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账传心如镜。
每个后来能想起来规划好的日子，在风波不断的前提下，只身抽离出来的场景原本也很复杂。对于远修这样一个不动声息的人来说，也显得超级平淡，无任何可以转述别人事情经过的章节，只是过去之后想起来，原先很多结果都有一个起因才能成为一个事件的导线。
至少在某个可以掌控的局面下还是适应着自己内心去选择，一起吃过饭，然后又说一些这些年的境况，彼此遇到的那些事情，无非也是如此讲述，也用不了多少情感进去。事情过后，再次分别，又不知道下一次相遇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所以这个时候说一些话，又从一个新的阶段了解下个时候又在做怎样的计划。只是远修原以为会在北京长久的地生活下去，不要别离。但总是事事难料。
佳说，过段时间没有好的工作，回济南。
小海没有说任何，其中的原因，大家都明白。远修只是不好意思现在说自己可能也要回去，这么一直谈着。召常坐在远修边上偶尔说几个字，也显得安静了不少。
每个人都在感叹生活，而生活给予所有的人都一样，从同一个起步线出发，有人经历这样那样的挫折，而有些人风平浪静，一路都走下来。此刻说的真的不多，也不知说过的话，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至少给人一种慰籍。好在这么多年都认识过来，做过哪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数。没有必要去过多揭穿所有。
在自己离开某个地方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也没有道理再去选择更具特征性的结果。远修如此地在他们中间擦着每个人的边界线走过，好似有许多无声的内容又流露出来。
远修跟小海和佳告别以后，只是在内心里已经确定，这个工作不会来做。可能明天会给小海说一声，然后会启程回去。总没有预期的那样有好的开端，所有人生起始阶段都如现在这般，退场的节奏，自行前进的方向，都没有规划精确。
具体说来现在只是退去第一步。召常说，好好去工作，不用再去想那么多，接下来我也要找工作。
远修说，明天我就去酒店上班，你也快点找到工作的地方。
似乎总有一个推托才能显得自己内心大气一点，不然就算是朋友，也显出有另一面的感觉。只是想起来的时候，总要晚那么一步。于是远修又开始做一种打算，不知不觉中已经成形，成为很多故事的前提。
回到学校时，下午的时光还未散去，只有各种场景在上演着，一幕一幕的学生，体育场上的人声，轰轰的连成一片，无法辨别。只有远修看过去的时候，很多人是这般。
远修和召常两个人沿着跑道转几圈，然后走出那个吵杂的地方。召常发信息给男朋友，远修知道又有一种内心里的挣扎要出现，只是这个时间差不多明日会结束。其余的内容都不存在，才晓得自己所要努力，和所有去付出是跟某个人有关，这个人成为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这才是一生的劫难。
也许在扎堆的同时，不需要远修的出现。此刻既然远修出现在这儿，也许是这生命中的一个旅行，终是会有结束的时候。因为要等待，需要一段时间。召常和远修在这边上坐着，看着来来回回的人，大概他也认出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对远修说，这个男的，那个男都是同道中人。
远修对于研究一个人没有多少的概念，无法区分出各种人是什么。只听着他说的头头是道，远修听的一愣一愣。总是男女两人比例大于男男两人比例，这只是自己所看到，也不能去说明什么，像是有些问题总归大家都知道，就是不愿意去说出来。
召常和远修也不知道于何种原因，又要去认识，远修来北京之前从没有想过要去见他，难道是要遭遇一件事情之后，才能想到有这样的一个人，又或许对于远修来说很多人很多事情早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不确定自己到底在某个时候，是否还记得起这些场景。
这时候坐在这里，看着逐渐减少的人，已经回归自己的居住地，差不多再说几句话，再想一想内心里的事情。
召常说，这一刻挺好，下一刻谁又能知道呢，过一天算一天，不用去计较那么多，那么多人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远修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能真的也过于悲伤，所以才说如此的话。远修没有说什么，起身拍拍衣服，时间总会过去，到那一刻起也会看清自己，再去做那些没来的及，或是曾经后悔过，又要重新拾起的事。这样子也许还能善待一下自己的人生。
夜已深，月亮爬上来。夏夜的月光散落的遍地都是。在这夜里面想着看到的所有，远修的朋友小海和佳，都还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远修和召常在这个城市的这端。
