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几人正商谈方子的事，就看有水月居小二来传话，说是外面有一位糕点师傅，想要见白清泉，说是有要事相商。
屋里的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白清泉站起来说外出看一眼，白清泉一走，屋里另外两个糕点师傅看着涂瑶欲言又止。
涂瑶喝了口茶水，“怎么了，二位师傅？”
其中一人开口道“不知涂师傅师承何人？”
“没有师承，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她语调轻松。
“……这，这不可能吧？要是涂师傅不想说，也不必糊弄我们”糕点这一说，看起来简单，实则只有做了的人才知道它有多难创新，大多走的都是前人的老路，万变不离其宗，但是涂瑶不一样，和其他人都没有共通点，那么必定不会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一定有高人指点，只是对方不愿意说而已。
“……”涂瑶想说真的没有师傅，要真深究的话，那就是得益于现代的互联网发达，但是事实又不能说，涂瑶看着两位师傅“我都懂”的眼神，有点心累。
没多久白清泉就回来了，坐下后神色间还带着兴味“猜猜来的是谁？”
看众人疑惑的神色，白清泉忍不住自己抖落了“前两天和你们一块去施府参加评比的，还得了第一名”
“纪川山？”涂瑶不解道“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想和水月居合作？”
看着白清泉的神情，涂瑶了然，水月居在平盐府城虽说不是最大的，但也是首屈一指的，纪川山想要找水月居合作很正常。
涂瑶：“那你同意了？”
“没，我让他明天来找我，今天没空”，说完白清泉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也知道我这里什么情况，不能和三哥比，所以买断对你才是有好处的”
白清泉和白缘不同，他虽然把水月居经营的不错，但是自己没有相关的私产，白缘在青鱼县不仅管理着水月居，他还有一个自己的糕点铺，水月居大多的餐前糕点都由白月糕点铺提供，和涂瑶合作分成，一个是除了水月居售卖以外，还能在糕点铺售卖，两条路走得到的关注度自然高，另一个是涂瑶在和白缘合作之前，市场已经有了反响，涂瑶是知道能挣钱的。
而白清泉还不清楚目前平盐府城是否接受新样式的糕点，如果受众不多亏了的话，他怕打击涂瑶自信心，是有被打击的没有自信心的人，时间长了就没有研究新东西的激情。
怎么说前段时间刚从青鱼县火锅店分了一笔钱过来，为合作伙伴考虑也是应该的，还有一个隐秘的想法就是，一旦火了，那收入就算是他的，说白了他就是想风险自担，赚就赚，赔了也不过一笔方子钱，以后说不定还得用。
涂瑶能不明白白清泉什么意思？要不说他们白家人都会算计，白缘原本和她合作，糕点铺和水月居的售价两人都是按分成来，后来发现她被白缘摆了一道，白缘作为水月居的掌柜，卖给客人的价格减去他俩商量好给水月居的价格，这一笔钱白缘纯捞，现在白清泉说是卖不好了，到时候她不亏，但是对自己的手艺她还是有自信的，何况亏了她也不在意。
“方子虽不易，但是有用才有价值，我还是觉得分成好一点，其他的方式暂时不考虑”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像自己刚开芝味轩那样，自己做，出售给酒楼，但是在府城实在是人手不够。
白清泉顿了顿，说道：“可以，但是有一点，你我分成按定价来，至于我卖给客人价格多少由我自己定”
涂瑶心里吐槽，怪不得白缘说他这个弟弟就是一个人精，忒会算计，她们要是定一钱一盘，白清泉卖给客人两钱，那多出来的一钱都归白清泉。
涂瑶最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初期就当是测试市场反应度了，反正她是打算在府城再开糕点铺，到时候该踩的坑差不多都踩了，也就明确方向了。
谈好了合作模式，涂瑶就和水月居的两位糕点师傅熟悉了下，水月居的两位，专注的是样式精致，和大多数糕点师傅一样，他们的馅料往往就那几样，所以都是在外观上下功夫，毕竟是餐前糕点，馅料中规中矩就行。
一日后的晚上，涂瑶抱着元宝洗澡的时候，元来南提着温水桶过来，“涂瑶姐，我今天在水月居看到纪川山了”
“嗯，怎么了？”涂瑶用皂荚给元宝身上搓出泡泡。
“他也来找白掌柜谈糕点生意，想给水月居供糕点”
