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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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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呢?”陆怀远倏地抬起头,“嫂嫂又为何执着薛家案?”

    薛朝暮走向他,陆怀远随她脚步往后退,直被她逼到亭外檐下。

    “我?我和薛夫人情意重,看不得她夫家受冤,自然是要一查到底。陆大人呢,陆大人该不会说和薛大人情同手足,不忍手足蒙尘?”

    陆怀远擦净的脸上又落了水,雨水顺着他鼻梁下颌划出弧度,野云将雨渡微月,他那双眼隐在夜色里,整个人都蒙上雾里看花的朦胧。

    “我本将心向明月啊。”陆怀远垂着眸,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又笑起来,一双眼睛温柔深深,注视薛朝暮:“没什么,噩梦做多了,求个心安。”

    “陆大人诚意不够啊。”薛朝暮将他逼进雨中,“都拴在一条绳上了,还是不坦诚相待。”

    陆怀远任凭风雨扑面:“嫂嫂不也信口拈谎吗?”

    “何出此言呢?”薛朝暮注视他,觉得像是注视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我虽然外放四年,人不在府中,但府中事还是知晓一二的。”

    他自然知道,她与薛家夫人,绝无往来。

    “好啊,陆大人手眼通天,我小瞧了。”薛朝暮拍掌笑着退回来,陆怀远也随之退入亭内,“说吧,生意怎么做?”

    “劳烦嫂嫂修书一封,送到江南娘家,托程伯父在南边寻一寻薛彻身边陈秦的下落,要是找到了,把人扣下来,我自有用处。”陆怀远沉思片刻,“动静不要闹大,免得有人杀人灭口。再有。”

    陆怀远停住话,望她一笑,又道,“我想听听嫂嫂的打算。”

    薛朝暮又坐回石凳上,这会儿被风一吹倒觉得冷了,胡乱搓热手:“我?我要做的简单,王掌柜一死他那些铺子就又要卖,与其被别人稀里糊涂买去,倒不如给我,明日都改了招牌,易名姓程吧。”

    她身上发寒,咳嗽一阵,继续道:“陆大人听完了,不做些什么表示?送点钱给我买铺子?”

    陆怀远望向远处,往左挪了一步:“嫂嫂不缺钱。”

    “花自己的钱哪有花旁人的舒坦?”薛朝暮手搓热,风吹过一阵,歇了下去,倒不觉得那么冷了。

    “我只有每月俸禄,嫂嫂不要打趣。”

    “你没钱,你二哥陆修承袭镇北侯爵位,又手握兵权坐镇边陲,他也没钱?”

    “他。”陆怀远像是被人揭了什么短板,神色稍变,道,“他比我还穷。”

    薛朝暮嗤笑出声。

    合着一个个吃朝中俸禄的都哭穷,那这黔首黎民还过不过日子了?

    “我帮陆大人写信,陆大人做些什么呢?”

    “我为嫂嫂行官场,污泥浊重,嫂嫂勿染罗裙。”

    薛朝暮却摇头,似笑非笑:“贺纯的事情八字没一撇,说点我眼下就能得的好处。”

    陆怀远手指西南,正是她院子方向:“雨夜风寒,嫂嫂可以安心回去,大哥已经消了气歇下了。”

    薛朝暮恍然想起,他在墙那边时,似乎派身边人去做了什么事。

    竟是帮她劝回陆省,让她可以清梦安眠?

    时候不早,雨声渐歇,薛朝暮也不再久留,提步往外走:“桐木明天也要送我院里,不然这信我就不写了。”

    她闯入空旷月色,一时间身后的冷风灌上来,她想起什么,回头去看。

    陆怀远站在亭中风口上,夜风掀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而她方才坐的石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片枯叶。

    陆怀远弯腰向她送了一礼,转身消失在回廊尽头。

    他一走,那片枯叶骤然被风卷起,飘飘然飞进细雨中。

    原来,风如拔山努,从未止歇。

    只是陆怀远一声不吭挡在风口,默不作声地为她阻开了所有的寒风。

    她回到院子时,院子里奴仆都歇了,她摸黑回到自己房里,换下湿冷的衣服,刚要卧枕而眠,眼睛突然扫到桌面上放着一方干净的帕子。

    帕子样式简单,干净素洁,只有几片苍绿的竹叶修在上面,和她今日带在身上的迥然不同。

    不像是闺中姑娘的物件。

    薛朝暮看了两眼,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用过这帕子,就又丢回桌上,抱被安睡了。

    第二日醒来时,日上三竿,雨后天晴,阳光穿破层云落在她床榻边。

    她长长伸了个懒腰,一睁眼,华阳就坐在房中闭目养神。

    听她醒过来,给她扔了一件衣裳:“真能睡,马上就要传午饭了。”

    薛朝暮揉着眼睛摸索下床,睡意没全醒,衣服穿了一半,死活找不到另一只的袖子。

    华阳皱着眉走过来,拽着她的手臂塞进衣袖里:“我听说你昨天把陆省踢到了泥巴地里?”

    “对啊。”薛朝暮坦然道,“他出言不逊,我帮他清醒清醒。”

    “嗯。”华阳让小丫头送上热水,给她递过帕子拭脸,“早这么做,你还会落得这一身伤?”

    薛朝暮没接帕子,手舀了一抔水,低头泼在脸上,瞬间清醒许多:“我之前逆来顺受?”

    “何止。”华阳哼一声,“上赶着跪到他跟前求他息怒,任打任骂,忘了?”

    薛朝暮用帕子擦净水,摇头道:“忘了,你也忘了吧,以后他休想碰我一指头了。”

    她说着往院子里看一眼:“有人送东西来吗?”

    “有。”华阳用下巴指了指廊下,“陆怀远一大早就让人送了一堆木头过来。怎么,和陆省过不下去了,要自立门户?这点木头不够吧?”

    薛朝暮笑而不语,她拉着华阳的手在桌前坐下,午膳已经摆好,她夹了一筷子鱼肉,挑干净刺,送到她碗里:“尝尝。”

    华阳神色古怪,没动筷子:“又要我干什么?直说,别搞这些弯弯绕绕。”

    “求人办事要有求人的样子,这两天跟着我跑也辛苦了,先吃饭。”

    华阳夹起鱼肉送入口,目光落在桌角:“陆怀远的帕子你还没还给他?”

    “什么帕子?”薛朝暮正啃着肘子,含糊不清道,“那是陆怀远的?怎么跑到我房里的,我昨天晚上回来才看见。”

    华阳指着上面的竹叶:“府里只有陆怀远用竹叶纹饰,那天你摸过陆省的脏衣服,他给你递了这个擦手。”

    似乎确实有这回事儿,不过她当时倒没看是谁递来的,擦完也随手丢了。

    想来是院里丫头见帕子掉在地上,洗净了又给她送过来。

    薛朝暮啃下最后一块肘子肉:“回头一块送去吧,他也不缺这玩意儿。”

    她净过手,盘膝坐在榻上,握住华阳的手,笑容可掬:“劳烦姐姐替我再走一趟。”

    华阳一听姐姐二字,顿时起一身鸡皮疙瘩:“好好说话!”

    薛朝暮摊开手嘻笑着:“那我就直说了。”

    “快说!”

    “替我把王掌柜手下所有的铺子都买下来,不拘什么价钱,一个都不能被别人争了去。”

    “好办,梁生就能办妥。然后呢?”

    “然后,放出消息,原先的伙计,只要愿意留在铺子里的,都给双倍月钱,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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