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番外吵架
“你…什么意思？”陆少天震惊，刹那间，心口已经慌乱。
“没听懂的话，那我说仔细点，”凌书墨看向他，漆黑的目光里平静的没有一点波澜：“你，陆少天，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你的事和我无关。”
淡漠转身，难得规规矩矩穿着校服的人离开了教室，消失在门口。
陆少天真的慌了。
震惊、不可置信，他想过凌书墨吃醋的千百种样子，摔东西、发脾气或者质问控诉直接找他干架。
就是没想过，他会一反常态的安静，就像这样，走的干净利落。
彼此间拉近的距离忽然又隔开，而且，是把对方推向千里之外。
“天天哥哥，你要去干嘛！”看到陆少天要追出去，乔王月王月立马挽住了他胳膊。
陆少天维护她，是看在他们从小认识的份上，奋力甩开乔壬月塢的手。
他的好脾气，只建立在心情好的基础上。
“我警告过你，在学校别乱说话，这件事只是玩笑而已。”
“可是…”乔塢王月想反驳，但是天天哥哥的眼神把她吓到了，收住了话不敢吱声。
陆少天不再和她多说，追出的教室的时候凌书墨已经不见了。
略一思忖，直接往走廊中间的楼梯口跑去。
在他身后，某个男生被自己的同伴拉住了，很巧，两人都是高三（1）班的。
“喂，你别跟着去凑热，小心挨揍啊，”同伴拉住男生。
男生憨厚的笑笑：“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尿急，这层的厕所人太多了，我去楼上的。”
同伴道：“哦，我还以为你也要去天台呢，赶紧吧，很快要打铃上课了。”
男生点头：“嗯，知道了，你先回教室吧。”
嬉笑打闹的教学楼走廊里，这种对话根本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更不要说是一门心思扑在凌书墨身上的陆少天了。
几个不良少年擦过陆少天的肩膀往下走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凌书墨在天台把他们都赶下来了，居然还有人往前凑。
今天天气阴有小雨，陆少天跑上天台，入眼是灰蒙蒙飘着细雨的天空。
凌书墨站在护栏边上，低着头，黑色的发丝上落满了极细小的晶莹水珠，远看，如落了一层白霜。
手里的打火机扌恩了两下，指尖的烟在潮湿的空气里有些难点燃。
忽然，烟折断，打火机也被抽走了，砸在地上冒出碎裂后的毗毗声，里面的液体全部挥发了。
陆少天气急败坏的站在他面前，眼眶发红，胸腔震荡着吼出了全身的力气：“凌书墨，把你刚才的话全部给我收回去！”
“说出口的话怎么收回？”凌书墨歪着脑袋，嘴角轻蔑的笑在对方眼里残忍至极。
可又有谁能真的了解他身处环境的极度敏感和不安。
好比父母可以自己选择的话，他宁愿不要。
如果陆少天会伤害他的话，他也不要。
“你意思…要跟我分手？”分手两个字陆少天说的尤其艰难，像刀刻一样凿在心里：“你他妈跟我谈了三天恋爱就想分手？就因为一个破玩笑？”
“玩笑，定亲你觉得是玩笑吗？”凌书墨反问。
“我跟你说了，她只是一个妹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啊，妹妹嘛，远亲啊，是亲戚会和你定亲？”凌书墨一个字一个字，直视着陆少天的眼睛质问：“连她是你妹妹这件事都是假的吧！”
陆少天泄气的沉默几秒，也许善意的谎言他用错了地方。
—瞬间的哑口无言也是戳人心的利刃。
凌书墨抬起头，天空飘落的细雨打在眼眶里，抚平了忽然涌起的热度：“何必骗我呢？”
平静低语般的问话染着忧伤，凌书墨的另一面很柔软，以前，他藏得很好的。
陆少天被他问的心口绞痛，伸手将面前的人拥进怀里，焦急解释：“对不起书墨，对不起，是我不该骗你，她的确不是什么亲戚，可对我来说就是个普通的妹妹而已，只是不想让你误会吃醋才多加了层关系，
我不知道你反应会这样，是我错了，好吗？至于定亲的事真的是家里人随口一说，不可能当真。”
“所以你还是骗了我，”明明眼眶都不热了，有些东西还会流下来：“骗第一次就会骗第二次，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那个女人说，除了自己谁也不能信。”
那个女人就是他妈妈。
十几年都生活在男人的谎言里，看多了这些，身为儿子的他自然也防范和戒备着别人。
陆少天刚走进他的世界，就扎了他一刀。
哪怕是用小刀划的，也很疼。
“书墨，别乱想这些，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陆少天捧起凌书墨的脸颊。
