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多出来些东西
就在我惊恐于自己的法力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消失之时,骤然之间……
两股暖烘烘的气息突然毫无征兆的渗进了我的经脉里,让我猛的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
这是一种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奇怪感觉,其实我也曾经有过别人往我的身体里灌注法力的经历,但这一次,却明显有所不同。
就好像是……
我的身体压根儿就没受力,或者更贴切一点儿来说,是我的身体在主动吸收那两股外来的法力,通过脉络的传导,迅速的汇聚到了我的丹田之中。
那两股渗进了我经脉之中的法力,其中有一股我很熟悉,是来自于站在身边的鄢壮。
而另一股呢,我却从来就没见过。
但可以肯定,那股陌生的法力跟鄢壮的很相似,只是相比之下,更加雄浑了数倍之多。
我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就想要提气抵御那两股法力的“入侵”,但下一秒钟,我突然回过了神儿。
此时我已经法力全失了,无论我怎么努力警惕,都无法阻挡那两股法力顺着经脉涌入丹田。
面对这种未知的危险,我却突然欣喜若狂,一瞬间就冲散了满心的恐惧。
因为我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此时的我,就像是……
一口空空如也的大水缸!
没错,这就是我一直都在寻找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两条溪水不由自主的流入更加宽阔
的河床一样,那两道外来的法力就这样源源不断的涌进我的经脉,没多一会儿,就把我的丹田充填的满满当当,竟然丝毫不比我自己的法力差。
甚至我还感觉更强了许多,因为其中那一道陌生的法力,我判断是来自于躲在门外偷听我和鄢壮谈话的……
韩柱子。
从我见到这家伙的第一眼开始,他的身上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存在。
但听他自己所说,他以前是苦练过几十年功法的,而且道行仅仅只比他师兄鄢无鱼差了一丢丢。
不管韩柱子是不是在吹牛,但以他这种练武成痴的性格看来,他的话真实成分肯定是占据了绝大部分。
在毫无法力之时,他都算的上是继鄢无鱼之后的太极门首席高手。
如今这道渗进了我经脉之中的法力,既有太极门独特的圆转如意,又有高山大海一般的坚实雄浑,道行更在鄢壮之上数倍之多。
除了韩柱子,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拥有这种法力底蕴了。
只是……
我想不明白,韩柱子闯进乾坤宫就仅仅是一小会儿的工夫,这一身惊人的法力究竟是从何而来?
最为合理的解释,似乎就是在韩柱子打断鄢壮施法的时候,不知道触发了什么玄妙的机关,让我失去了法力。
而这些法力误打误撞的被他吸收进了身体里,所以才造成了眼下的这种情况。
但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种猜测,原因很简单。
我跟师父所学的功法,虽然大部分是走的阳刚正道,但这时候的我,身体里还有任诗雨强行灌注而来的她自己的法力成分。
所以我的丹田里,同时存在水火两种不同五行属性的法力,而且还兼具了女性阴柔的气息特质。
但那道陌生的法力,却是纯纯粹粹的阳刚之力,可以说是没有一丝杂质。
就像是三伏天挂在头顶上那热辣辣的大太阳一样,除了无尽的灼热,再无其他。
基于对自己的法力亦正亦邪的清晰认知,我迅速的把韩柱子“偷”走我法力的想法排除掉了。
那合理的解释就只剩下了一个。
韩柱子闯入乾坤宫的时候,正是太极门的老鬼们向我传授太极门心法口诀的关键时刻。
我彻底放松了身体,没有设置任何法力防御,准备接收传导信号。
可韩柱子的到来,却让这一切都改变了应有的运行轨迹。
他空空如也的体质,恰好就成为了鼓荡在大殿之中数道法力的天然容器。
于是乎,那些法力,也包括我的,自然而然的就顺着这条现成的“河床”涌入了“河道”之中。
其实我还心存着一丝幻想,在这之前,韩柱子也曾经“借用”过我的法力。
只过了几分钟时间,法力就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可足足十几分钟后,法力不
但没有回到我身上,而我吸收而来聚集在丹田里的那两股法力……
还随着时间的流逝,骤然消失不见了。
我的心中五味杂陈,呆呆的看着门外,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我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变成了一口“空水缸”而兴奋,还是为又一次失去了法力而犯愁了。
哀叹了一声,我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我的法力没了,再一次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更倒霉的是,我的左耳也彻底聋了。
更更更倒霉的是,本该让我学会的太极门心法口诀……
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我心中一动,朝门外大喊了一声。
“韩大哥,你来一下。”
“呀,没有掌门人发话,我不能进乾坤宫呀。”
“……靠,这时候你特么想起来门规了?鄢兄,麻烦你让韩大哥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鄢壮摇着头叹了口气,对着门外喊了韩柱子一声。
大门重新打开,韩柱子一脸憨笑的跑了进来,两只小眼睛又消失在了大胖脸上。
“小兄弟,你喊我作甚了?”
我转过头去,紧盯着韩柱子的脸。
“你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甚……变化?”
韩柱子奇怪的抬起双手看了看,沉吟了半晌,一拍他的大巴掌。
“有呀,折腾了这半天,肚子都饿了。”
“饿你妹!你仔细想想,你的脑子里有没有多出什么奇怪的记忆,比如说,一些功法啊,口诀什么的?!”
我气的大吼了起来,韩柱子依言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猛的睁开。
“呀!小兄弟,你这一说,我还真感觉到了。我这脑袋里吧,好像还真的多出来些东西,可是具体是些甚……”
韩柱子迷茫的摇了摇头,我越发紧张了起来,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韩大哥,你别急,仔细想想,一个字一个字的想,想到了什么就说出来。”
“说不出来嘛!”
韩柱子急的直跺脚,油光锃亮的大脑门上布满了汗珠。
“明明就感觉自己悟到了些甚,可就是说不上来到底是……哎?”
韩柱子猛然停下了动作,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
“我……我……咋感觉以前练的功法哪里有些不对头呢?以前使这招揽雀尾用的劲太大了,这不对。应该是力立于足而发于丹田,贯腔而至手臂,似环抱圆球。两臂须随腰左捋,右臂前掤与肩平……哎呀!”
“轰隆!”
就在韩柱子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手上比划的同时,猛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刚才还好端端的矗立在大殿上的三清祖师神像,竟然毫无征兆的轰然坍塌,摔在了地上。
我们三个人目瞪口呆的傻在了原地,眼珠子瞪成了六只拳头大小的铜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