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净洗浮空片玉。

    太过早睡，醒的也早。零辰的世间出奇安静，无吵杂。远修看着周围的空间，惺忪的睡眼里，眼睛还有点模糊。想不起还有一些时间是属于自己，其余的人物消失殆尽。远修没有理由想到任何人，此刻只有自己，生活的本来面貌都处于静止状态，无路可寻。无非是远修有记忆，所有看到的物质存在的实质。

    远修坐好起来，在昏暗的空间里，简单的陈设，无任何踪迹去说明。任何东西都不属于自己。某一天起，才想起，原来早已经脱离属于自己的年代。转身起来，下地行走。远修以为在很多情况下，说明的东西有限，经过转身的距离，看到的情形，至少回想起，总也甜蜜。

    属于两个人的情形不过很单纯，宁静致远。少了外界的联系，在看不到的世界，会有一些人有些想念。许多年，某种情愫悸动，反复无常的性格，胡思乱想的结果。到头来夹杂着许多包容。

    突然间，一个人出现在另一个人的空间，无谓的世界，那些情节模式开启，或者娓娓道来，有种长长的过份思考。听说事件，终将短暂回眸。远修走出屋子，外边黑暗，没有开灯，隔壁的老吴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早已经睡了。看看周围的空间，然后转身去洗手间，灯开着的光亮照到屋外，然后关门，自己又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站在镜子前，一脸刚睡醒的样子，有些莫名。但无方向。开始洗漱一番，又保持这一刻清醒。

    回到房间，并没有异样，清醒的时候，总觉得挺安静，适合此刻的自己。无需要增加任何物质，缺少什么并不重要，没有理会。重新坐回到床上，已无睡意。生活继续的情形不会多困难。打开手机，看看信息，依旧是没有音讯。某个片段浮现在脑袋里，但已不太具体。

    他说过的话，一起做过的事情，自己不禁觉得过去那么久，还有什么可想呢。明天的日子还是依然像今天，但也不晓得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告诉远修，远修也不知道该怎么查询。大概查的最多的便是具体的方位，乘坐哪一路巴士。

    夜里的物质隐退在看不到的情形中，远修此刻给湛广发讯息，同时也给你发讯息，湛广依旧没有回复远修。

    只有你回了远修，这么晚，早点睡吧。

    远修继续回复道，刚刚睡醒，现在又睡不着，你这么晚还不睡吗。

    你说还有作业要做，大概要很晚的样子。

    停在这刻的情况之下，远修原来依旧包含着对你最初的深情，默默地，无声无息，充斥在远修的脑海中。一刻都没有忘记。

    这样子结束，很多舍不得，总也是充满各种惆怅。眼角的泪水在静静地落下来之后，才晓得情景真切地反映在已去的时光中。

    你的世界里和远修的世界从此在看不到的位置，彼此做着各自的事情，没有任何影响。也许停留下一刻钟想起当时的事件，又想在陌生的地方去忘却，同样在这夜深人静中表达着心中的怀念。

    于是之后的日子，不停地波奔在这城市之中，没有固定的因素。从一头到另一头，地铁转乘巴士，不知疲惫。路途依旧遥远，生活依旧照旧。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重复着开头，重复着结尾。没有熟悉的人，同样联系到的人也没有。断绝所有接触的方式，只剩下眼睛耳朵鼻子跟这个世界存在联系。

    某时候日子，温度已经升高，阳光从背后穿透到世界。来到这个世间中，依旧如同远修站在烈阳下，望着城市被高楼阻断的方位，那个时刻，远修没有方向感，没有目的，像是一只无头苍蝇扎堆在这城市间。然后再听着这个城市的方言，觉得像是出现在异国他乡的感觉，无助，迷惘，徘徊。

    只有老吴在这段时间给远修几通讯息，远修也没有认真去理会，好像他是并不存在于远修生活中的人一样，可有可无。以前的人全部失联，去向都不明确。日子又颇为无聊，不知晓何时才能结束掉这样的日子。

