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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两分飞也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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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最简单的事情,做着最复杂的事情,这么很矛盾地活着,不知不觉,自己沉溺的太久,还是这终究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透彻地想很多。

    因为越想的多生活就会越乱,与其如此,不如平平淡淡,简单过这种生活。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有属于他们的轨迹,自己做个旁观者即可,不在乎,不计较。

    那个时候远修还和湛广还在煤矿上的日子,其实那些天真的很无聊,煤矿上什么都没有,偌大的一个房间里,整天守着一台电视机,来来回回的就那几个频道,拿着遥控器一圈一圈地按着。

    湛广就看着远修问道,是不是很无聊。

    远修说,你不觉得无聊吗。

    湛广说,跟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然后他像傻瓜一样地笑个不停。远修有点不懂,他为什么还能笑成这个样子。

    有时望着窗外,这儿的环境不是多好,冬天里,空气里到处都是粉尘,天空整天都是灰荡荡的,有时候真的想离开这个地方,远远的。

    湛广也学着远修的样子,看着窗外,一片一片的灰暗,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远修问湛广,你是第一次看到过这样的天空。

    湛广说,也不是,在沈阳呆了几年,偶尔间也能遇到这样的天气。

    远修说,那里没有这么严重。

    湛广笑着说,说的也是。

    远修说,你能受的了这样的天气,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

    湛广回头摸着远修的脸说道,这不也很光滑。

    远修说,不一样的。

    湛广特疑问地说,有什么不一样呢。

    其实远修也不知道该如何具体地和他说一番这样的话,就长久地保持着沉默。

    湛广见远修不说话,然后搂着远修的肩膀,远修靠在他的肩头。好多个时候能见到如此的场景,或者远修早经习惯了这种不经意的动作,又或许是他能在低头吻远修的那一秒钟,内心里总觉得似乎能太过完美。

    湛广说,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能明白什么,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来看待,有时候我觉得我要比你成熟很多。

    远修心中是赞同他这样的说法,不知道是由于什么,但总是自身的问题。远修以为自己是想要的太多,才会如此。但是如此简单就能满足任何,似乎确实也是容易占很大的比重。

    湛广说,有时候很容易的事情是不是被复杂化了呢。

    远修点点头说,确实有那么一点。

    湛广说,有没有想过原因呢。

    远修说,我试图去想过,但都失败了。

    湛广若有所思地说,有一天总会明白的,现在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会想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远修笑一笑,觉得他好像是很自以为是的样子。不知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期待吗。

    远修终究是不太喜欢这个人间,不太喜欢人类,很怪异的一个人。想一想觉得自己特怪异,仿佛是从很早以前就留下来的一种病态,怎么样都无法治愈。一个人到处走,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遇上谁,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切都那么平淡,不激起任何波澜。

    心静,自然一切都会看的很淡,就如同远修和湛广相处的这么长的时间,和他做过的任何事情,对于外界来说是很刺激的事情,可对远修来说就是那么一回事。

    湛广也说,是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了,看淡了。

    远修说,与身俱来的吧。

    湛广说,那就很少见了。

    远修说,是不是我很奇怪啊。

    湛广笑着说,确实很奇怪,偏偏让我给遇上了。

    远修说,这样来说你是很不幸。

    湛广呵呵地笑一笑带过他说不幸的话,所谓的不幸也就是他都用在远修身上的力气活。想一想,他也就是下半身发达,亏他还上了那么多年的学,智慧都集中在下半身。

    湛广有孩子气的一面,也有成熟的一面。相对于每一件事情来说,可以表达出不同的情况,不像远修一样,终觉的自己还没有过完年轻瞬间变苍老。

    湛广说远修,有时候真觉得你像个孩子一样。

    远修说,哪有啊,都老了。

    湛广说,哪老,在我眼中依旧是孩子一个。

    远修笑他本来是个孩子,还说自己是孩子。在煤矿上无聊的日子里,跟湛广谈论些没有味道的话题。可能也是两个人太过闲得无聊才这样做。爸爸也忙,根本没有时间来看两个人,一起谈论点事情,光顾着煤矿上的事情。

    其实远修终觉的爸爸和自己没有共同的话题,要不然不说话,不会光说让远修好好地学习之类的,像小时候一样,可能在爸爸的眼中,远修依然还是个孩子,无论长多大都一样。

    天空灰暗着,看不到任何能触摸到的东西,反过来触及湛广的眉角,原来才看到他有浓密眉毛,脸颊还有一颗细微的痣,似乎远修以前都没有怎么太过注意这些细节。

    如果闭着眼睛去想像一下,远修还能想到大概也只能是一个人的轮廓,更多的细节着实让人想不起来。换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去看待这样的他,能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远修说,你脸颊有一颗痣。

    湛广就用手一摸,那么小还能看出来。

    远修说,以前好像没有,难道是最近才长出来的吗。

    湛广说,以前就有呢,只是很少有人能发现。

    远修说,为什么就让我发现呢。

    湛广笑了笑,这痣长在脸颊不怎么好,总觉的有点怪怪的。

    远修就接起来说道,是不是有那么点媚呢。

    湛广就说,真不该让你看到,也这么说我。

    远修呵呵地笑着,原来有好多人这样子说过吗。

    时间久了,两个人相处的也倒是很融洽,很多事情磨合的差不多,能接受对方的任何是与非。湛广对着电视里的广告也会看的出神,远修问他,这个真有那么好看吗。

    湛广说,这也是一种学习。

    远修不知道他能从广告里学到什么,还挺令人担心。远修坐在他的边上,他还抓着远修的手不放开,其实这个冬天真的不冷,用不着这么随时随地握在一起。他见远修没有接他的话,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远修说,是不是我又忽略你了。

