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高三

    学生时代总是争强好胜的，在篮球场上的胜利，在合唱比赛中的争取，在考场上的奋笔，构成了我们最好的时光。

    时间总是飞快行进，高二转瞬即逝，这一年周澄和宋沛禹安安静静地一起努力，两人怀揣着心思隔着玻璃不曾打破。孟甜甜常常寻着各种理由跑到文一班找陆之言，两人打打闹闹，时常斗嘴，时光总是很欢快。

    文理分科后，高二一年周澄的成绩一直徘徊在年级二百名，其实周澄擅长文科，文科分科后她的弱势明显显露，她物理不太好，在总成绩里很拉后腿。

    在高三上学期的冬天，期末考试成绩出来这天，周澄看着理综卷上大大的叉号，心里忍不住有些想掉眼泪。她真的有些怕了，怕半年后的高考。

    “这物理题怎么错成这样？”宋沛禹瞥眼看到她的成绩时皱着眉，似乎有些不悦，语气也有些冷淡。“三道大题没一个对的？”

    周澄抿着唇，不说话，看着他的卷子，287，而她199，她内心的悲伤好像加了好些。

    宋沛禹低头看着她倔强的小表情，想到她的文科很不错的，至少要比她的理科好很多，如果选择文科她不会这么被动。

    “我也不想，可我…真的…”周澄心里很难过，她不愿承认她不行，她想努力和他并肩同行的。

    “你是不是傻，干嘛不选文，你选文的话成绩应该不比李嫣然差。”宋沛禹左手拇指搓着食指，他想的是对的，李嫣然在文科大概能排到年级十名左右。她的理科很不稳定，完全要看理综卷的难易程度，一旦难了她就容易考砸，可高考又是谁能预测的。

    “……”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选理科的啊。周澄抬眸看了宋沛禹一眼，眼泪吧啦吧啦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落下来。她上一世选了理科，恰巧他们那年高考的理综卷很难，她和他总分差了二百分。好像从那一刻起他们的未来就错开了。所以这一世，她很努力地在追逐他，可她却摔了好大一跤，他还站在那嘲笑她。

    宋沛禹看着女孩蓄满晶莹的眼睛，她的眼泪似有千斤般沉重，砸在他心口，她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满是伤心。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有些手足无措。

    “好啦好啦，是我说错了，”宋沛禹软下口气，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手下柔软的触感沾湿了他的手指，也软了他的心。

    周澄看着他的温和的态度，心里有些委屈，却也知道他不像她带着记忆而来，不像她掩藏着漫长的爱意。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他的手随意的放在腿上，周澄直接用自己的左手拉住了他的右手，将自己的手心贴着他的手心。

    宋沛禹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动作，手肘向后退了一下，幅度并不大。

    周澄拉住了他的手，手上温热的触感相贴，他的手凉一些，她的手暖一些，“别动，就当给我充能，还有三十秒。”

    宋沛禹也贪恋这一时的温暖，看着眼前盈着笑意的女孩，他想她应该真的累了，高三这半年她的努力他看在眼里。

    上午十点十分，周澄正在埋头做题。

    宋沛禹从外面回教室的时候，拉开了周澄和他座位处的窗户，窗户大开，天很冷。

    冷风吹的周澄缩了缩脖子，抬头看到宋沛禹高高的身影遮在窗前，“你干嘛！”

    “周澄，看雪！”宋沛禹移开遮着窗户的身体，站在了楼道窗户旁边。

    周澄靠到了窗户边，那是他的座位，她坐在这扒着窗，抬头向上看，外面鹅毛大的雪花散落下来，风有些大把校园里手腕粗的树枝吹得摆向一侧。

    此刻窗外的少年和她一窗之隔，都抬头注视着雪花，宋沛禹回过头时，看到周澄清亮的眼睛，白嫩的笑脸冻的鼻头红红的，她双手捧着脸颊，一副惊奇的样子。她感受到他的注视，抬头与他对视，朝着他甜甜的笑。

    此时的景象印在了他心里，那个人也住在了他心里，随着年岁不断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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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澄日记

    我记忆里的景象又再现在眼前，而这一次的你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你的爱意溢出了眼睛，被我发现了。

    201412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