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探访珠兰
包总在和江宇飞道别时,江宇飞特地提出要参观一下第一楼的珠兰种植基地,包总特地关照丁尹陪同好,神秘茶人吴茗带着一个布袋蒙着的物件,跟着来到第一楼。
一行人来到养花之处,见花房三幢,十间左右一排,一共三排花房,每间15个平方左右。花房有瓦顶还有玻璃顶。朝南是玻璃,朝北是瓦,后面瓦顶挡风,前面玻璃顶有阳光。花棚里还有方的水泥柱子,有上千盆珠兰。浇花用的水管子有二三十米长。
一处花房,却是半敞开的。只见日光渐渐强烈,一个老花工从花房出来,猛的掀起纬纱,遮住阳光。
吴茗问道:“这是为何,会影响光合作用。”
丁尹道:“珠兰喜半阴好温湿,虽是冬天,却也不能爆晒。养殖起来非常娇气。”
江宇飞道:“珠兰又名珍珠兰。”丁尹道:“我看它像鱼子兰。”
“珍珠兰,《药性考》,你只知道和吃挂钩。”
“珍珠忒雅,鱼子多接地气呀。我也有出处,《花经》说:真珠兰、鱼子兰。你是李菊福,你丫是不杠不成精。”
丁主任,你能不能文明些。有女士在场。
丁尹望了一下吴茗:“吴茗,你知道什么意思?”
吴茗笑道:“我不懂,但我觉得你们说的不是好话。”
江宇飞又道:“珠兰还叫九曲珠。楼主李菊福可知出处。”
丁尹噗嗤一声:“别斗嘴了。你在考我,你知道吗?”
“我若知道我问你,你不是厉害着呢?”
“好吧——谁把三湘草,穿成九曲珠。粒多迎手战,香远近闻无。帘外传芳讯,风前过彼姝。闲将缨络索,仔细替花扶。”
嗯,两人异口同声,这是袁枚写的《珠兰》。丁尹翻了一下白眼,原来你知道呀。
吴茗道:“老夫子气太重。我倒喜欢那一首额尔古纳乐队的《原谅我,珠兰》: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沉默
怎么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亲爱的是什么让你难过
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我就陪你看日落
或者为你唱歌
唱到你重新又快乐
不好意思寂寞
我在唱着歌你怎么哭了
我们相拥着什么也不说
亲爱的我怎么能够舍得
让你如此的难过
烟火划过夜空一闪而过
花开了会落
我们的爱不是烟火
不是凋零的花朵
原谅我是我来晚了
亲爱的你笑着哭了
今后的日子你和我
再不会擦肩而过
原谅我是我来晚了
亲爱的你笑着哭了
今后的日子你和我
再不会擦肩而过
——”
两人静静地听吴茗唱完,半晌丁尹道:“珠兰,清新、素雅、安静……在这个日子里,传递着少女般羞涩而神秘的气息。”
江宇飞道:“我虽对魁龙珠有所耳闻,但始终不能得其面目。闻听市场上有许多仿冒品。阁下不妨详细说一下。”
每听魁龙珠三字,丁尹总是神采飞扬,很认真地向两人娓娓道来那段传奇历史。
清末民初,扬州盐商辉煌时代逐渐没落,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日子一去不返,然民间茶馆食肆却悄然涌起,各地的客人来往扬州运河之畔,留下了许多趣闻轶事。当年来富春花局喝茶的茶客,多是社会名流、文人墨客,更有南来北往的商贾遗宦、京官墨客,聚会时十分好茶。在与他们的接触中,先辈们发现客人们风雅绝伦,常情不自禁地吟诵起古人咏茶的诗句。如宋代黄庭坚的“色香味触映眼来”;苏轼的“遂令色香味,一日备三绝”等。由此悟到“色、香、味”乃佳茗三绝,并发现各地的客人常带上自己家乡的名茶,ah人会拿出魁针,浙江人称道龙井,而北方人喜捎茉莉,江苏人偏爱珠兰。大家在一起品茶时,难免夸赞自己家乡的茶好。而茶饕却认为美中不足,如果单喝某一种茶,味虽佳而色不持久;或色虽悠而味欠佳。这时,有人建议尝试两者兼用,再添加珠兰使之增香,珠兰相比茉莉,更合南人口味,南人谓茉莉恶香,北人也能接受珠兰。珠兰入茶,不仅增加茶香,其“芳香之剂,入肝经,兼和胃气,有舒肝和气、解郁之功”。于是南北皆宜。先辈再经过反复琢磨,多次试制兑配后,达到了色泽清澈,浓郁淳朴,清香诱人,经久耐泡的效果,三种茶的长处均发挥出来。魁龙珠横空出世。