彼此看到这样的夜，每个自我思想涌起的时刻，远修在自己心里面有深爱着的人。不知道他现在在另一个地方过怎样。有没有想到远修，这段时间他却没有给远修电话，只能算是失联。
远修翻着手机里一条一条记录，是他那个时候给的信息。远修一直叫他小航，他不准远修这么叫他。好像真的会把他说的很小一样，其实他真的比远修小五岁。转念一想，高中生真的是要努力，不能再沉迷于感情状态中。
他和远修并不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将来去考量，而不是为眼前，正因为如此，很多内在的道理有时候并不清楚。如同远修现在想着他，他却在自己努力学习，冲刺高中的最后时刻。
他和远修两者之间完全是不对等的距离，等待越过这段距离的时候，所有的可能性才会增加，成为一种向实际迈进的阶段。有时候会败给时间和距离，有时候时间并没有等着两个人的距离拉近，自行逃开，在这个距离间错开，走向各自的时间轴。
远修转动着每个脚步，希望在某一天等待他和自己一起走，这样子就算两个人之间有多远的距离，远修都会跨越，不会成为阻碍。
小航说过，会陪远修一直走下去，走过人声鼎沸的闹市，走过人际荒芜的原野，因为总有一种想要的生活，内心里不放弃，大家总会找到。
那一刻的远修真的相信他会带着自己一起走，不论怎样始终相信，无论过去多久。
晚间的北京显得没有那么热。窗外圆圆的月亮挂着，从远修这个位置看到远处的电视塔，远处还有街灯的光泽射出来的距离。远修躺在床上，召常在另一头的床上翻着手机。他男朋友还没有回来。
现在只有远修和召常俩个人有点无聊，没有任何事情一样，都躺着，连话没有一句，也许是一整天，该说的都说完，此刻该好好地休息。远修躺着居然有点迷糊，随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睡着了。
总觉得跑了一整天，所有的能量都会用尽，唯一只有休息才能补充回来。远修那时真的没有梦，没有心里那些多余的事情，只是安心地睡觉就够了。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面，能去选择什么，而什么又是可供选择。
那许许多多的人北漂又是为了什么，时至今日都没有搞懂。与之产生过的美感都是梦境里形成的影像。许多年前梦到过往的经历，他牵远修的手，走在陌生的城市里，不需要关心其他人的眼光，只属于留住自己的世界。
那时候远修就记住，终究会过这种生活，看着那人的面孔，和记忆里认识的场景，关联起来。他那时候是这样子牵远修的手，没有波澜不惊的动作，也无需在内心里去想象这些片段是否合情合理。
每个人都要去选择适合自己生存的地方，然后要在这个地方如何扎根，落实自己规划范围内的条理，其余更多的自我要求，适合人选，志同道合，有共同理想一起努力。一切都会照样子进行，于是生活便开启可续写的状态。
睡的早也容易在半夜里醒过来，只是会看见许多不好的东西。远修听着一些□□声和一些喘息声，在耳朵边上响起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又不说清是哪里出了问题，远修躺着又不敢动。
断断续续地从对面传来，有一些压抑，没有完全释放出来。那个时候远修回想几秒钟才想起来大概是怎么回事。这样子听着对面床铺上的声音，又不能动一下身，只是自己在这个现场，没有感觉的话完全是假的。
只是远修在克制着自己的状态，但是他们持结时间持久，远修想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过这种状况。试想一下，一个人当着两个正在办事的人，自身所处的环境，很大的关系都会有波动。
远修在脑袋里找寻着可以压过他们俩人场景的画面时，才知道原来现场永远逃不过想象。或者对远修来说这种场景太过震撼，所以那个时候呼吸几乎是停止状态，想此刻睡着，最快的速度睡着。
那边的响动越来越激烈，出乎远修的想象原来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从事这种动作也是一件体力活，体力太好，对方吃不消。体力不好，断断续续，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结束，两个人各种不爽，所以还要适当。
渐渐的远修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们俩个人下床的声音，还是听见。他们出去，该是去洗一洗。这个时候远修翻身，侧过身继续睡觉。后半夜觉得睡的不踏实，也不知是受他的影响太大，还是前半夜睡的太充足，后半夜竟没有困意。渐渐地他们睡着，呼吸声又传出来，觉得他们才是最累的人。
远修又翻身，眯眯糊糊地意识一会儿清晰一会断开，不知道哪一段是真实，哪一段又是虚假。
想到的事情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回荡着，在一起的两个人有过关系。到一定的阶段总会突破各种关卡，达到某种更高的境界。
