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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两处恶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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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难神僧带走性空小和尚之后留下的隐患,云泽没有丝毫察觉。

    风水堪舆方面的学问,牵扯极多,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讲述清楚,而往往一个人在风水堪舆的方面自觉学有所成,其实也不过方才在这条道路上踏出了有且仅有的一步而已,一旦抬头再看,仍会对于其中的学问之广博,感到身如蝼蚁一般。

    云泽也不过方才踏出了那么一步而已。

    能够看得出度朔山阴阳两山,能够瞧得出霸王卸甲之地,其实对于真正钻研于风水堪舆学问的大家而言,表现十分浅薄,以至于根本上不得什么台面,而也正是因此,那寒隐寺大雄宝殿中晦气暗藏,鬼气暗生之势,云泽也就没有丝毫察觉。但其实太一道自古传承的太一三元法箓,其中对于风水堪舆方面的学问也有很深的牵扯,只是因为传承至今日,太一道实在是没落非常,纵然仗着道观之中有着一株老桂树,桂花做菜酿酒,吃喝下去之后可以帮助心神空明通透,也就只是保证了太一三元法箓之中记载的种种灵纹阵法,不会因此失传,却对于诸如玉虚真人一般的太一道弟子而言,也已经耗尽了几乎所有心神,便与之有所牵扯的其他学问,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可以学习理会。

    寒隐寺失去了小和尚,祸患暗藏。

    孟萱然终究还是听了秦姓读书人的口中所言,不曾出手干预也或如何,任凭那上百棺椁依然留在屋顶漏雨、四面漏风的大雄宝殿中,尽管不会太过日晒雨淋,却也断然不会十分安好。

    云泽练拳练了整整一夜。

    直至次日天明,练拳稍罢的云泽,方才终于收势起身,对着东方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旋即返回屋中,拿了桌上早已摆好的桂花酿,阳起头来便就喝下一大口,待得心神空明通透之后,方才走出房屋,待在院子里继续练拳。

    《阴阳手》中的学问,也是博大精深,尽管云泽对于阴阳之道的学问并不如何了解,却也能够看得出来,整部《阴阳手》,其中最为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那通篇大论的道理之中,而其后只是附带的一套拳招,则是整部《阴阳手》基础中的基础,最多也就用于相助练拳之人,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先行学到一些粗浅皮毛,方才能够以便日后逐步深入,并进而将整部《阴阳手》中的通篇大论,彻底研究明白。

    却说白了也是阴阳之道的学问。

    创造了这部拳法的人,学问之高深,匪夷所思。

    尤其云泽还在那通篇大论之中,找到了与自己气府之中所载经文的诸多相似之处。

    又一遍拳法练罢。

    云泽收势而立,已经满身大汗,随后原地盘坐下来,将那部《阴阳手》取来横在膝盖上,来来回回不断翻阅其中通篇大论,只是其中措辞实在是晦涩难通,虽然勉勉强强能够看出个大概的意思轮廓,却一旦放眼细节,便会立刻觉得云里雾里,虽然比之其气府中的那片经文稍有不如,却也是让云泽一阵愁眉不展,根本读不明白。

    便在许久之后,只得暂且放弃。

    随后轻轻一叹。

    “还是得多读些书才行了。”

    旋即忍不住苦笑一声。

    云泽读过的书其实不少,但大部分都是一些搜奇志怪,有些确确实实是真的,但更多却是毫无根据的信口胡言,而之所以云泽会对这些书籍感兴趣,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云温章。

    如其所言,灵纹之法种类繁多,各种妙用也是难以详述,简而言之,便是诸如列阵施法、风水堪舆、御行傀儡、封灵造物之类,而其中又以列阵施法一级风水堪舆最为常见,但另外的御行傀儡、封灵造物,虽然较之前两者较为少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之法,尤其最后的封灵造物之说,就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依赖于补天士脑海中的天马行空,以气为势,以血为墨,勾勒灵纹绘出森罗万象,形同实质。对于当初的云泽而言,倘若能够走上这条道路,就哪怕此生修为境界不会很高,却要再寻常小事方面用于自保,也已经十分足够。

    毕竟相较于列阵施法、风水堪舆、御行傀儡三类,封灵造物反而门槛最低,只需能够顺利勾勒灵纹,即可算是成功入门。

    却话虽如此,封灵造物之法,也并非如何简单,毕竟灵纹勾勒许要补天士以气为势,以血为墨,并且以灵纹勾勒凭空造物,其实也与勾勒阵法相仿,越是复杂,就越是考验补天士的自身修为与灵纹实力,再要细分下去,还会有诸多方面,却无论哪一方面有所不足,都是事不可为,轻则造物失败,重则反噬自身。