    远修想起生活的片段，还有许久之后面对的情形，至少多得很多内容在自己意识里成形。但后来想起来，却又怎敌过那段岁月变迁的途中所遇到的境况。远修无时无刻都在等待着时间临近，见到可以见到的人，但是在日子断隔里，所有的一切像是不存在一般，没有任何理由去解释。远修停留在自己居住的屋子里，试着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事实证明所有一切都是徒劳。

    工作的日子里，也许最多是被人斥责的情况。居于这类型的事件，归根到底是让自己能学习到更多的内容。后来成长的途中，对于很多习惯性的问题已经产生了免疫。不知是不是也算是厌倦一种工作。

    那个时候接到一份面试通知，大概是一个月前投过的简历，几乎差不多忘记的事情。现在重新提及，觉得不可思议。这便是远修正式的第一份工作，以前那些面试，接触过的面试，已经消散在记忆中，不晓得对于那些行骗的行当，是不是依旧在继续，而经历过每一种误导已经是成长的理由。

    远修记得电话那头说面试的地点和时间，淮海中路，周三11点。其余什么都没有说，很简单的一通电话。对于很久以后的远修来说，觉得各个内容都不懂的自己，有那么一点侥幸。由此产生的种种端倪，在许多年后的今天娓娓道来。

    一来觉得成长都是过渡，面对才是真实。远修一直相信，所有一切过去后会峰回路转，却没有认真善待自己。于是不停地在走，不停地在思考，终于还是隐没在茫茫人海中。

    二来有一些人一旦从一种环境中分别，便形同陌路，没有任何再说的理由。远修想原来真的如同一个朋友说过虚伪的关系。至于面试的内容远修一点把握都没有，没有准备面试的东西。形同虚设的空间，没有来由的出现。至少还没有成为内心的一分，特定的情形没有显现。

    等待不仅仅是需要一个理由。在这空虚的世界里面找寻一方精神寄托的良剂。很多事情不符合自己要去申请的条件，无缘无故闯入到另一个空间中，面对一群离奇怪状的人。由于心里没有任何准备显得自己有些畏首畏尾。找不清方向，又是面对一种强势的人，与身俱来的一种压迫感。

    而对着种种问题，没有轻易去放弃，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在种种变来变去的时间中，最终绕回到原来的地方，再次重新看待这个世界，依旧还是有方向，只是不同于往日。远修看过自己写过每一个字里行间的对白与内心活动，会出现几个错别的字，现在看起来让它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随后的时间想一想错误的地方，原来自己和他人总会有出错的地方，无论此时此刻，距离怎样遥远。当远修想起来，再翻阅一本书，看几个字，总有自己莫名的地方。

    由此可见你已经不在远修身边很久，很多事情都已经落定。而每天对着可以沟通的联系方式，投入很多情感，依旧是没有丁点反应。这天气开始慢化，让远修来不及做出决定，已是汗流浃背。

    世界终归还是平静，远修依然站在窗户边上，望着楼下小广场里的人，还有放出来的音乐，传递在远修的耳边。老吴依然还在看一些很多年前tvb的剧集。眼看着一切都很美好，生活持续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着。

    无事的时候，远修一个人已经可以在这城市间的各地转来转去，买一些喜欢的东西，也没有担心过后面的日子该如何。所以很久以后想起当初的时光，确实已经是无忧无虑，想不起任何，面对彼此的时间，说一些某年某月之中，做过哪些事情，但也无伤大雅。好似远修一个人如此。

    心理像曾经没有过的内容一样，还可以保持着新的感觉。这城市的新意已经萌生在远修脑海里，填补了空缺位置。当再次抬起头，世界已经变幻成另一片风景，大概还是远修没来之前的样子，和来之后又会是不一样。打心里底感觉奇怪，不知道所以。

    老吴忙起自己的事情以后，很少来顾及远修，像是两个平行线上的物体，有各自的轨迹。那时候远修还是会抬起头看着天空，会有喜欢过的颜色。因为年少时，梦想的感觉，总是像离天最近的地方，不远万里，都可以到达。

