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涂梦来一趟，不止没能笑话到涂瑶，自己倒被气的不轻，走的时候也没了来时的精气神，整个人像被掏空一样。
涂瑶再次想起原书，作者要是让涂梦做女主，是怎么给她补足智商的？她只是关个铺子，都值得涂梦走大几里路？
涂瑶去仓房拿了糯米，准备蒸熟做点年糕吃，米刚下锅就听到江潜在喊她。
“事成了？”涂瑶道。
“成了，三天后水月居见”
涂瑶听了心里放下一半，愿意谈就成，这几天她一直在想突破的办法，自己无根无基，继续做下去肯定不行，那就得找一个靠山，但是找靠山不免受制于人，像是刘涛，光是引荐就要两个方子，如果找了他当靠山，势必要拿出更多东西。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找了不了解的人，说不定惹祸上身，她们无权无势，和背景庞大的人谈条件一个不慎就被吃了，所以涂瑶想了想决定用方子入股合作。
想了一圈也就熟悉白缘，白缘之前想过买涂瑶手里的糕点方，涂瑶拒绝后依旧来芝味轩买吃食，最后也没有落井下石，想来人品应该可以。
经过这件事，涂瑶才体会到安生日子不是你想过就能过的，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在这个世界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涂瑶想过自在的生活，就得有实力应对别人的刁难。
三日后，涂瑶和江潜来到水月居，涂瑶以前没来过水月居，但是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雅兴的地方。
水月居也确实是给县城里的富贵人家量身定制，鱼香楼作为青鱼县最大的酒楼，任何客人都来者不拒，有价位低的大堂，当然也有价格相对高的雅间，不论是哪种需求都能满足客人，所以鱼香楼很快就发展成为全县城最大的酒楼。
水月居作为县城第二，更像是给贵客们一个谈话休息的地方，这里没有大堂，从进门就被分成一个个隔间，取的名字也贴合诗情画意。
涂瑶之前给水月居提供过星草布丁，后来出了那件事，就和水月居商定把最后一批布丁送去，之后就停掉合作，水月居的掌柜也好说话，只说星草布丁受欢迎，以后要是继续卖了，可以再来水月居。
到了水月居的碧水厅，白缘等候在隔间。
“没想到江掌柜之前遭遇了那样的事，也是喜旺糕点铺不讲究，同行哪能这么恶性竞争”白缘开口，颇有打抱不平的意思。
“他那么做不也得不了好？我听说鱼香楼客人可不买他的账”涂瑶早就打听清楚了，喜旺糕点铺是想办法重新供应鱼香楼的糕点，但是之前那些千篇一律的糕点可满足不了客人被养刁了的胃，销售量急剧下降。
喜旺糕点铺倒也有几样压箱底的糕点，但是平时就价格高，卖给酒楼了也不会便宜，客人吃这么贵的糕点自然不买账，纷纷要求掌柜的在供应之前的蛋糕，鱼香楼的掌柜对张喜旺颇有怨气。
别管发生了什么，结果是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张喜旺的做法相当于断了鱼香楼的财路，鱼香楼当然不开心。
短短二十天鱼香楼的掌柜就托和江垣关系好的人来江家，想要说服江家继续和鱼香楼合作。
涂瑶拒绝了，尽管当时鱼香楼掌柜的做法合情合理，他只是不想惹事，但是掌柜的有自己的选择，涂瑶也有自己的考量，她们之间的合作一向是银货两讫，不存在什么恩情，那涂瑶不高兴了，自然也可以选择不和鱼香楼继续合作。
最重要的是，如果发生了第二次被栽赃事件，那涂瑶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是得不了好，我就好久没填口腹之欲了，馋了二十多天，来的路上还想着什么时候再能吃到”
这些天白缘也观察县城里和江家合作过的酒楼，他特意去了几家，发现很多客人都是冲着江家糕点来的，还有专门来酒楼打包带走的，这让他心里对江家糕点有了基本认知。
观察之后白缘准备联系江家，他想代替江垣的角色，没想到他还没开始行动，江潜就找到店里。
“那还不简单？其实今天我们为什么来你应该也知道，就想问问白掌柜有没有意一起挣钱？”
“怎么挣？说来听听”
“我出方子你来卖，事成之后三七分，当然你三，五年后方子归你”
白缘白胖的脸上挤出肉来，缓声道“江夫人未免太会做生意，你也知道，一旦和县城里的酒楼合作，就成了众人的靶子，三成太少了，对我来说不值当”
