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命格竟如此恐怖
艳阳高照,跛脚的阮何总算是从凌川城走走停停躲躲藏藏地来到了凌山宗的地盘。
然而他现在才刚抵达外山边界,要想进入内域,还得费不少功夫。
外山的景致就像一片从上古遗留下来的森林。
树木遮天般的高大,形态诡异,如佝偻的老巨人。
阴暗的空间里,雾气与瘴气四处溢散,各种开了灵智的飞禽走兽被饲养于此,越往里走遇到的灵兽等级越高,所以外人一般不会深入。
不过就算误入了也不必太惊慌,由于是宗门圈养,这里的上万头灵兽倒还比较守规矩。
至于妖族,由于妖界皇族与凌山宗交好,凌山宗对妖族中人在外山的进出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对待邪魔一类就不一样了,凌山宗还专门开了一个界域来隔绝他们在自家地盘的自由进出。
阮何现在就在界域旁踌躇不前,他隐约看到身前不足一丈远的地方有一道结界。
这道结界把整个凌山宗的外山和内域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阮何伸出食指碰了一下这个结界,瞬间就有一阵痛感向大脑侵袭而来。
收回的手指,它已经被削掉了一节,这回本就不健全的身躯更残了。
他止住了手指断面的血,愤懑地往前啐了一口痰,“好歹毒的结界,我还能进去偷吃你家灵兽不成?”
他骂了后便依靠着一颗古树坐下,看了一眼那十根长长短短的手指,再撸起一条裤腿去看那大腿处露出的森森白骨,还有这皮肤上的大片瘀黑。
看完这些,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身体快要废了,幸好义父来得不晚,不然我只能做条狗了。”
“要不我直接走正门,说我是谁义子,要进去拜见一番?”
这个有点风险,外山的正门前有人把守,而且也有结界,一旦靠近,他的先天魔煞之躯就藏不住了,如果守门人反应过激,还没等他开口忽悠就把他乱剑刺死,那就可笑了。
可即便守门的没有反应过激,以他现在这幅模样跟别人说自己是颜荀义子,这谁信呢?
况且他还没信物,怕还是一个乱剑刺死的结果。
阮何一时没能打定主意,就想着先小憩一会,给这副残躯缓口气。
回想起这一天赶来凌山宗的路上,他越发纳闷。
本以为得东躲xz地来才能接近凌山宗,结果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尊者往来的身影。
“奇怪,这凌山宗怎么有点平静得不合常理?其他宗门也是。”
“按理来说,义父重回凌山宗,人妖魔三界都该轰动起来,然后前来瞻仰圣容的宾客也该络绎不绝才对,怎么凌山宗里没有传出半点消息?”
“难道这是义父在刻意保持低调?”
阮何想不通。
未几,一阵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感知到有几人正在靠近,便立即敛息屏气,隐匿在树上。
进入视野的是几个年轻修士,看衣着便知是凌山宗的外门弟子,这一刻阮何想到了偷他们的弟子牌,可很快就意识到弟子牌偷了也没用,这道结界认人不认牌的。
正当他要继续闭目养神时,那几人口中所谈之事让他瞬间打起了精神。
“听说赵老带的那批新弟子里有个叫徐彻的出名了,你们对此人可知一二?”
有人激动道:“他呀,我听我表妹说,那小子容貌俊美无比,气质宛如谪仙下凡,而且是靠无名弟子牌直接进来的,你们知道亲自把他接进来的是谁吗?”
“谁?”
“柳溪行!”
“柳溪行?没听说过。”
“我特意去找内门的师兄打听了,这个柳师兄竟然是宗主的亲传大弟子!只是常年闭关,七年一晃,大家都忘了还有这号人物。”
知晓了这个身份,一众弟子纷纷哗然。
“宗主的亲传大弟子,那不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吗?能让亲传大弟子亲自接入山门,这个叫徐彻的究竟是什么来头?给他无名弟子牌的又是哪位长老?”
“这我就没打听到了,但显然他大概率就是宗主看中的人。”
听到这,几名已经在外门待了数年的弟子满是羡慕。
能被宗主看中,这得是多荣幸的事,而且也说明了本人必然天资卓绝,不然怎能入得了宗主的眼?
“他是什么灵根?”
“不知道,登记的事情全是柳大师兄替他办好的,只写了名字和年岁,还特许他不用去听课,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就连老家在哪也没写。”
喧哗由远及进,由近到远,直至消失,阮何忽然心慌了起来。
那个叫徐彻的人他很在意,毕竟容貌俊美无比,气质也十分不凡,还是昨日出现在凌山宗的,信息不详却格外受沧玄峰的关照。
难道是义父?
阮何下意识将这两人联系起来,但很快他又怀疑。
“义父没道理要去当什么外门弟子啊就算是落脚几日也该直接去青丹峰这个圣地。”
“难不成义父没来?”他想到了这个可能。
多想无益,猜测也是徒劳,还不如自己现在就亲自验证一番,昨日那道破界而来的金雷和那个叫徐彻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于是阮何抬起自己残缺的手,又一次耗费神魂之力掐指一算,果不其然,才刚开始算,手又抽筋了,看来昨日的天降之人就是那个新入门的外门弟子。
阮何接着算,就算徐彻和颜荀这两个名字有没有关系。
这次手又抽成了狰狞的鸡爪,虽然没有直接算出结果,但答案受天道蒙蔽,反而间接说明了二者确实关系不浅。
他还想再算,斗胆算算徐彻究竟是谁,但是这一次他连一点皮毛都没算出来就突然七窍流血了!
“竟然连分毫都不可算!咳咳咳咳!”
阮何接连咳了好几口血,甚至连这幅身躯的生息都濒临断绝。
见此,他不敢再算了。
通常来说,只要对方命格等级没自己高,就算是天道之子,他都能测算出个一二来,结果昨日就算了个可猜测的方向就把手给算抽筋了。
由于昨日破界而来的人降落在凌山宗内,命格又比自己出高太多,他便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义父来了。
可是经过方才的卜卦,他只能间接算出昨日那道金雷送来的人就是徐彻,还推测出那人与自己的义父有莫大的关系,其它的他便算不出来了。
或许可以换一个方向算,但是以现在这副躯体的情况,他也是心有余而命不足。
虽然算不出来者究竟是何身份,不过阮何想着对方的命格比天道之子还要高出许多,倒有可能是来自第三十三重天之上。
阮何没有再继续纠结来者到底是何人了,他赶紧盘坐在古树上调息疗伤。
没过多久,又一波凌山宗外门弟子下山来了。
这回没人在讨论他所关注的人,而是在讥讽此时正在走登天道的某个邪修。
听他们说,那个邪修每月都来一趟,但是每次都走不到登天道的千分之一路程。
“登天道……或许可以试试。”阮何心里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