远修也不例外，那时候总觉得生活本应向前，两个人在平淡的关系中找寻一味抚慰彼此的良药。开始的场面没有那么混乱，只是在年纪不等同的相差值下面发生的争执是最开始交往时候遇到的问题。
当抛开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这便是远修和小航当时所去直面过的问题。在适当的时候他出现在远修的通讯记录里，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也挺受用。在一定的时候找到一个出口，就顺着他的指引下一路前进，总想风雨阻，可是总也挡不过时间存在的洗礼。
远修遇见他的那段时光里，很多人都知道，即便没有完全说出口，至少自己以为可以永远，或者对他来说也如此，经历的太多，见了太多，就想安定下来，没有其他。如同他也对远修那么说，你就是想太多，所以思想里面才会有问题。
他说的这一点确实没有错，远修也承认。只是在后来总算能放下一点心里的事情，回归到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一种状态，刚好也合适。在自己认为确实该这么做，从那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得到确认。
两个人不停歇的简讯传送在手机里，偶尔见面温存旖旎风光，那间旅馆的门牌号，真正地成为两个人的见证。因为那是远修的开始，第一次真正地去喜欢一个人，没有任何防备产生于心间，直到久远以后。
天亮的时候，远修很早爬起来，早上远修没有说什么。看手机里停留的信息，催费信息占据主要，再往下看的时候，看到小航的信息，他说如果没有找到工作的话，就回去吧，不要在外边跑来跑去了。不放心。
远修看了看，也没有回复他，坐在床上，呆了几秒钟的时间，然后爬下来以后，准备去洗漱，然后再做告别。
召常见远修起来，也爬起来，对远修说，这么早，不再睡一会儿吗。
远修说，时间不早，我大概中午过去，你继续休息。
召常说，那我再睡一会儿，到时候再起来。
他继续躺下，在他头对头的位置睡的是穆。远修去洗漱想着该怎么做接下来的准备。未完全脱离的环境，周身充斥着各种节奏在变化的场面中显得各种压制。只有给自己腾出一方空间的时候，完全显示出自己的疲惫状态，只是想安静地休息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做到。
远修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并不见的有多好，暗沉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有时候远修不禁的想到那个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在自己印象里面存在各种各样场景。
他亲吻远修的表情，还有用到的语言，只是在过尽的每天里余留下来的味道，远修一遍一遍才能回味的关系。远修跟小航说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送远修。
远修说没有关系，过段时间又会重新回来。对于离开的选择又或许是对自己真无奈的表现，远修知道自己不该来北京这个地方，也不会出任何事情，说不定自己又能守着对自己好的那个人。原来一切都不会再变化，因为都全部过去没有回头。
目前所有停留的人里面，大概的情况，已知的答案，好像已经最接近现实。远修看着车站的大钟停留的时间，离发出还有一段时间，转着车站前的广场无数次地走，时间可以加快点速度，不要让远修等的那么急。
中午出来的时候，召常送远修出来，还穿着他的衣服。他说到时候再还他，不还也可以。远修上车的时候跟他说再见，这次再见之后是很多年没有再见面。
远修在上车的时候给小海电话过去，说，我打算回家，工作的事情推掉。以后有时间再一起聚一聚。同样也给那个酒店的男生打过电话说明原因，然后直接从巴士转地下铁去往火车站。
与每个人告别的时候，在心中说出的感慨他们已经听不到。远修看着流转的一切，记忆里留有这个城市的印迹时候，或者来年早就该不复存在。似乎在某个时刻起，远修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到底在这里面起过什么样的作用，带给远修怎样的人生悲欢离合。
到头来一切皆空，空一场，没有所谓的来时与去时的一样场景。它是一座城市，带给一些人梦想，带给一些人伤感。无数多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切与一切都已化为过去。似曾相识之中所有一切都在自我的远行中脱离着轨迹。想那时候所有梦想的由来，又想破碎时自己无助的表情，只有在这纷扰中保存着最后的体力，原来是梦，又未曾实现，浑身都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