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周到照顾
“……你自己不是还有一只手吗?”梅琳张口就想骂他,却硬生生被自己忍了下去。
想想他的手,他现在是个病人,不要跟他计较,嗯。
“那我不吃了。”钟一帆眸光流转,英俊得过分的脸上此刻是幼稚如三岁小孩的神色。
梅琳气得噎住:“不吃就不吃,你以为我……”
三秒后,梅琳一边夹起那块牛肉喂进钟一帆的嘴里,一边忿忿不平地想着,她就当自己多了个大儿子。
下一秒,她就觉得腰上一紧,直接被钟一帆抱在了腿上。
“……你不要太过分了。”梅琳板起脸,露出一副你小心点的表情来。
钟一帆挑起眼尾睨她,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钩子似的,搅乱一池春水。眼下一颗小小的泪痣鲜红,端的是风情无限。
梅琳觉得自己那张不争气的脸,腾地就滚烫起来,她扭开脸,生怕钟一帆会感受到自己脸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钟一帆却眯眼盯住了她小巧白净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染上了绯红,看起来可口极了。
事实上,钟一帆也这么做了,一口咬在了梅琳的耳廓上,热气送入耳朵里:“不喜欢就走开,让我饿死算了。”
这么幼稚的话,被他刻意压低了嗓音,一点点送入梅琳的耳中。
梅琳这次却学聪明了,跟他隔得远远的,任凭钟一帆怎么装可怜都不再理会他:“不吃就饿着,晚上吃宵夜!”
哎,果然还是不能惹急了啊。
钟一帆无限惋惜地吃光了碗里的饭,梅琳便赶着他上楼休息。
“我不累。”钟一帆委屈地看着她:“这才九点,睡什么?”
不过是出去了一趟,自己怎么在她眼里忽然变成了什么易碎品吗?钟一帆莫名其妙地想着。
“那也别总盯着电脑,对眼睛不好,也不利于伤口的恢复。”梅琳还是紧张兮兮的。
钟一帆靠在沙发上处理着一些公务,她就跑前跑后,一会儿切盘水果。
苹果削皮去核切小块,连银签子都插好了,周到无比。
一会儿送上餐后甜点,钟一帆才吃完一碗酒酿圆子,一碗黑漆漆的中药又送了上来,说是活血养气加补肾。
“补肾?”钟一帆抽了抽唇角,眼神复杂:“你是觉得我的肾不好?”
“……啊?那个,那个补肾只是顺带的功能,这药主要是补血的,你的手受伤了流了那么多血……啊!你干什么!”一阵天旋地转,梅琳就发现自己又被钟一帆扛在了肩膀上。
钟一帆的脸色很臭,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补肾”这种打击。
难道他还不够卖力?梅琳觉得他哪里虚了吗?他非要身体力行,让她好好地感受一下不可。
梅琳趴在钟一帆的肩膀上,头晕脑胀地叫唤:“钟一帆,你放我下来!你别乱来!你的手还没好呢……”
“别的地方好着就行。”钟一帆大步向楼梯上走去:“别乱动,我现在只有一只手。”
“啊!”梅琳被他吓得紧紧地攀在钟一帆的背上,气哼哼地叫:“你放我下来!”
钟一帆低笑:“晚了。”
……
梅琳趴在一边,看着钟一帆黑了的脸,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钟一帆脸色更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梅琳连忙收声,还是笑得直喘:“你瞪我……噗,瞪我干什么……解不开扣子怪我啊?”
事情回到十分钟前。
钟总裁神勇无比地以一个土匪抢亲的姿势把梅琳扛上了楼,然后欺身压上……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开始不可描述了?!
可是,事情就卡在了这个解裙子上。
现在的女装设计师脑子都有坑吗?为什么扣子这么难解的?!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
钟一帆单手折腾了半天,还是没能解开梅琳的裙子。
而梅琳也从一开始的紧张挣扎,变成了看笑话,最后直接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
“你还笑?”钟一帆眯起眼,危险的气势扑面而来。
梅琳哆嗦了一下,本能地翻身就跑,却被钟一帆捉住脚踝直接拖了回去。
“大胆淫贼!信不信我打断你剩下的那只手?!”梅琳忍不住又笑。
“一只手也能拿下你。”钟一帆放弃了迂回路线。
她还在担心自己的那条破裙子?
