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次日，廖清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大脑还觉得胀痛，往旁面一翻身，身下一空，差点掉了下去，还是燕北云站在床边把她推了回去。
“你去喝酒了？”他随口一问。
“没有，我只喝了一口而已。”阳光有些刺眼，她揉了揉眼睛，随后伸手在他眼前比了个一。
他将她伸出的手按下去：“你酒量这么差？”
“我第一次喝酒嘛，等我再多喝几次，以后就会越来越能喝了。”她的眼中充满自信。
不知是不是昨晚醉得太厉害，她现在还觉得身体软趴趴的，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梳洗。
梳洗完后，她出了房门，正要和燕北云道别，却见他跟着自己一起出来了。
“你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饭吗？”她高兴地问。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太久没吃过了，觉得怀念。”他平静地说。
她想起前几日，他作为银狐犬的时候，还每天都和她一起吃了饭菜，例如鸡腿鸭头猪肉什么的。心中不免生出些许疑惑，却也没多问。
没过多久，他们出了客栈。
廖清一眼便看见了在客栈旁等候着的陆齐远；
她疑惑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廖姑娘忘了么？昨日，在下与姑娘痛饮之时，姑娘说过，往后每天都要和在下一同吃饭练剑。”他微笑着说道。
她挠了挠头，表示完全不记得还有这事儿。
他的目光绕过她，转而看向她身后的燕北云：“这位是？”
“他叫燕……”她顿了顿。
燕北云是书中的大反派，几百年前在人间闹得天翻地覆，若她告诉他燕北云这个名字，没准他真能将他给认出来。
于是她迅速改口：“他叫小白，是我的灵宠，这几天刚刚修炼成人形。”
“哦，原来是这样，这年头能修成人形的灵兽可不多了，恭喜恭喜。”陆齐远笑了笑。
燕北云也同样笑了笑：“不只是灵兽，还有妖魔鬼魂，能修成人形的，都不多了。”
陆齐远的脸色忽然黑了。
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微笑的神色：“不知白兄的原身是什么？”
“银狐犬。”廖清说。
很快，他们三行人到了饭馆。
廖清点了几个最受欢迎的菜，燕北云没有点菜，陆齐远点了几壶酒。
刚吃几口，陆齐远便举起一碗酒，看向廖清：“廖姑娘，来一碗？”
想着要锻炼自己的酒量，她很爽快地接过了。
刚想一口闷，手中的碗却被另一人夺过。
燕北云看了会儿手中自己夺过来的酒：“你不是还要练剑么？要是喝醉了，一会儿怎么练剑？”
“对哦，那我不喝了。”廖清说。
以剑证道的中赛就要开始了，她必须抓紧时间练习，到时候要是输了，就没有灵石了。
“既然陆公子这么喜欢喝酒，不如我们就来比一比酒量，看谁先醉。”燕北云说。
“好。要是在下输了，以后吃饭的灵石，就在下全包了。”陆齐远的眼光沉了沉。
“要是我输了，以后吃饭的灵石，全都由你来付。”他转头看向她。
廖清：？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人就拿着碗喝了起来，十多个来回，两人都是一口闷，很快，几壶酒就被两人喝完了。
陆齐远神采奕奕，燕北云更是云淡风轻。
廖清又默默帮他们多点了十多壶。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
“要不你们别比了。”
她担心道：“再这样喝下去，要是被撑死了可怎么办啊？”
两人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一人一口一碗酒，面色不改。
又过了会儿，她有些坐不住了：“要不你们先喝着，我出去练会儿剑？”
陆齐远没说话。
燕北云随口道：“去吧。”
她从饭桌前站起来，刚转身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响声。
她转头一看，见陆齐远已经倒在了桌上，人事不省，整个脸乃至脖子，都红透了。
她担忧地走到他身旁：“他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多喝了几壶酒罢了，能有什么事儿。”燕北云说。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个钱袋，随后一挥，钱袋落在了她的眼前。
“这是他的钱袋，里面恰好200灵石，去结账吧。”他靠着木椅，揉了揉额头，慵散地说。
她接过钱袋，叫小二来付了灵石。
将空空的钱袋物归原主时，燕北云恰好起身：“走吧。”
“去哪？”她问。
“你不是要练剑么？”他说。
廖清顿了顿，看向倒在饭桌的陆齐远：“那他怎么办？”