许多老茶客品过魁龙珠茶后,爱不释口。认为茶之妙,妙在一茶兼三味,既有龙井之清,魁针之厚,又有珠兰之香。入口柔和,闻味芳香,解渴去腻,令人神清气爽,疲劳顿清。再配上别具风味的富春点心与佳肴,使人乐不思归,流连忘返。
“魁龙珠”茶制作技艺要求很高,程序严格而复杂,先将珠兰与茶坯合窨,使珠兰之香气浸入茶坯(茶坯是茶场专为窨茶而生产的一种初加工茶)。并进行烘炒去湿,窨制成功后,以后每次使用时,按照比例取珠兰加魁针、龙井合拌均匀,分装小袋使用。这样的茶,色、香、味俱佳,茶客一经品尝,就有偏嗜,因而受到茶客的普遍赞誉。中国盆景大师林凤书曾说道:富春魁龙珠的一个制作高峰,便是窨制的工艺。现在市面上许多铺天盖地叫的价响的花茶,哪懂制茶工艺,不过是杂拌茶而已。
“魁龙珠”极耐泡,茶后劲足,经得起三番五次冲泡,其味如醇,边喝茶边大快朵颐狮子头、各式包子等,能去腻刮油。民国上海大中华电影公司名导演欣夫云:“富春的茶叶……这是人家悉心精研的秘方,泡出后如润玉方齑,气清微若,最妙者续水三次,茶味依旧淡远厚重,色香如初。”
江宇飞听得意味盎然:“珠兰一般几月摘花?”
丁尹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于是靠近花工老头,大声问起:“老伯,你知道吗?”
老头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丁尹嘟囔道:“不会是个聋子呀?”
“你还是瞎子呢,怎么说话呢?小子,谁让你进来的?”老头突然发话,丁尹吓了一跳。
吴茗上前,从包中掏出一袋牛皮纸包的茶叶,送到老头手中,大爷,我们是包总的客人,是丁主任带我们参观珠兰基地,你肯定是行家,给讲讲吧!
老头笑逐颜开,颤着嘴唇道:“这女娃就是懂事,下次带瓶老白干和一只烤鸡,我就讲给您听。”
看着丁尹神情古怪的使着眼色,老头又道:“无功不受禄。珠兰六月开花,梅雨季节最旺,趁着含苞待放摘下来,八月底的时候就没有花了。然后就烘青,烘青时候用ah泾县的宣纸放入锅内,因其纤维拉力好,待手感微烫时,放入珠兰花。”
吴茗问道:“我们珠兰的比例放多少呀。”
“我们,我怎么和你成了我们,女娃,你好坏呀,不过我喜欢。”老头咧开嘴,却是一嘴的好牙齿,让江宇飞看得眉头一皱。
丁尹脸色一沉:“老伯,你又不是魁龙珠茶传人,知道什么,别胡说。”
“谁说我不知道,女娃,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老头子,你别胡说;吴茗,别去,他肯定骗你。”
吴茗大喜,靠近老头,江宇飞眼中不易察觉露出一丝得意。
“你知道了吧。”老头对着吴茗突然大喊。
吴茗满脸惊讶:“大爷,你没告诉我呀。”
老头摇摇头,我是没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江宇飞的眼神如刀,犀利地盯着吴茗。吴茗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大爷拿我戏耍,他说的就是不告诉我。”
“哼、哼,丫头,不,女间谍,你等着吃官司吧!”
老头又大声道:“珠兰花茶早在明代就有种植,但是将其与龙井、魁针三茶合一,则是我们先辈的独创。你说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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