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讽刺
楚瑾玉自然不知道楚明玥今天是因为什么才发疯,于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多谢二姐姐的关心,我只不过是听说四姐姐今天就要被送去尼姑庵,这才来送送四姐姐。”
她趁楚明玥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打量了一下她脸上的绷带,不知道自己是否要提醒楚明玥注意自己的脸。如果她之前稍微有些脑子的话,想必很快就能注意到自己脸上伤痕的不对劲了。
同样是几周前伤的脸,三彩的脸上伤痕已经结痂了,反倒是楚明玥的脸还是那副恐怖的模样,如果不知道是毒药的效果,楚瑾玉早就会好奇起她的病症了
楚明玥冷哼一声:“送送她?我看你这叫猫哭耗子假慈悲吧?”
……还是算了。听到楚明玥的话,楚瑾玉打消了好心提醒她的念头,她可没有忘她当初还想利用三彩陷害自己,既然她不仁,就别管自己不义了。
楚瑾玉面上仍是笑着的表情:“二姐姐这话可就说岔了,四姐姐与我都是楚家人,怎么会一个是耗子一个是猫呢?那二姐姐又算是什么呢?”
楚明玥见她居然在这里跟自己装傻,还不知死活地讽刺自己,不由气得脸都红了:“你!罢了,我不跟你这样下贱的东西吵!”
自己可是楚家唯一的嫡女,讽刺讽刺楚元珊这个疯子也就罢了,若是跟楚瑾玉都吵了起来,要是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又少不了一番训斥。
楚瑾玉可不会跟楚明玥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但偶尔借着这个机会讽刺她几下也是无妨的:“二姐姐有说错了,我刚刚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我是下贱的东西的话,二姐姐又是什么呢?”
楚明玥本来都想走了,没想到却被她的这一番话又激出了几分火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不是什么下贱的东西,虽然我们现在是姐妹,但我们的母亲到底不同。”
她洋洋得意道:“我的母亲可是豪门贵女,倒是你的生母林姨娘不过是一个小大夫的女儿,谁贵谁贱,你连这个都不懂吗?”真是三明那种小地方长大的,一点礼仪都不懂!
就等你这句话呢!
楚瑾玉仍旧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二姐姐这话就说得不妥当了,如果你说我的生母柳姨娘是贱人,那么爹爹与柳姨娘生下了我,岂不是自甘下贱?”
“你!”楚明玥算是发现了,这个五妹妹虽然是乡下长大的土包子,但嘴皮子可是厉害得不得了,之前她试图诬陷她,就是被她这条三寸不烂之舌搅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行,我不能再跟这个小贱人吵下去了!不然我也是个自甘下贱的!
楚明玥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瞪了楚瑾玉一眼:“五妹妹倒是伶牙俐齿,就是不知道以后你这咄咄逼人的模样是否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了。”
说完,她就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昂着头离开了。
楚瑾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不小心笑出了声。
四喜一脸疑惑:“小姐,你这是在笑什么呀?”
楚瑾玉一脸被娱乐到的模样:“我当然是在笑自己这个二姐姐啊,四喜,你看她这副昂着头的样子,像不像一只公鸡?”
四喜看了眼离去的楚明玥,心里赞同楚瑾玉的观点,然而嘴上还是说着:“小姐,姐妹之间要和睦相处,这样嘲笑二小姐是不对的。”
五小姐自然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二小姐,但她可只是一个普通奴婢,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要适当提醒主子才是。
楚瑾玉有些不开心地往楚元珊院里走去:“没想到你在这种时候却这么严肃,其实你明明很想笑了吧?”
这个等级森严的大夏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连个平日能与她说说笑笑的朋友也没有!
楚瑾玉在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宇文澈,可她又转念一想,他现在恐怕还在干自己的公务,想必也抽不出什么时间来与自己说笑。
正在屋檐上监视楚瑾玉的宇文澈不知为何有一种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好险!他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几天的经历对宇文澈来说,可以称得上三观尽碎,如果不是他心里还记着自己有任务在身,早就跑去楚瑾玉面前质问她了。
她到底跟那个孙启明是什么关系?难道之前真的有过一段情吗?还有那个林峰?为什么昨日跟他是那种有说有笑的表情?宇文澈这几日脑子里都在纠结这些事情。
他自然也是注意到楚瑾玉和孙启明的神情,他发现那两个人的对话内容虽然处处有暗示,但神情上完全看不出来楚瑾玉对孙启明有什么余情未了的模样,反倒是全然对他是一种利用。
至于林峰,宇文澈理智上相信以楚瑾玉的智力,是绝对看不上这种脑子不灵光的男人,但情感上还是对此有些介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介意。
或许我应该把自己的这些疑问攒起来,到时候问问梁平?宇文澈在内心思考着。
这时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尽管他认为楚瑾玉看不上脑子不灵光的男人,但他自己的脑子其实也没有灵光到哪里去。
而楚瑾玉对宇文澈正跟着自己这件事情一无所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实在没有精力通过身边的蛛丝马迹发现有另一个人蹲守在自己身边。
但不管如何,她至少帮助原先的楚瑾玉除掉了她的第一个敌人。
楚瑾玉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进了楚元珊的房间,没有意外地发现楚元珊对于自己仍旧是这么敌视。
楚瑾玉笑眯眯道:“四姐姐,好久不见啊!哦不对,我们明明昨天才见过,那应该说后会有期?毕竟你很快就要被送去尼姑庵了,也不知道这辈子我们姐妹还能不能见第二次呢。”
楚瑾玉云淡风轻的模样比楚明玥刚刚高傲的样子更加刺激到了楚元珊,只见她在床板上非常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个床板掀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