“让他在这里多睡会儿，等酒醒了，他自然也就醒了。”他说。
但廖清有些不放心，叫了几声倒在桌上的陆齐远，询问他的住处。
陆齐远迷迷糊糊地说了一个客栈的名字后，她便托小二将他送回客栈，这才和燕北云一起走了。
她又来到了往日练剑的那一片空地。
“你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啊？”她忍不住担心地问。
“不会。修真界有一种法术，名叫不醉，能缓解饮酒之人的醉意。”他说。
“你用了不醉？”她问。
“嗯。”他说。
“那我们好像赢得很不公平。”她说。
“没有。因为他也用了不醉。”他说。
她若有所思地“哦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难怪昨天晚上我喝不过他！我也想学不醉。”
燕北云念了几句晦涩难懂的诗句，一边还抬手结了印。
廖清看出这是不醉的手势和心法，便也跟着他学。
可她反复结印了多次，全身上下也没感觉到什么变化，大抵都是失败了。
“你心法念得不对。”
他说：“每一句心法要和结印的手势对应起来，没人教过你么？”
她愣了愣，屏幕上只有心法和手势，她从前似乎从来都没注意到过这个问题。
于是她开始仔细回想他方才结印的时机，没过多久，便将心法和手势都对应了起来。
她尝试着将动作完整地做了一遍，结印的瞬间，她感觉浑身清清凉凉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你学得倒挺快。”他难得赞赏了她一句。
学完了不醉，她召出长宁剑，开始练习剑术。
而燕北云则坐在一旁调息体内的魔气。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他还是一只银狐犬的时候。
那时他伏在地上睡觉，她拿着一根树枝练剑，样子笨笨的，舞得什么也不像。
时过境迁，虽然她那时舞不好剑，但她的进步飞快，如今，也能完整地将几套剑法给舞出来了。
但有些地方却仍然没有变。
比如她的动作依旧舞不连贯，挪动的脚步依旧生硬。
都是一些很基础的毛病。
看着她练剑，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候。
那个时候，没有人教他练剑，他手中只有偶然得来的几本剑谱。
刚开始练剑的时候，他也像她一样，只会对照着剑谱将动作一个又一个地做出来，后来，他觉得自己的动作生硬，便一边又一遍地改变手脚上的动作，慢慢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连贯，以至于达到了行云流水的境界。
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练剑之人所要学习的，最基础的东西。
“你在筑基以前，没有学过剑么？”他忽然好奇地开口。
她抱着长宁剑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筑基的？”他很好奇。
“可能我运气好吧。”她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不会剑术是不可能筑基的。
他虽不信，却也不再多问了。
她再次开始练剑时，他暗中在她的手腕脚腕上施了法。
每当她手脚上的细节做得不到位的时候，都会用法力牵引一下。
她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改变这自己舞剑的动作，没有影响到她原本的动作，却让她舞剑时动作更加流畅了。
这样反复舞了几遍，她好似领会到了其中的奥妙，明白了转换两个毫无关联的剑招时，手脚应当如何移动。
没过多久，那股力量消失了，但她仍能将剑法舞得行云流水，动作不再生硬。
燕北云满意地笑了笑。
她虽不懂剑术，但对剑术，终究还是有些底子的。以至于，他随便牵引一下，就能纠正她手脚上的动作。
这些基础的东西，她其实是练过的。
次日。
廖清和燕北云走出客栈时，依旧遇见了在客栈前等着的陆齐远。
他的表情十分沉痛：“在下昨日带在身上的灵石，全都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昨日你喝酒输给了我，我见你人事不省，便替你结了账。”燕北云说。
他的表情更加沉痛了：“我谢谢你。”
虽说陆齐远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他还是言而有信，答应了每天饭后结账的这件事。
廖清不用担心灵石不够花，点的菜比往日多了一些，吃得也比往日要更饱了一些。
陆齐远舍不得点酒，只点了几盘狗肉，一边吃一边喃喃了一句：“我恨你。”
饭后，他们一同到了练剑的空地。
“据说灵兽修炼千年才能化为人形，白兄修为不浅那。”
陆齐远目光移向燕北云：“不知在下可有幸与白兄比试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