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玄德初至五求追读
关羽和刘备的连声大喊,响彻全军。
两位北军出身的校尉不禁暗自赞叹:“好个刘玄德!带头冲阵,生擒贼帅!不愧为卢帅弟子,颇有乃师之风!”
“看来今日亲近之举是做对了!”
吕常吴博二位校尉各自面露喜色,随即挥动旗帜,让手下骑兵也高声大喊。
两边的越骑营和屯骑营冲势不停,在接近时高呼。
“贼帅已被我军所擒!放下兵器!”
“放下兵器者,可得生路!”
军阵中路,被逼的完全减速,只能下马步战的张飞,听见自己两位兄长的喊话,长矛左右横扫,无人可挡,迅速清出一片空地,供身后骑士下马落脚。
紧接着,他也高声呼应:“反贼还不放下兵器!”
前方,使劲逃窜的周显等人,见友军及时赶到,也恢复了士气,反冲而回。
“贼人受死来!”
眼看大势已定,然黄巾却非一般的山贼盗匪,自成一派逆潮,反冲而上,丝毫没有放下兵器的举动。
黄巾军士卒毫不气馁,继续和官军厮杀。
刘备按住黄邵,一手压住他的双手,一手持剑应对黄巾士卒的砍杀,左右前后,顾应不乱,游刃有余。
乱军之中,刘备还不忘劝降道:“吾看你语带文章,也是个读书人,当知大势已去,何苦他们白白受死?你若劝你众投降,备担保,尽放尔等归乡!”
“朝廷狗官!滥杀无辜!吾等宁死不降!”
黄邵呸地吐出一口口水,继而喊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口号一出,黄巾军士气顿时攀上顶峰,人人面带狂热,悍不畏死地冲向官军。
被关羽捉住,擒在腋下的裴元绍,脖子被紧紧夹住,脸色因为窒息几乎成了绛紫色,却依旧用微弱的声音应和着“天……下……大……吉”。
黄巾军声势震天,杀声不绝,眼看攻势凶猛,关羽不得已弃了裴元绍,呼应着刘备张飞二人,先冲出阵去。
“大哥!贼寇士气正盛!当暂避锋芒,待其力竭,可生擒之!”
······
黄巾军到底还是降了,力竭而降。
他们急行了一夜,又厮杀了半日,纵是士气鼎盛,然腹中无米,气力不济,敌手又多是关中骑士。
刘备在马上和两位校尉谈论此战得失时,感叹道:“冀州黄巾不愧为太平道本部人马,悍勇非常,吾在幽州未曾见过此等贼军。”
“军侯莫忧,我汉家儿郎也有不畏生死之勇,就是黄巾力士冲阵,也被我们卢帅击败,张角本人更是差一点被斩杀,如今躲在广宗城苟延残喘。”
两位北军校尉毫不在意此战黄巾的悍勇,在邺城,曲梁两战过后,他们便习以为常。
曲梁县衙内的卢植听闻此事后,却有些重视,尤其是周显指认,这批黄巾贼就是当初袭击他辎重营的那批人,他就更看重了,也更疑惑了。
卢植是个谨慎的人,黄巾贼士气高涨,他能理解,但这股黄巾士气高涨得有些过分了。
力竭而降,若是给到他们充足的粮草,精锐的武备,岂不是百战不退?
要知道,曲梁之战,就是张角本人在场,也依旧有大量的溃兵,这其中的缘由,他势必要搞清楚,不然日后可能就会吃大亏。
“你们细细说来,经过如何?一个场面也不要漏。吾要知晓这股黄巾到底有何特殊之处。”
吕常吴博两位校尉退后一步,“我二人从侧翼击之,不曾深入敌阵,故不知其内详情,还请刘军侯细说,若有遗漏,我等补充之。”
卢植点点头,“玄德,你且细说!”
“是!我与云长翼德分别带人冲击······”
关羽张飞也依次讲述了自己在阵中的所见所闻,无不感叹冀州黄巾之勇悍,士气之高涨,非幽州黄巾可比。
刘备说道自己一边击退敌军,一边劝降渠帅时。
卢植找到了不同点,“等等,玄德。贼帅前一句话是如何说的?”
“他说,朝廷狗官,滥杀无辜,宁死不降。”
卢植笑了,“滥杀无辜?以往张角所部口号都是贪官污吏众多,朝廷官员尸位素餐,无所作为,何时又冒出来一个滥杀无辜?”
“其中必有缘由!”
卢植想了想,又调了周显进来,询问他是如何遇见这支黄巾队伍的。
“杀俘?你们杀俘了!”
“愚蠢至极!”
“为尔等些许军功,竟然行此乱举!难怪贼众有死战之心!”
“速传我令!命各大营军侯严肃军纪,重申军规军法,不可杀俘!”
而周显周耀等人因为杀俘所报军功也被一笔抹消。
这时候,有士兵急急来报:“报将军!城东发现黄巾贼寇踪迹,广宗黄巾在二十里外安营下寨!”
卢植刷的一声站起来疑惑道:“曲梁战后,张角贼还敢来与我军在城外相战?”
“打得哪个旗号?”
“人字旗号!另外营中皆披白布。”
“哦!是张梁!”
“披白布?”
卢植眯起了眼睛,“莫非……我那一箭射中了!”
吕常吴博二校尉立即起身,“将军!我军士卒大多还在休养,此时不宜出战,不若让刘军侯出城,探他虚实!”
前番邺城之战,越骑屯骑两营对战张角主力骑兵,已是大功一件,此番便不再有争功之心。
刘备表态道:“备,愿往一探!”
卢植缓缓坐下,拿起桌上令箭,“好,就令玄德领本部兵马前往一探,可先将其叫出阵来,言语试探之,再假报唐周友人身份,进帐一观。”
刘备领了令箭,带着关羽张飞二人,集结本部五百幽州突骑,直往黄巾营寨而去。
······
黄巾营寨内,张梁,刘辟,龚都,陶升,正在营帐中商议,忽闻卫兵来报。
“官军五百骑士在营外,说是来慰问天公将军。”
张梁等人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啥。
最后还是陶升开口道:“你确定没听错?官军是来慰问不是来叫阵?”
“营门守将已经确认过三遍,官军将领确实说是来慰问天公将军。”
张梁挥挥手,让卫兵先出去。
刘辟挑了挑眉,“官军这玩的是哪一出?诈开我们营门?”
陶升摇摇头,“他们只有五百,冲进来也是被围,被我们关门打狗岂不是和送死一样?官军不会那么傻。”
龚都双手一摊,“依我看,卢植诡计多端,不管他玩什么计谋,咱们干脆就当没听到,不应他的约,按照咱们自己的计划,连营围城。”
陶升瞪了他一眼,“督军的计划是让我们假装天公将军已死,装成是要来报仇的哀兵,让官军不敢放手进攻,从而达到围城之效。”
“要是任由官军喊话,而我们不应,那不是明明白白地说我们心虚了?”
三人各有意见,眼看要吵起来。
张梁拍板道:“光在这里商量也无济于事,我们先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