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每天晚上我都会偷偷过来亲你
游昕昕一时察觉到某种危险,自己应该远离。同时却又很想继续吻他,和他就这样靠在一起,融成一块。
季楼没有说话,只死死抓住她的双手,把它们别在游昕昕身后,不让她再乱动。
他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是现在,他想。
他会好好地珍惜她。
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确定能走到这一步,他也会提前准备,给她最好的一个夜晚。
不是现在,他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个人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整个空间里就只剩下彼此发烫的灵魂,在狭窄而氤氲的空间里一丝丝发酵。
整个世界渐渐变得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心跳声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好半晌,季楼才松开游昕昕的手,把她抱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昕昕,今天是我生日。”
“这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幸福的生日。”
游昕昕从他怀里钻出来,脸上还微微有些发烫,她昂起头问季楼,“对了,我的那个手镯呢?你还收着吗?”
季楼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讨要那个手镯。但他还是解开自己的袖口,别起衬衫的袖子,露出扣在手腕上的女式手镯。
这个镯子是游昕昕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戴在他的手上的,被他视为游昕昕唯一送给他的礼物。
虽然游昕昕找他讨要了好几次,但他每次都找各种理由蒙混了过去。
一直将这个镯子当做能陪伴自己渡过一切厄运的幸运手镯,每当心情不佳的时候,就悄悄拿出来,戴在自己手腕上。是她唯一给自己的东西,舍不得还给她。
但这一次,既然游昕昕已经给了他这个吻。季楼想自己或许不应该过度贪心,于是带着一点不舍地,把手镯解开。
抿着嘴,眉目淡淡,把带着体温的镯子放在了游昕昕的手掌上。
“这是梅姐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游昕昕笑着说,“我想你一直这样照顾我,我应该在你生日的这一天,亲手挑一个礼物送你。”
季楼张了张嘴,想说你已经送了我最好的礼物。
但他突然发觉变得很贪心,既想要那个令人意乱情迷的吻,又想要一个能握在手心里的实物。
他带着一点期待看着游昕昕。随便她送点什么都好,他想,自己都会好好收着一辈子。
坐在对面的女孩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丝绒首饰盒,摆在桌面上,笑盈盈地打开盒子,黑色的首饰盒里安安静静躺着一条男士项链。
白金的材质,款式很雅致,牌子是个不起眼的小众,价格上属于游昕昕负担得起的范围。
游昕昕把梅姐那个古法手镯拿在手中摆弄了一会,把手镯上的那个玉猫吊坠取下。于是手镯就被分为吊坠和镯圈两个部分。
古老的银镯圈扣回游昕昕自己的手腕上。原本挂在手镯上的汉白玉的小猫却被她穿到了她买来的那条男士项链上。
“我们一人留着一半。”游昕昕把挂着小猫的项链拿起来,晃了晃,放进了季楼的手掌心,“怎么样,你喜欢吗?”
一人一半,凑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梅姐说,这是一个幸运手镯。
两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彼此的幸运。
季楼垂眸看自己的手心。灵动的玉石小猫团着身体,安安静静坠在白金项链,再也无处可逃。
看他了这条链子许久,才说,“既然是生日礼物,你应该亲手给我戴上,”
游昕昕只好拿起项链,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帮他把冰凉的项链挂在脖子上。
小小的玉猫垂下来,从领口掉进去,正巧垂挂在季楼的锁骨上,挡着那条扭曲的伤疤。
“好看。”游昕昕拍了一下手,“生日快乐,季楼。”
季楼垂下眼睫,手指轻轻抚摸挂在锁骨上的那只玉石吊坠。
没有说他喜欢,也没有说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之类的话。
他只是坐在轮椅上,一直低着头,轻轻摸着脖子上那条对他来说不算太昂贵的首饰。
窗外是夜晚的大海,月光让一切变得朦胧。
这间屋子,是他们新婚之夜住过的新房。季楼发现自己是一个很贪婪的人,当初,他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只和神灵祈求,能睁开眼睛,看到她一眼。
如今上天已经给了他如此昂贵的馈赠,他却还渴望更多。
贪婪和欲望拉扯着他,让引以为傲的理智变得如此模糊。渴望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得到她,就在今夜,在这间屋子里。
他知道即便自己真的做下去,她可能也不会真的剧烈反抗。
刚刚的热吻就足以说明一切,在她的心里在她的身体里也有着对他的渴望和爱意,那是一种下意识的爱意,是无法被人的大脑控制的最真实反应。
他知道游昕昕如今在他的面前是处于更为弱势的。她孤寂无依,失去了亲人,受到了伤害。她需要自己的帮助,心理上对自己信任又放松。
在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真的占有她,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在乘人之危。
他不想那么做。
季楼的骨子里是个君子,尽管他也明白,游昕昕此时想要替奶奶报仇,为了奶奶她可以做出一切的牺牲,包括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他了解她的顽强之处,更知道她的软弱。他希望两个人之间最美好的那件事,能留在游昕昕完全冷静下来,真正想明白之后。
宁愿让体内的欲望无从纾解,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霸占她的身体。
他们之间,至少不应该如此不堪。
可他却控制不住眼神之中对她身体和灵魂的渴望。
季楼用力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抚摸着脖颈上那块冰凉的玉石,冰凉的玉石小猫安安静静贴在他的肌肤上。
好半晌,他才低声说:“你先回去吧。”
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今晚会做什么。
“那我走啦?”游昕昕说。
季楼点点头,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大海,不看她了。
游昕昕一翻身从窗户又出去了——她在窗栏上提前绑了条登山绳,难怪上来得那么容易。
季楼想喊她,又收住手。
那敏捷的身影在窗口一闪消失,离开得干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季楼心中怅然若失,这几天他们都不能见面了。
几秒之后,游昕昕的脑袋又从窗户露出来。
“啊,对了,我忘记和你说。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溜过来亲你。”
她朝季楼眨眨眼。这一次是真的干干脆脆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