    其实后来在这人间流连，忘记当初上路时所带着理想。因为喜欢一个人，可以完全忘掉自己，因为一次分手，失去所有人生的信条。所以远修出于自己的各种状况衍变成为不同性格的人，会一直痛恨着这样的自己。

    生活的状态没有明确的走向，归结起来每一次都是在一次一次放弃中，产生自我怀疑，包括对他人，对自己，对这个世界。各种各样的阶段像是没来由地冲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行进。这些后来的事件已经注定好，已经有自己的走向。反过来，一切变好的情况，像是遥遥无期般。即便怎么走，像是未完结的程序。没有完整的代码。

    老吴问远修，工作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远修说，还有面试，面完这些后再看看吧，去了那么多地方，都已经失去信心。

    老吴说，找工作本来就是这样子，周末的时候，体育场那边有招聘会，这周六去看一看。

    远修说，周六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要做。

    其实老吴这个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事实往往都是相反，只不过远修不愿意去说他。当某种时刻来临，总是会出问题，远修当然知道这样子不好，但远修往往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其实还是不怎么希望出现这种状况，那个时候跟老吴一起去招聘会，其实看了一圈下来，发现没有任何工作适合自己。公司那边的人首先会问什么专业，以前有没有工作，先不说专业的事情，之前一点工作经验没有，公司不愿意再谈下去。转了一圈没有任何结果，看着那么多人，不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的结果，只是觉得每一个奔波的人都有各自的计划，没有遇到这种场面的远修，总也计划不来有何种结果。

    看着那些海报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条件，一条都没有符合自己，老吴在远修边上，也在看着这些工作。

    他说，有些时候会有一些好工作出现，今天的工作都不怎样。

    以他的经验这么说，其实远修也不懂什么样的工作好什么样的工作不好，这些对远修来说没有意义。站在这些人群中，行走间的距离到底是谁跟不上谁的节奏，都无济于事。

    远修跟老吴说，走吧，实在是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老吴说，也没有什么好工作，还是走吧。

    挤过所有的人流，走到一个出口，外边高高的台阶上，四周插满了招聘会的旗帜，随风舞动。有一些小商贩在外边做一些小生意，一些人在吃东西，看着所有一幕，产生过的心里活动，远修想再也不要这样子。

    绕过体育馆，那些主通道出现在眼前，一切宽敞起来。视线里笼络到物体，整体变的鲜艳。从体育馆的路走到天钥桥路，看着一条单行道上行驶的车辆，两边小商店，林荫遮蔽的路上露出广告牌。

    两个人前进，老吴一直说一些以前的事情。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一座城市。因为有一个喜欢的人在这城市里，大家都认识的一个女生。

    老吴说，她已经订婚，马上要结婚。

    远修问他，那你心里什么感受。

    他想了好半天，也没有回答远修。

    远修看着远方，也许是高楼挡住了视线的缘故，不自觉地又回到他身上，他好像没有任何反应。也许这一刻他想的比远修更多，他在这城市里有喜欢的人，而喜欢的人又要结婚，而他还有女朋友。

    各种复杂的关系之中，一切都是庸人自扰。所有一切隐藏在看不到的内心世界，而转过这一个路口，平静的态度前，或者在经过无人的地段，那段静静的岁月流动的声音，彰显出人生百味，大家有些不懂，不懂这般田地造就过程。

    而此刻，两人又出现在远修第一天到来的这城里的第一个地方，在这个地方走出来，看到这个城市的第一面。要经过各种各样的历程，来到第一次的位置，似曾相识。他抬起头看这个球，眼神里映射出倒影，都是灰暗的，不晓得其他情形都会不会如此。

    远修低头，原来依然在这世界里距离最远，默默等候，杳无音讯，不知道又在为了谁而又想起过远方的自己，那种情感到底是虚芜，洪荒年代里一丁点萌芽。此刻的世界既是平静，又是内心里波动着无处停靠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