“五年后方子归你，这对我来说就是一项大损失”
“这些都是虚的，我也了解你，手里肯定有不少东西，那方子对你来说就不是顶天的大事，再说了，明人不说暗话，一旦合作也就不存在方子是谁的问题了，你在提供的那一刻就没有归谁这一说”
涂瑶心里暗骂老狐狸，不过她找的不就是聪明人？不然她还能找蠢人当散财童子？想到这里，涂瑶道“四六，不然我找你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一锤子买卖来的合适”
白缘喝尽杯里的茶水“就这么说定了”
水月居的饭菜偏清淡，以精致吸引食客，不论是鱼还是蔬菜都注重原始风味和鲜嫩的口感，就涂瑶来说水月居的豆腐真的做的一绝，口感滑嫩易入味，和鱼头一起炖汤鲜美无比。
白缘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介绍起招牌菜滔滔不绝，涂瑶想着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祭祭口，把白缘推荐的都点了一遍，吃到嘴里涂瑶才觉得不虚此行，不论是清炒虾丸还是闷笋鸡都让人停不下来。
“不愧是吃遍南北的白掌柜，厉害”涂瑶也爱吃，但做不到白缘这么精通，她爱研究做，享受创造的过程，而白缘爱吃，享受味蕾的刺激，如果她们两个合作，那真是再合适不过。
“人生在世，有一二爱好能实现了，就满足了”白缘乐呵呵的笑。
涂瑶看着对方，觉得白缘的妻子应该很幸福，白缘脾气好人品棒，再有一个爱吃的嘴，那必定生活顺意。
之后几人商定了合作事宜，白缘心满意足的走了，涂瑶离开之前在水月居打包了些招牌菜，准备带回家，在吃穿上面，她一向不会亏待自己人。
先去了杨家村，把东西留下涂瑶和江潜就准备离开，陈氏留两个人吃饭。
“娘，天色不早了，等下次吧，我手里的菜还得快点拿回去，时间长了口感不好”
“那行，天黑路不好走，这两天离得近就和江潜回来吃饭”
得益于隔壁的赵老太太，陈氏已经知道涂瑶铺子里发生的事，她担心涂瑶心里难受，想多留她一会，不过看涂瑶没事人一样她好歹放下心里的石头。
“嗯，得了空我们就回来，你进去吧，家里要是缺什么了就和我说”
“什么都不缺，不用你担心，你正好休息休息就对了”陈氏是听儿子说过涂瑶铺子里有多忙，现在关了铺子正好歇着。
“哎，涂瑶，你那铺子是让人害的关了不？”赵老太太早就忍不住了，从涂瑶回涂家她就开始关注隔壁的动静，原本想去涂家问问，后来孙子尿裤子给耽误了，等她收拾好要去涂家的时候，涂瑶已经出来要走了。
“大娘又是从哪听说？”
“那说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我说还是踏踏实实在家种地强，城里人一颗心里八个窟窿，哪能斗得过他们，还是咱们乡下人老实好相处”
“大娘说的是，这事呀，你就别担心了，吃不了亏的”
“知道大娘的好意就成，再说了钱挣多了也没用，你不还是一个肚子吃饭两只脚走路，饿不死就行”赵老太太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诫。
陈氏听了撇撇嘴，两天前还因为大儿媳妇藏了三文钱骂了一中午，现在告诉别人钱没用，就没有赵老太太说不出来的话。
涂瑶应了后，提着食盒走了，赵老太太是那种爱以过来人口吻劝诫别人的人，她说什么你听着就好，做不做不重要，但不能和她犟，你越犟她越来劲，总得口头占了上风说服你，她可能知道你心里不赞同，但没关系，你听着不要说出来就好，她注重的是别人的口头服从和实现自己的说服欲。
每次赵老太太说什么涂瑶都不和她争辩，至于怎么做就是自己的事，等赵老太太那股劲过去，她自己就觉得无趣，熄声走人。
涂瑶正和江潜商量之后和白缘合作的事，就听屋后周氏中气十足的骂声：“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还来说我家长短，就是我家再不如意不比你家强？你家缸里都比脸干净了还在这笑话别人？”
“那好歹我没被别人灰溜溜的从城里赶回来”
“赶回来那也是去过城里的人，你这二两五的腿我看村里都没出去过，我家吃香的喝辣的时候你还舔墙皮呢，也好意思张嘴？也不怕漏了风扁肚皮饿死你”
周围听的人忍不住发笑，正要过去的涂瑶也忍不住，她婆婆就从来没在嘴皮子上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