    故而天马行空的想法,其实在这一道中算是占据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位。

    也正因此,云温章才会鼓励云泽多看一些搜奇志怪类的书籍,并且不遗余力指点云泽学习绘画,就是想要帮助当初于修行之中天赋不显的云泽,能够走上补天士中封灵造物的路子,只可惜如今云泽修为也算终有所成,便将那些暂且搁置了下来,以至于去年今年两次上山,云温章也都不再提起。

    毕竟云泽当初要走补天士封灵造物的路子,也是云温章在见到云泽接连吞服了数颗宝药血桃之后,依然不见成效,方才于百般计较之下,迫不得已才终于做出的选择。

    却如今云泽修行天赋已经显现,甚至是在陶老爷子与木灵儿的相助下,其方才迈出的第一步,就直接一步跨到凡人九品境的上三品,不可谓不令人惊讶。尤其云泽自己虽然不知,但其实无论陶老爷子的宝药血桃也好,还是木灵儿当作成人礼赠予云泽的那棵灵株宝药也罢,都并非寻常之物,而若云泽的根基天赋稍差些许,都不会呈现出这般夸张的突破之势。

    也便是说,除非云泽如今依然想走补天士封灵造物的路子,否则那些搜奇志怪类的各种书籍,都只能算是白看了。

    云泽并不计较这些。

    收起拳谱之后,云泽便就径直去往那株老桂树附近,仰头看着老桂树枝繁叶茂花团锦簇,眼神平静,毫无波澜,以至于整个人都完全放空,心无杂念。

    至少在旁人看来,云泽好似心无杂念。

    但其实也就只是发呆罢了。

    主要也是为了能够抹消这老桂树的怀疑与警惕。

    云泽不敢保证自己昨天在对遮住老桂树起了心思的时候,是否露出过什么马脚,毕竟如同这般年岁久远,以至于随时都有可能化身灵族的草木,实在是极为罕见。

    尤其老桂树一旦化身灵族,便是一株不容置疑的活圣药。

    生死人,肉白骨,并非虚谈,尽管此中要求极为苛刻,须得是身死之后最多不能超过一时半刻才能行,却也只需将其带在身边,就哪怕被人打成了渣滓,也依然能够借助圣药之力,重新活过来。

    故而造化圣药天下罕见。

    便哪怕历代治世而为的大道王者,对于造化圣药,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直至许久以后,玉虚真人方才终于找了过来,身边跟着已经睡饱了的穆红妆,在解决了早膳的问题之后,便应邀一起前往玉虚真人的书房。

    桌案上,玉虚真人摊开了一张洞明圣地辖下地界的舆图,黑线为界,画出了整个洞明圣地的辖下地界,由自极西而至极东,整整万里之遥,以至于是将部分海域以及许多海岛,也一起囊括其中。而南北最宽处则是约莫一千里,随同秦川百万山众多山脉走向而划,却在入得海域之后,又立刻拓宽,在穆红妆眼中看来,便是一整个棒槌的模样。

    玉虚真人听得此言,一阵眼皮乱跳,只得默不作声,伸手指了指整个范围之中,两处被用红色墨迹格外圈出的地方,并无任何依附于洞明圣地的门派家族,将其划入自家地界之中。

    便是玉虚真人昨日提到过的两处恶土险地。

    第一处正在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的必经之路上,并且山脉占地极广,于整副舆图中看来,此山占地之辽阔,堪称洞明圣地辖下之最,倘若有心想要将其绕过,便需要多走很多路,尤其此处恶土险地,依着玉虚真人口中所言,乃是鬼物横行,并且连年扩张,而舆图是早年间勘绘而成,便时至今日,必然已经大有不同,只是这处恶土险地如今究竟已经扩张到了怎样的程度,就哪怕玉虚真人,也一无不知。

    却唯独可以肯定,必然要比舆图所绘的范围更大。

    也便是说,倘若按照舆图所绘,云泽与穆红妆途径此间时,选择绕行需要多费十日时间,而一旦真正走到这处险地恶土,再要绕行,需要浪费的时间就会更多。

    玉虚真人愁眉深重。

    “其实根据本道所知,往年间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之时,大多都会选择绕行此处恶土险地,毕竟其中颇多古怪之处,不仅鬼物横行,并且连年扩张,而在表面看来又并非是如寻常鬼地一般草木不生,极尽荒凉。依本道之见,怕是其中有着一位已经诞生了心头血的鬼王坐镇,若非如此,鬼物横行之所,就决然不该毫无异样。但这些也不过是本道的凭空猜测罢了,毕竟洞明圣主虽然对于此中之事必然心知肚明,却从来不肯与人言说其中真相,只任凭洞明弟子自行选择,究竟是要强行横穿此处恶土,还是选择暂避锋芒,绕行而过。”