看着平时一脸凶狠的人在他手心里落泪，好似自己被剜心一样。
“谁知道会不会像我爸一样。”
“绝对不会，我发誓！”陆少天用自己所有的温柔吻他，只求凌书墨相信他。
这一次，对方的身体不再一碰就软，甚至有些无动于衷，凌书墨的冷漠没有转变多少。
陆少天的亲吻越发炽热，与其说炽热，更确切的应该说是越来越害怕，想用这样的方式让对方感受他的爱。
可是，凌书墨在试着抵抗他，无声无息，却明显能感觉到。
“书墨，我求你别这样好吗！”微微颤抖的音调中，陆少天手脚都慌了，低吼着将凌书墨压在墙面。
缠绵的亲吻开始没有章法，只剩下狠狠的掠夺。
唇齿此间，凌书墨的反抗都化成了不成调的呜呜声。
亲密无间的两人在细雨中纠缠，是傻子都能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
通往天台门口的缝隙中，手机摄像头将所有的一幕幕都拍了下来，偷拍的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风华高中的大校霸是个gay,还在和陆少天乱搞，太劲爆了！
绵延的小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陆少天不想让凌书墨一直在雨里待着才放开他，拉到了天台下的楼道里。
抓着对方胳膊的手不敢松开。
“书墨，相信我一次，以后所有的事不论大小，甚至是说笑的话，我全部不瞒你也不骗你，好不好？”陆少天紧张的看着他。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
凌书墨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下嘴唇，这个动作刺痛了陆少天的眼，眼里聚集的痛苦再次爆发。
“因为一点点小事你就这样，觉得我没法信任，那你呢！把我对你的喜欢当成了什么，那么廉价，一件小事就能比下去，我爱错你了吗凌书墨！”
“你要是觉得爱错，可以不爱！”凌书墨咬着牙，陆少天抓着他的力道很紧，很痛。
“可以不爱，没有关系，你怎么能轻易说出这些伤人的话！我有多紧张你，你他妈没感觉吗！你的心呢！”
疼痛、愤怒，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陆少天的脑海，越是这样，越是没法处理好事情。
他只是不想让书墨离开他。
凌书墨本就心情压抑，陆少天的脾气一上来，他也横了，就算是把胳膊扯断也要从对方手里脱离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没心是吗？既然这样，你还不快放手！滚去找个有心的，比如你那个妹妹！”
“又扯到她，都说只是妹妹，完全没有那种喜欢！”
“好，”凌书墨点点头，靠近一步直视着陆少天，露岀了比平时还要凌厉阴狠的目光。
决绝的，好像对某件事情孤注一掷。
“那我让你做道题，分手和杀了她，你选哪个？如果杀了她我们就开开心心一起，怎么样？”
陆少天浑身一震，心中划过惊骇，一时间张了张嘴，却没吐出半个字。
他不是难以做出选择，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是他认识的凌书墨吗？
胳膊上抓着的手微微松懈，这次，凌书墨一下就挣脱了，冷笑着一步步倒退。
“你看，口口说爱我，结果呢，我和一个在你眼里只是普通妹妹的人相比分量都轻，或许你说的那些才是谎话。”
陆少天回神：“你别无理取闹了！感情不是这么拿来对比的！”
“是，老子无理取闹，还爱惹是生非，我这种人怎么配和优等生站在一起。”
“不是那个意思！”陆少天怒吼，凌书墨一直在曲解他的话，快把他逼疯了：“你到底要我怎么说！”
“不管什么意思，我都不想再听，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不准！妈的，你说了不算！”掌心里没了那人的温度，就像身体里飘离了灵魂，空落落的。
陆少天再次伸手去抓他。
凌书墨弯了弯嘴角，对方指尖碰到他衣袖的刹那，倒退的后脚跟踩空，整个人往楼下跌去，和天台相连的楼道有些长。
可是还不够，完全摔不死人。
如果身后是万丈深渊，他也会选择跌下去，陆少天刚才眼里的陌生哪怕只有一瞬间，他也很敏锐得捕捉到了。
比起听见别人说和他定亲，还要痛上百倍。
陆少天跟着跑下楼，从楼上下来的每一步他都屏住了呼吸，心脏骤缩。
是他害凌书墨摔下了楼梯，还是他自己滚下去的？
哪个答案，都让他后悔的想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