的整体!

    西恩头顶开始冒烟,直死魔眼出力逐渐超过初始阶段的界限。

    他面无表情的举起长剑,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浮现一道门。

    大门上缠绕着四条锁链,它们各自代表直死魔眼被切割封存的一部分能力:

    「概念」「宏微」「死源」「媒介」

    门后是死之根源所在,区区暴风雨用不到它。

    真正要动用的是门上束缚着四条锁链之一-「宏微之锁」

    这项能力简白点说,就是调控能力者的感官认知。

    例如,他使用宏微之锁观察门后死之根源的话。

    宏观放大到极致,他会观测到一个世界死亡过程的整体

    如果转而将微观放大到极致,则是会看见每一粒物质的死亡过程。

    当锁链缓缓松动,西恩眼中的世界有了变化。

    感官上的暴风雨不再那么飘渺,它拥有了可以被观测到的整体存在。

    那遍布海浪的涂鸦黑线开始交织统一,于天地间化作一道巨型死线。

    刹那间,巨型死线又在那双发烫到至极的冰蓝色眼中骤缩作一点。

    黑色的点跃动在咆哮的海浪上,恰时随风汹涌而至。

    力道十足的海浪遮天蔽地般盖住了残骸上空。

    似要化作海浪巴掌,给这个敢于挑战暴风雨的蠢货来一下狠的!

    西恩勉力维持着发烫到极致的冰蓝色眼眸。

    视野内的那道死点,已然触手可及!

    “请见证,暴风雨之死!”

    --唰!

    凌厉剑光一闪而过,

    下一瞬,甲板崩塌,海面被拍出一个旋涡。

    持剑的人撞上木桶,被巨量海水一巴掌拍入海底!

    “这这是什么?!”

    安卡目瞪口呆的看着甲板塌陷方位,那里显露的一切状况都超出了他的常识。

    挥剑挑战暴风雨的蠢货恩人失败了?

    目睹一切的他不觉得!

    因为海面上那咆哮肆虐的暴风雨忽然一顿。

    汹涌不休的海浪在瞬间溃散成大股海水。

    整片区域刮的人脸疼的暴虐海风像丢了力气一样,渐渐散了开来。

    等吹到他们这里,已经成了拂面微风!

    少年屹立甲板挥出的决死一剑,杀死了这场暴风雨!

    “他成功了!一剑杀死了暴风雨!”

    不远处缩在木桶里的胖汉同样意识到了这点。他忽然叫了起来,神情激动的仿佛见证了神迹。

    “是的,他是剑豪不不,肯定是剑圣!”

    安卡跟着激动了起来,因为他知道他们目睹了一场奇迹。

    东海广阔无比,纵横海上的强者剑客比比皆是。

    有能一秒斩杀十几人,也有能一剑斩开炮弹,传闻中甚至还有一剑斩开船舶的。

    但从未听说过有人能一剑斩开暴风雨,以人力对抗天威!

    现在,他却亲眼见证了!

    如果说那些剑客能被称为剑豪,那么安卡认为那位少年绝对能摘得剑圣冠冕!

    “我想这是一件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一个奴隶如此呢喃,眼中满是震撼。

    不过很快,他转头看向周边的天况,忍不住说道:“就是不知道那位剑圣恩人还有没有能力挥出第二三四剑。”

    “为什么?”

    头上弹出问号的安卡刚转头。

    就看见发声奴隶视线方向上出现了一片沉甸甸的阴云。

    阴云下是暴虐海风,磅礴大雨以及汹涌而来的海浪。

    这是另一场暴风雨!

    “左边也是!”

    突兀有奴隶大喊,安卡转头一看。

    入目是几乎一样的场景。

    他嘴唇微抖的看向甲板塌陷位置,嘶声大喊:“剑圣大人!您还在吗?还有三个方向的暴风雨出现了!”

    但很显然,已经沉到海里去的剑圣大人没有机会回应。

    ‘好吧,看起来剑圣大人也不是万能的。’

    安卡深口气,一把缩回木桶里:“兄弟们,西月港见!”

    --轰隆隆

    远处忽至的雷声淹没了一切回应。

    新的暴风雨占据了这片区域,开始了又一轮肆虐。

    一天多后,东海某海域。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

    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缩在木桶内的西恩闭着眼,轻声哼着故乡的水手歌。

    人在木桶,大海上飘。

    这大概就是对他目前处境的最好释义。

    容身所在的木桶周边,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生机所在的岛屿。

    有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与的阳光。

    还有偶然路过的海鸥。

    曾经同行的奴隶以及库德纳等人早已被风雨带去远方,就像如今将要对妈妈说要远航去天堂的西恩一样。

    不知目地,没有援助,生死看命。

    而这一切,是因为被直死魔眼杀死的那场暴风雨并不是唯一的灾难。

    那片海域出现了多达十几道暴风雨,甚至还有形成暴风眼的风灾。

    它们填补了空缺的海域,随后毫不留情的开始了摧残。

    如果不是被杀死的暴风雨留下一个宝贵空档。

    让彼时被溃散海水砸入海里的西恩抓住时机,把自己装入木桶里盖好盖子的话。

    恐怕他此时已经葬身海底了。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西恩的哼唱渐渐变得有气无力,他已经漂流一天多了。

    沿途路上什么都没有遇见。

    如果不出意外,他大抵是要死在这里了。

    食物和水是个问题,但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自己。

    他的状态很糟糕。

    大脑一直传来刺痛感,偶尔还会出现有人拿锤子试图敲开脑壳,给他开个脑洞出来的幻痛。

    眼皮内火辣辣的疼,仿佛有千万根针扎进去搅动。

    身体开始发热,凶残的自我免疫系统开始了飙车般的升温。

    大有病毒不死那就宿主死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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