    玉虚真人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当年本道也曾尝试解决这处恶土险地,算是为周遭的一些村镇百姓谋生路,却不曾想,本道还未能够真正深入其中,就已经被一尊鬼物打了出来,乃甚于险些丧命于那鬼物手中,便是如今回想起来,也依然免不了冷汗涔涔。”

    闻言,云泽眉头一皱,看了眼玉虚真人。

    而也确是如其所言,忍不住回想起那日光景的玉虚真人,已经面色发白,额头见汗。

    便与同样瞧见此般的穆红妆对视一眼,眉关紧蹙,心头微沉。

    只是按照这张早年间绘制出来的舆图来看,绕行都会多费十日时间,倘若那处恶土险地如今已经更进一步扩张领域,再要绕行,又会多费几日时间?

    云泽胸膛深深起伏,顿感烦闷。

    却若强行横穿,一旦命丧其中,也就一切皆为空谈。

    玉虚真人的实力究竟如何,云泽虽然也算与之交过手,却根本谈不上什么了解,一方面是云泽受限于身上的四道灵纹烙印,无论如何都施展不出真正的本事,乃甚于就连催动龙口剑,也是大多仰仗于龙口剑本身的灵性,而并非云泽催动,使其发挥威力。另一方面,玉虚真人所在太一道如今虽然已经十分没落,但其门中传承太一三元法箓却是并非出现分毫缺失,也便是说,玉虚真人的实力手段,其实远非同为二流势力出身的其他修士可以与之相比,也便是说,哪怕云泽不曾身负四道灵纹烙印,玉虚真人想要将其拿下,也是轻而易举。

    可即便如此,玉虚真人也没能将那恶土险地中的真相探究出来。

    并且还未真正深入,就已经被其中鬼物打得险些命丧其中。

    云泽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心里也忍不住对着老秀才一阵大骂。

    却也无济于事。

    便在略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之后,云泽又将目光落在第二处险地恶土上。

    舆图之中,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的几个必经之处,已经明确标出,也正因此,云泽才能清楚见到,第二处那所谓的古战场,其实是在路线一旁,只需绕行不过十里左右,便可顺利渡过,而并非是如第一处恶土险地一般,一旦选择绕行离开,就必然需要浪费多日时间,便终于松了一口气。

    眼见于此,玉虚真人伸手抹去额头冷汗,忽然笑了起来。

    “这第二处险地恶土,依本道昨日所言,乃是一处古战场。具体来由如何,其中景象又如何,本道也并不知晓,毕竟本道并非洞明弟子,无权进入其中。只是我太一道虽然并非名门,却也算得上正派,也便会有许多远行八千里的洞明弟子愿意来我太一道做客一叙。偶有听闻,此处古战场其实乃是洞明圣地用于历练门下弟子的一处古界小洞天,其中虽然凶险重重,却机缘造化之多,也是匪夷所思,并且但凡远行八千里的洞明弟子,大多都会选择顺道进入其中。”

    闻言如此,云泽当即面露狐疑之色。

    太一道常有弟子仗剑而行,故而消息灵通,也便知晓云泽如今虽为洞明弟子,但却从未去过洞明圣地,也便对于此间之事,知之甚少,便并无任何意外,笑着开口解释道:

    “小友有所不知,这多年以来,那许多需要远行八千里的洞明弟子,之所以大多选择顺道进入其中,全是因为这处古战场于洞明圣地之中,乃是百年一开,并且但凡洞明弟子,生平也就仅有一次机会可以进入其中,实在是极为难得,以至于许多洞明弟子,因为自觉修为不足,便始终压着自己这有且仅有一次的机会,以待日后修有所成,才会进入其中。有些人当然因而赚了许多,却也有些人,因为天赋有限,始终没能对自己的修为境界感到满意,也或过度贪婪,总以为修为境界越高,能够得到的东西就越多、越好,便始终压着自己的机会,直至最终因为种种原因丢了性命,或是寿终正寝,也没能来得及将机会用掉,实在可惜。”

    玉虚真人忍不住轻轻一叹。

    穆红妆却是当即嗤笑一声,口中啧啧有声。

    “贪得无厌,也是活该!”

