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重整旗鼓二求追读
曲梁城南门。
裴元绍和黄邵举着火把,领着袭营成功的三千黄巾往曲梁城南门接近。
“呵呵!”
“天公将军知道我们烧了官军的辎重营,还抢了许多的弩弓甲胄,一定笑得合不拢嘴。”
裴元绍乐呵呵地往前走,突然被黄邵拦住。
“等等!”
“情况有些不对!”
一支骑兵正快速朝这边接近,虽然看不清旗号,但黄巾哨骑可没有铠甲交响之声。
“快摘下黄巾!”
“快!”
裴元绍和其他人急忙摘了头上黄巾。
骑兵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黄邵反问:“汝等何人?”
骑兵大喝道:“我乃卢中郎将帐下官军!汝等到底是何人?为何夜间近我城池?”
黄巾军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激动起来。
“官军攻占了曲梁城!”
“我们黄巾军哪里去了?”
“天公将军在哪里?”
……
各种窃窃私语交杂在一起。
裴元绍再傻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暴露自己这伙人的身份,急忙大喊:“都安静!别说话!”
顿时鸦雀无声。
官军骑兵被这伙突然爆发出来嘈杂声响给吓了一跳。
“汝等究竟是何人?”
“若是不从实报来!吾等便视汝等为反贼尔!”
官军骑兵已经拿起了背后的弓弩,随时准备射击。
“我······我们······”
黄邵犹犹豫豫地,瞎编了一个身份,“我们是被打散的郡国兵,听说官军收复曲梁,特来投奔!”
“嗯?郡国兵?哪里的郡国兵?”
黄邵回应道:“我······我们哪里的都有!魏郡的,赵国的,还有清河国的!都有!”
“你们长官呢?可有符节证明?”
“我们都是小兵!没有符节!”
骑兵疑惑道:“这么多人,都是小兵?连个屯长也没有?”
“对!都是小兵!我们长官都被叛军杀了!符节要么丢了要么被烧了!都不在手上!”
黄邵咬死自己这伙人的小兵身份,绝不承认里面有军官。
假如有军官,大概率就会归属到原长官手下,到时一见面就被戳穿了。
而下面的小兵,因为汉朝兵制是数年一轮换,所以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小兵,上面的军官其实大部分也不认识自己手下的士兵。
这样暴露的几率就很小了。
“你们等等!我上去问问。”
骑兵将领策马离去,其余人依旧盯着黄邵他们。
裴元绍偷偷扯了扯黄邵的袖袍,“我们还是跑吧!反正大晚上的,他们也看不见,跑远了就不敢追上来,进了城,这大门一关,咱们可跑不出来啊!”
黄邵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慢一点,稍微后撤几步,然后弓弩速射一下,大声说要攻城!把他们吓跑,接着我们也马上跑!”
裴元绍悄悄地把话往后面传,同时慢慢地开始后退。
留守的骑兵很快发现了他们的动静,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三千人手里的强弩瞬间发出,打在骑兵身上,瞬间毙命。
“黄巾贼!黄巾贼又来了!”
“放箭!”
“回城防御!”
官军骑兵边射箭边往后撤。
黄巾贼从来都是以多打少,敢来攻城,指不定后面还藏了好几万没被发现呢。
南门守将听到警示,立刻跑上城墙,探头出来查看。
结果只看到了一堆火把远去的画面。
曲梁城内,卢植正拿着两根竹竿,和一截布匹,皱着眉头在那里研究。
他之所以没有派出大队人马去追击,是因为他手里也快没兵了。
曲梁城外一战,汉军损失也不轻,伤残众多,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整旗鼓。
所以,他派了骑兵去周边地区扫荡零散黄巾势力,同时招募人手,收拢郡国兵,补充军队。
准备过几天,等一些轻伤士卒陆续归队之后,再行开拔。
但他也不是干坐着,他也派了骑兵去骚扰黄巾贼,拖慢他们的行军速度,但是······根据报告来看,似乎并没有达到多大的效果。
他很好奇,黄巾军的伤残比汉军重得多,怎么能跑那么快的?沿途还没落下一个伤员。
之前从邺城撤退到曲梁,因为路程短,卢植没发现这个问题。
可这次,黄巾贼从曲梁撤退到广宗,就很明显了。
根据骑兵的报告,黄巾贼的行进速度和正常的行军速度几乎没有区别,仿佛就好像队伍里根本就没有伤员一样。
有人看到了黄巾贼是用两根竹竿还有一截布匹,做成个架子,抬着伤员走。
担架的妙用,卢植一听就明白了,和自己手下的官军医者,用的木板藤板一样嘛,不过用布匹代替木板和藤板,这倒是反常识了。
毕竟在一般印象里,布条不是什么坚韧的东西,装个粮食什么的装个几十斤还行,用来抬人,最轻也得百来斤的人,那不是顷刻间就会被压裂?
卢植不是个腐儒,他刚开始听到手下士兵描述的时候,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觉得自己先试一试比较好。
于是就让人用针线缝了一副担架出来,发现居然还真行!
他马上让人加紧制作担架,这布制架子的优势不言而喻,轻便,制作简单,收拢和储存还方便。
比现在抬人用的木板还有藤板好多了。
至于布匹价格比木材贵这回事,军中所用,贵是正常的!
国家大事,在祀与戎。
只要能解决战事,守卫国家,多少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反之才是浪费。
直到有一位幸运的骑兵,给他拿来了一副黄巾军中的担架。
据其所说,这架子一到手就自己散开了!
拿到担架的人直呼:“妖术!”
“竹竿成精了!”
“明明是布条成精才对!”
反正就是张角施了法,才能让竹竿和布条,在没有任何针线缠绕固定的情况下,自己牢牢地靠在一起。
卢植也很惊奇,但他坚持子不语怪力乱神,肯定有什么别的秘密。
所以他现在就蹲在地上,对着两个竹竿和一截布条,折腾来折腾去。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报将军!北城门外有一曲人马来投,领头者自称是将军弟子。”
“嗯?”
卢植头也不抬地问道:“他可有言,姓甚名谁?”
“自称姓刘,名备,字玄德。”
······
曲梁城北门外,一豹头环眼的大汉看着四周不断游弋的骑兵,不悦道:“大哥!我们星夜来投!他们把我们拒之门外也就罢了!怎么还派人盯着我们?把我们当奸细一样看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来为国杀贼的!不是来受人白眼的!”
这汉子脾气上来了,朝着周边游弋的骑兵喝到:“去去!都滚开!”
“翼德!翼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刘备急忙安抚道:“他们也不过依令行事罢了,何必迁怒,见了卢帅自然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