“你知道他在府城有自己的铺子吗？”
元来南快速的摇了摇头“没有，他好像也是一个人，今天我还尝了他做的糕点”
涂瑶笑道“好吃？”
元来南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我还是觉得涂瑶姐你做的最好吃，他也就排第二”
“最后呢？白清泉答应了？”
“这倒是没有，说是还要再考虑考虑，说纪川山只有一个人，供货量没有办法保证”
涂瑶停下了手里的活，“你明天和白清泉说，想怎么做随意，就让客人自己选择”
“啊？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元来南云里雾里的。
涂瑶点了点她的额头“等你悟出来点再来问我”
元宝在那哼哼唧唧的叫，涂瑶敲了敲木桶，元来南醒过神忙舀了一瓢温水倾倒在元宝身上。
水月居，元来南有些无精打采，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一直想涂瑶的那句话，她怕自己太蠢了涂瑶嫌弃她，半梦半醒间天已经亮了，现在来了水月居就不断打哈欠。
今天的白清泉换了一身行头，头上的玉簪成色极好，配着极简的黑色衣袍，面如冠玉，俊俏非凡，他心情颇好的进来，看元来南哈欠连天的样子，笑着打趣“怎么？昨晚做贼去了？”
元来南看他骚包的样子不想说话，但是想起昨天涂瑶的吩咐，还是和他讲了那句话。
白清泉挑眉“好，我知道了”
“哎……白掌柜，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元来南看白清泉要走，出声叫住他。
白清泉上下打量她几眼，笑着说“自己悟去吧”
元来南嘟囔“又是让我悟，有什么好神神秘秘的，我能悟出来还用问吗？”
强打起精神，去了门外，这个时候，一般送菜的都会过来，她还得算钱结账。
上午的时候，元来南刚从后院走到前堂，就听有人叫她名字，她一转身，对方嘿了一声“还真是你啊？”
对方看元来南一身崭新的衣服，有些不可思议“你倒是命好，离了你那个死鬼爹反而像个人了，对了，你不是被个女人买走了吗？怎么出现在水月居里？”
“不关你的事”元来南说完就想离开。
“哎……哎哎，怎么有了钱一朝就不认亲戚了，这找对了主人是不一样，看人都低两眼”对方一脸讥讽。
“是啊，就是看不起你怎么样？谁和你是亲戚，没饭吃的时候你可没说我是你亲戚”
“呦，现在骨头硬了，当初和你那死鬼爹来我家讨饭吃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硬气”
元来南握了握拳“你想怎么样？”
他们这的动静吸引到其他人，有人撑着脖子看过来，水月居的账房先生也听到声音过来。
感受到其他人的注视，对方收了话，可能觉得面上无光，说了句“看什么看”就走了。
元来南看着离开的背影，想到当初那一幕，当时她爹是带着她去讨饭吃，可是对方可是一粒米都没给过，现在一副恩人模样自居，也不嫌恶心。
晚上的时候，涂瑶就看到她家小孩垂头丧气的回来。
“怎么了？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涂瑶摸了摸元来南的头发。
元来南坐下抱着她的腰“涂瑶姐，你会不要我吗？”
涂瑶想着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那个问题才让小孩这么难过，毕竟元来南一直没有安全感。
“是不是昨天的事啊？没想到就没想到呗，我怎么会不要你”涂瑶拍了拍她的背。
元来南停顿了一会，说道“我太笨了……连你们说话都听不懂”
“多大点事？听不懂就琢磨呗，还至于难过了”她真的是看不得小孩难过，自从来了府城，真的把元来南当孩子养。
看元来南还是垂头丧气的，涂瑶就开始给她讲昨天的事，纪川山和水月居合不合作，必然是白清泉的事，白清泉成精了，怎么会不知道合不合客人胃口，不是三两个人说了算的，他那么做只是为了让元来南传话给她，既是表决心征询她的意见，又是告诉她水月居合作人选很多，只不过选了涂瑶一个。
所以涂瑶才有了那番话，她还真不怕多一个对手，就一起放在水月居供客人选呗，真要有比较了才是涂瑶的目的，说不定还能借此取长补短，在糕点上，纪川山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连小南这样的脑残粉都能点头说好吃，那必然差不了。
元来南听了涂瑶的话貌似被安慰到了，但吃饭的时候还是没有以前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