    闻言如此,玉虚真人当即一滞,旋即摇头哂笑一声,罢了继续开口道:

    “贪得无厌之人,最终会落到那般下场,也确实是活该,毕竟大道之为,有得必有失,乃是天数,一个人的气运多寡终归都是有限的,倘若耗尽了气运,也或贪得无厌,会与本应到手的机缘失之交臂,也是理所当然。”

    稍稍一顿,玉虚真人方才继续开口道:

    “只是话虽如此,但凡事总有例外,而所谓的例外,也往往都是发生在少数人身上。远行八千里,毕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洞明弟子便有资格的,想来两位小友即便知之不详,也该有所了解,本道便不再赘述。而如两位小友这般需要远行八千里的洞明弟子,也是因有灵纹烙印在身的缘故,就无需等待那百年一次的大开之日,便可以在途径那座古战场之时自行进入其中,并且此次良机,即是洞明圣地法外开恩的例外,而两位小友日后途径那座古战场之时,也可放心进入其中,不会损耗那有且有一次的机会。”

    末了,玉虚真人又严肃下来,不忘叮嘱一句:

    “只是两位小友务须切记,进入那座古战场之后,万万不可粗心大意,万万不可贪得无厌,毕竟古战场机缘虽然极多,却也凶险重重,而洞明弟子陨落其中之人,时至今日,亦是数不胜数,本道虽是未曾真正去过,却也知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其中!”

    原本听闻这些之后,有些跃跃欲试满脸兴奋的穆红妆,当即冷静了下来。

    旋即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云泽,略作思忖之后,开口问道:

    “倘若要进那座古战场,须得多久才能出来?”

    玉虚真人闻言,当即摇头。

    “难说。”

    旋即补充道:

    “据本道所知,倘若是在百年一次的古战场大开之际进入其中,最多只有一月时间,便会因为古战场气机翻涌,不得不抽身而退,倘若有人不肯离开,就难免会被其中气机翻涌带起的罡风,吹得魂消骨立,只是具体缘由如何,本道便无从得知,只曾听闻乃是因为古战场中,诸如肃杀之气、怨气、戾气、死气之流,太过浓重,却又维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而活人大量进入其中,因为活人生机太过浓重的缘故,就自然会对其中的平衡造成一定影响。是真是假,本道也无从得知,但若换做远行八千里的洞明弟子进入其中,就并无一月之期,仅依那日前来做客的洞明弟子所言,少则三五天,多则三五年,皆有可能。”

    穆红妆张了张嘴巴,旋即看向云泽。

    倘若当真只有三五天也就罢了,却那座古战场究竟如何,就连玉虚真人也并不知晓,便一旦身入其中,又该何时才能脱身离开,就着实没有个定数。

    三五年时间,穆红妆断然无妨,但云泽却是万万不肯的。

    毕竟一旦身陷其中,脱不开身,就哪怕席秋阳已经为云泽争取到了明年夏天的机会,也必然无能前往。

    只是倘若丢了这个机会,又会有什么麻烦,穆红妆确实想不通。

    “明年夏天,倘若回不去学院参加升入学府的考核,究竟会怎样?”

    穆红妆瞧见云泽摇头一叹,便立刻着急追问。

    古战场能有怎样的机缘,穆红妆不知,可但凡远行八千里的洞明弟子,却大多都会选择进入其中,也就大抵能够知晓一二。

    穆红妆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却若抛下云泽,独自一人前往其中寻觅机缘,穆红妆也觉得多多少少有些不妥。

    眼见于此,云泽没有吭声,只是轻轻摇头。

    倒是玉虚真人闻言之后,略作思量,便立刻愁眉不展。

    “小友若想去往补天阁,以你如今的境况,自然还是四家联办的学府最好,毕竟若想得到去往补天阁参加入门考核的资格,就还需要另外参与一场学府考核。而在四家联办的学府之中,四大世家相互掣肘,倒也能够安生一些。却若换了学院考核与学府不同,学院考核是将全部学院几乎所有四级学员一同丢到一个地方进行考核,场面之混乱,难以言述,仅依小友如今境况,倘若当真落到那般混乱的局面之中,又是否还能活得下来,就着实”

    玉虚真人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摇头深深一叹。

    穆红妆当即哑然。

    她是不会考虑到这么多的,只是再看云泽神情阴沉,穆红妆便就知晓,玉虚真人所言非虚。

    旋即狠狠咬了咬牙,一阵气急,却也着实无可奈何,毕竟云泽也是身负大仇,而瑶光皇朝与姚家,又是早便想着将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倘若当真使其陷入那般混乱局面之中,后果如何,确实令人不敢想象。尤其云泽如今还身负累累骂名,形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并且就连贪图宝物的火氏妖城,也必然不会冷眼旁观。

    难得想到了许多的穆红妆,当即有些泄气。

    反而云泽很快就放松下来,洒然一笑道:

    “此间距离那处古战场还远,何必着急现在就下定论。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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