    远修说,没有。

    湛广又露出了笑容,远修越看他的笑,再配上他那颗刚显现出来的痣,越觉得很媚。如果可以的话,远修宁可认为自己这是一种错觉,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起来。既说不出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样去形容。

    湛广说,还是为那颗痣吗,早知道这样子,就该去掉它。

    远修说,没有必要。

    然后他特委屈地说,我只想让你接受我,其他的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孩子还是为这个担心。其实远修要接受湛广,任何好与坏都能包容。如此简单。

    远修抬头亲吻他的脸颊,那轻轻的一点,原来早没有阴霾,而并非这样的天气所致的环境,那般透明,清澈。内心完全撑控在自己的内心里。

    湛广说,没有再想什么。

    远修说,是不是该想一想今后的打算了。

    湛说,也是,这确实是个重要的问题。

    此时,那个电视里播出的节目,原来早经被忽略的一干二净,这个空间再也容不下多余的物质,两人都说简单的话,简单仅仅是彼此心中所要追寻的方向,要用一次不轻易间走完全程,不会有任何错过。

    他的动作缠绵,这个吻绵长地缠绕到山水之间,波澜荡漾。于是乎脑袋里空空的一片,像是在一片白色的纸张上炫染上淡淡的水墨。

    湛广开口道,怎么一点不专心。然后他不让远修看任何能容纳到眼中的事物,只能专心地回归到一个动作上。

    也许正是这样子,远修才安心做继续未完成的事情,好像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是那么熟悉地上映着,忽然间觉得自己能静下所有动荡去专注一件事,或许这并不是一种享受,但对于一个人如同像是在自己生命里存在很久的一个人一样,确实很容易接受。

    远修不知道自己和湛广是如何去做一系列的动作,还是在这种没有半点遮挡的地方,才说,这样会不会被人看到。

    湛广说,那这样子。他胳膊像是很长的样子,把屋子里挂着的一道帘子拉上。接着说,这样可以了吧。

    远修没有说什么,好像还真的可以。

    习惯了一个人的身体,习惯了这个怀抱,反而觉得会更加依赖于这个人。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自己会是如何呢。会不会还是孤单地游走在人潮中,不敢抬起头看别人的笑脸。

    如果换作以前的自己大概会是如此,而现在不会。远修永远都会记得这样的一个人在自己的生命里起到的作用,反而也会更加珍惜这段情。一下世界明亮起来,因为有你,阳光普照。

    变化,接受一个人。或许对于以后只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于远修的生命里。如果再有其他的人,也会有相当大的排斥。这一次有过的情感像是那般明确,而且都有具体的定义。似乎有时候事情总是来的很突然,准备都像临时性建立起来。远修想大抵都是如此而已。

    远修说,还好了。

    湛广特怀疑地说,刚刚说再来一次,你说累啊,现在居然一下子又没事了。

    远修笑一笑说,你傻啊。

    起来也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或许对于自己有些事确实是很重要,也许投入到他的怀抱里也能让自己变的很清晰,而不会那么盲目。

    湛广问远修,真的要起来吗。

    远修说,当然,该是吃饭的时间。

    湛广说,那我也起来吧。

    其实远修还是比湛广起来的速度要快,只是刚刚和他那场持久战,身体还是有点不适,站起来,感觉有些东西是会排出来,似乎远修总感觉不能再这样子下去了。远修站的不是很稳。

    湛广起来扶着远修,说道,还说没事呢,都成这个样子了。

    远修说,这还不是你的错。

    湛广不说话了,远修才拿纸巾擦了一下,也许就是这样子。其他的还能有什么。生活就是如此,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又不该去相信什么。做什么与不做什么,都存在差距,相反这样子有时也会出现异样。

    远修不知道到底对这样的生活还存在什么样的异样,还是无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有时候去看天空的时候,才知道这片天空早就布满了阴影,无论怎么都拔不开,看不到光明,然而偏偏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照亮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

    远修学着用他的微笑面对他,不让他担心,也许这种方法做对了,也许遗忘了心中的伤疤。不经意间,远修看湛广的柔情温暖着自己。

    湛广说,身体不适的话,休息一下吧。

    远修说,没有什么,总得要去习惯些什么吧。

    湛广就又盯着远修说,那你习惯我了吗。

    远修说,从最开始的不适到现在的习惯,或许这个过程说容易也很容易,说难也确实有那么点难,就看要如何克服自己吧。

    终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挪出这个房间,而湛广就在远修的身边,不知道是担心远修会一个不小心倒地呢,还是另有其他呢。

    有时候,身边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出现,无论在何地都会陪着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远修也没有回过头去,直接问湛广,你什么时候回去,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湛广说,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过几天会回去,只是时间还没有确定下来。

    远修说,那就快点确定个时间。

    湛广说,现在就在确定呢。

    远修不知道自己脸上露出的笑到底是出于什么意思,但总归是有那么一点意味。抬起头来,才看到阴沉的天空早就披上了暗色。天黑以后,拥有谁的拥抱,拥有谁的亲吻,如果这一刻是永久,宁愿也能永远别停留,给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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