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颗粒火药
遥远的东方有句老话，叫“君子动口不动手”。
于是眼下就变成了腓特烈动口，朱利叶斯动手。
硝酸钾是生产玻璃的原材料之一，可以提高玻璃的硬度，因为美因茨大公塞过来的乔治要在这边开玻璃作坊，估计明年春天建成投产，所以有商人已经备好了商品早早等着。
硫磺的作用是熏虫子，粮食仓库里也会用来把老鼠赶出去，要买到并不难。
木炭就不用说了，现在是冬天。
腓特烈让人在远离铁匠铺的地方搭个棚子，结果有个学生吟唱一轮魔法后给他建了一座冰屋。
校长很满意，让她又建了几座。
在一座冰屋里，朱利叶斯一边赞叹着奥美特的魔法动力石磨，一边把硫磺倒进磨里磨细。
磨木炭的是在另外一座冰屋，其它每一座冰屋里各有一道工序。
腓特烈一再告诫他，做火药最重要的三点是防火、防火和防火。
硫磺和木炭磨好还需要用铜丝筛子把它们晒过一遍，像粗面粉那样就可以了。
奥美特改进的石磨可以加装一个倾斜的筛子，主轴在驱动石磨的时候同时让吊起来的筛子来回运动，下方有集料斗收集过筛的物料，筛出来的物料通过地处的开口落入另一个容器中，大大降低了劳动强度。
等木炭粉和硫磺粉称量好之后，朱利叶斯提到一个搭有灶台的冰屋。
他按着腓特烈的吩咐把称好重量的硝酸钾倒在锅里，再加入清水直到没过一指宽的高度，然后点火熬煮。
这时腓特烈在一旁背书：“三种材料的配比是15份硝酸钾、两份硫磺和1份木炭，不过因为纯度不一样可能会有点变动，可以先取一点来试做。”
“火药燃烧后如果有红色火星残留就是硫磺多了，有黑色残留是木炭多了，有液体残留是硝酸钾多了。”
“如果硫磺多会让火药的燃烧速度变慢，可以用来做导火线。硝酸钾多了威力会变大一些，但是会有液体残留。木炭多了就不好了，虽然燃烧后的气变多一点，但是燃烧速度、温度会降低，还容易吸水。”
“再额外放些添加剂会让火焰有不同的颜色，例如放那种低地那边发明的治胃病的硝酸钡会有绿色的光，冰晶石粉是黄光，孔雀石好像是蓝光。”
朱利叶斯在干活的时候话不多，小心翼翼地用木勺搅拌着硝酸钾。
腓特烈很满意他专注干活的样子，恐怕干活时过于分心的炼金师都已经死于事故了。
待铁锅里的硝水舀起一点慢慢往下倒的时候变成像蜡一样的长条就可以把火熄灭，接着加称好的木炭粉进入不停的搅拌，当温度下降到有点烫又可以忍受，用来泡脚挺舒服的时候就加硫磺粉，最后直到搅拌均匀。
三种材料的干粉直接混合也可以，不过质量会差一些。
奥美特那边已经改造好了几台魔法动力锻锤，锤头是木头的，下边是一个石臼。
脱水的火药放在石臼里面不停地锤，锤得越细越好。
锤好的火药放木盆里面，倒一些刚煮好的稀浆糊，然后用木铲搅拌，直到可以捏成团。
这些火药放进一个木头车成的大号“注射器”里面，出口是蜂窝煤那样的小孔，挤出一点就用木片刮下，得到的是一粒粒米粒大小的颗粒状黑火药。
最后就简单了，驱水术脱水。
“这就完成了？”朱利叶斯看着年前的黑火药颗粒，“为什么要做成一粒一粒的？”
腓特烈笑笑不说话，找了块长木板，让朱利叶斯把颗粒火药和粉末火药各取一些倒在上面聚拢成相同长宽高的长条，末端并拢在一起成个“v”字。
一个小火球落在v字的底部，两种火药同时燃烧，一阵白烟与刺鼻的气味随着寒冬中的风慢慢飘向远方。
这个小实验让人很直观地看到两种火药燃烧速度的差距很大。
朱利叶斯皱着眉头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腓特烈笑呵呵地说：“这个道理很简单，你可以想得出来的。”
说完之后他找了个小酒桶，把颗粒火药倒满，跑到老远的农田中把它埋到雪下，又搞了很多块长木板铺在雪地上放火药，还拿一张史莱姆薄膜卷了火药当导火索让雪地上的火药可以点燃雪下的火药桶。
点火，跑路。
升腾而起的白烟像是一堵墙，被风一吹，像是无人可挡的海啸。
“轰隆”巨响声震四方，漫天的白色，硝烟往上，飞雪落下。
曼努艾等人为了避嫌没有去看火药的制作过程，都在铁匠铺里烤着火喝茶聊天，爆炸声惊得他们呼啦啦地跑了出来。
腓特烈和朱利叶斯已经来到爆炸的地方，雪地上出现一个坑，底下被冻硬的泥土也被炸出了浅浅的坑。
“好大声啊！”狄塞尔站在一旁皱起眉头，“看起来威力不小啊。”
奥美特打趣他：“完了，你要失业了，正好你的薪水给朱利叶斯吧。”
朱利叶斯也说道：“是啊，用这种方法炸东西比找你来便宜多了。”
腓特烈不想让狄塞尔过于受打击，摇头说道：“这种火药的限制还是不小，遇到水受潮就没办法用了。”
狄塞尔笑着对他说道：“没关系，我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打击。”
“如果用大弹丸里面装上这些，在很远的地方就能把敌人给炸飞。”
曼努艾以前见过火粉，也知道了他们在搞枪（某人要副校长增加研究经费），刚听了朱利叶斯讲述的经过，就对狄塞尔说道：“然后你飞过去点火啊。”
狄塞尔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对副校长说道：“这点校长早有考虑，可以用魔法阵爆发性启动技术驱使小魔法阵给火药点火。”
“难怪校长让我做一大一小两种喷气罐，大的可以推动大弹丸……嗯……不过有个问题。”
他转头对腓特烈说道：“校长，弹丸越大喷气罐的力量也要越大，这样就需要更厚的管子承受压力，重量会很重的。”
腓特烈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后说道：“先收拾东西，剩下的明天我早上上完课了过来和你们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