钟一帆喉结滚动,单手撑起矫健修长的身体,居高临下地笼罩了梅琳。他这个姿势缓慢得近乎煽情,以一个荷尔蒙四射的姿态俯视着梅琳。
梅琳登时哑了,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闭上眼滚下床,可是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跟钟一帆对视着。
他墨色的眼珠像是有魔力般,让梅琳根本舍不得移开视线。
“钟钟钟钟钟一帆……我劝你回头是岸,再用强的我可要叫啦!”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梅琳立刻就接上了这个梗:“破喉咙!破喉咙!”
“你越叫,我就越兴奋。”钟一帆懒洋洋地舔了舔雪白的齿列,看起来像是食肉动物吞吃猎物的前奏。
一阵酥麻感沿着脊椎传遍了全身,梅琳觉得,此刻的钟一帆危险得吓人,也英俊得吓人……
她一把捂住了脸:“反正你先从我身上滚下去!”
“你想尝试别的姿势吗?”钟一帆刻意曲解她的意思。
钟一帆的手指像是带着电,摸到肌肤上就引起了一阵化学反应,让梅琳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语不成声:“你……嗯……你再这样,我就……”
梅琳就会怎么样,钟一帆可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事实上,她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在他的背上抓几道,咬了几口之外,她乖得只会在他的怀里软绵绵的哭,直至最后哭着睡了过去。
至于她的那些挣扎反抗,在钟一帆的眼里,则统统被视作“欲拒还迎的小脾气”罢了。
梅琳跟他并排站着,一块在洗手池前刷着牙。
反正钟总裁财大气粗,浴室比别人家卧室还大,不用担心拥挤的问题。
镜子里,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深蓝色睡袍,手里的杯子和牙刷也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梅琳只当是钟家佣人给自己准备的,丝毫没有往“情侣”这个含义上想去。
刷完了牙,梅琳主动把毛巾拧干,递给钟一帆。
“嗯?”见钟一帆迟迟不接,梅琳仰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忽然……”钟一帆艰难地动了动唇瓣,一句话说得艰难,却又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此刻的氛围太美好,他一点也舍不得破坏。
梅琳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一酸。只要想到钟一帆的手因为自己而废了,她就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砍下来赔给他。
努力压下眼底的酸意,梅琳把毛巾往他面前送:“呐,毛巾都要凉了,你到底洗不洗脸?”
“你帮我擦。”钟一帆垂眸。
“……”梅琳只得踮起脚尖,把热毛巾覆在那张英俊的脸上,一寸寸擦拭过去。
上帝简直是太不公平了……毛巾擦拭过钟一帆华美锐利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花瓣般的嘴唇。他的肌肤玉石般白皙而毫无瑕疵,作为女人的梅琳嫉妒得直想咬他一口。
“你是怎么保养的啊?”梅琳嫉妒地盯着他的皮肤,距离近得恰好是一个吻。
她数着钟一帆的睫毛,浓密卷翘,密密匝匝的像是两把小扇子。
再往下,就撞上了钟一帆幽深的眼眸。
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脸上,撩乱一池春水。
梅琳只觉得腰上一紧,钟一帆直接把人捞在了怀里,低头吻了上来。
清晨的吻,带着少见的温柔和耐心。彼此口腔里的味道都十分干净,带着一样的薄荷牙膏味道。
梅琳的脚尖几乎离了地,只能双手绕过钟一帆的脖颈借力支撑自己的重量,胸腔里的空气似乎都要被他掠夺殆尽,津液在彼此口腔里交换着,令她的脑子晕眩得无法思考。
直到钟一帆松开了她的唇,梅琳还是晕陶陶的,靠在钟一帆的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啧,牙膏味。”钟一帆舔了舔下唇,似乎在回味似的,带了点嫌弃。
“你以为你自己嘴里不是这个味道啊?!”梅琳炸毛。
钟一帆却忽然低笑着,把额头抵在了梅琳的额上。
他的笑声如上好的天鹅绒,经由胸腔引起胸膛的震动,似乎带有无限的感染力。
梅琳愣愣地看着他罕见的笑容,忽然就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钟一帆心满意足地抱着梅琳,心里柔软得像是化开的春水。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忽然好了起来,梅琳却没有再去上班。
“为什么不让我去上班?”梅琳站在楼梯上,眼巴巴地看着钟一帆西装革履地走出来。
钟一帆微微抬起下巴,她立刻就乖觉地上前,帮钟一帆把领带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