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私有物品
看来,当年那内门长老交代事项的时候有所保留,并没有托盘而出,这是对真传弟子的一种保护,也是陈宪桢的不完全信任。
想到此,陈道远更加不忿。
陈宪桢对天煞剑宗感情深厚,可他不一样,他是陈家的旁系子弟,虽然跟陈宪桢血脉甚远,但关系自小要好,一个外门弟子而已,照顾得到哪里去,凭什么给点小恩小惠,就要我们全家给他卖命?
但他身为一个军师,又素来沉稳,陈宪桢这种状况已经避不可避,陈道远为了尽到自己的职责,也为了城主府不得不殚精竭虑的想着应对之法。
他脑速成一百八十度高度运转,陡然脑海中流星一现,霍然一亮。
“城主大人,何不运用我们之前跟赵家化干戈为玉帛的方法?”
“我们刚刚才与赵家解除婚约,转眼就跟元家拉上姻亲,琉光城的人怎么看待我们,这城主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更何况,我们一旦与赵家联盟,是互惠互利的平等关系。可那元家小子的身份一旦曝光,元家与我们可是从上而下的直属关系。我担心我们城主府会直接成为别人的附庸啊!”陈宪桢剧烈地摆动着狮子头,他下午才刚反对陈沫琳心仪元箫,这一下又要联姻,那不是“啪啪”打自己脸么。
陈道远不愧是陈宪桢肚子里的蛔虫,相伴多年,他能听出很多陈宪桢说不出口的话。这是陈宪桢一直很器重陈道远的原因之一。
“城主不是担心别人的看法和脸面,而是担心不平等的关系,那元家小儿未必会跟我们联姻吧。”
陈宪桢微愣,转而豁达一笑。
依元箫下午的表现来看,他对自己这宝贝女儿好像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道远还是这么快人快语。你觉得此子行事是正是邪啊?”陈宪桢其实已经对陈道远的提议有几分心动了。
“此子之前连蒙带骗,弄得赵泽宇等人声名狼藉,却未伤其腹中骨肉。今日又火烧城主府,毁了大半个荣景堂,却未伤及一条性命。”陈道远略一沉吟,慎重说道:“此子行事,照属下看来亦正亦邪。”
“亦正亦邪么?”陈宪桢若有所思的悠悠而叹。
……
距离琉光城的数百里地,有一衣衫整洁、头发微蓬的青年人,抱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酒坛,牛饮不止。
众人只瞧见那人脖子上顶了个酒坛,脑袋连着身子却是直接钻了进去。要不是青天白日,众人估计都要以为酒坛怪攻城来了。
醉汉一坛喝完,摔在地上,裂成大小不一的数个瓦片,朝小二招呼道:
“店家,再来几坛。”
酒楼里的客人,纷纷侧目。“这人谁啊?这么能喝?这酒楼的酒不是会掺了水吧?”
“身上好大的酒味啊,都快把我家小孩儿熏晕了。掌柜的,快把他轰出去。”一名带着小孩出门观光的修士不满了。
掌柜敲打着算盘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对着一旁正准备拿酒的小二问道:
“这人醉了这么多天,还没清醒过吗?”
“是啊,他第一天来店里,就缴了一大麻袋金子说是酒钱。可小的万万也没想到,他真的这么能喝!”小二拿着一块长抹布,比划了一下那有如半人高的麻袋,无奈回道。
“把他给我轰出去。”掌柜吩咐完,便欲继续敲算盘。
“掌柜的,可他给的酒钱,好像还没用完啊!”
“他影响到其他客人了,照这样下去,我这小店哪还有人来?轰出去。”
“是。”
小二长抹布甩在右肩上,叫来了几个壮汉。酒楼里出入的人嘛,五花八门啥人都有,不具备几个好手预防一下闹事的,那是不行的。
可这小二带的这一行人,想要把这醉汉轰出酒楼,却是徒劳无功。
几经折腾下来,自己这边几个人倒是累得疲惫不堪,那看着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的醉汉,却是滑不溜秋,步伐如风,连衣角也未让这几人摸着。
掌柜的眼光明显更为毒辣,一眼就发现这个醉汉醉成这样,身手依然了得,肯定不是寻常人。立马阻止还欲上前的小二,无奈道:
“算了,你们都退下吧,按那酒钱,给他拿酒得了。”
隔壁桌刚坐下师徒二人,隐约传来对话,徒弟对那师父道:“师尊,您交代的事,我都办好了。”
“是吗?你可真的是我的乖徒弟啊,啊哈哈哈。”那师尊高兴的用手掌在那徒儿脑袋上摩挲着。
“师尊?”醉汉瞧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地回忆道:“师尊好像让我下山,也给我交代什么事情来着?”醉汉蹙眉,很是花了一番心思回想。“什么事呢?有没有这回事呢?啊~!头疼。”
醉汉打着自己脑袋拼命回想,可小二的酒转眼就补上来了,酒香扑鼻,馥郁芬芳~!
醉汉甩了甩脑袋,不再回想,双眼放光地捧起酒坛。
“人人都道金银好,我拿金银换酒钱,人人都道红妆妙,不如我这酒坛笑。劝君莫醉蹉年少,不对,不对,劝君更进一杯酒才对。”
醉汉传来肆意地大笑,震得酒楼的客人双耳欲聋,顿时又有不少修士捂着耳朵,迅速地丢下银两离去。
掌柜跟那店小二,只得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抱头痛哭。
问天圣殿,方成理正在苦哈哈的辅助天机老人修补问天镜。这日子既清苦又无聊,还要修补多久啊?不像那个狡猾的师弟,想到师弟,方成理计上心来。
“师尊,莫醉师弟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啊?按他往回的习惯,不会又躲到哪个旮旯里醉酒喝吧?”
天机老人忙得晕头转向的从一堆炼器材料中爬了出来,有些松散的发丝凌乱的遮住苍老的脸庞,再没有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会。”天机老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为师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莫醉喝酒了,他已经戒了。而且,上次问天镜并没显现具体的位置,他要找到那人,需要颇费一番功夫。”说完话,天机老人又开始钻到那一大堆材料中忙去了。
师尊怎么真的相信他了啊?这可不行。
方成理连忙急着道:“师尊,他只是没敢再在您面前喝而已。之前每次他都喝酒误事,您惩罚了他之后,他都是躲起来一个人喝,我都撞见他好几次了!”
“可恶,他要敢再喝酒误事,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天机老人恶狠狠地声音传来,在这空旷的大殿,居然还有声声回响。
方成理正在偷笑,天机老人怒目一瞪,“还有你,知情不报,罚你今日通宵修补问天镜。”要不是那家伙下了山,估计你还要客意地隐瞒吧,可恶的小子。
“是。”方成理垂头丧气地应了下来,没想到告状没告成,把自己给套了进去。可他不想气馁,继续再接再厉,自己都这样了,还能罚到哪里去?
“师尊,莫醉师弟要真是在喝酒,您让他代师收徒一事,恐有变数啊!”
听大徒弟这么一说,天机老人对自己那二徒弟戒酒的信心,还真是没剩多少了。
见天机老人的信心已经动摇,方成理眼神一亮,机会来了。
“师尊,让我下山吧,我去监督他。”
可恶,这一个两个都想走,难道这大徒弟是在告假状?自己身边总得留一个帮忙的才行啊。
“你先修补问天镜,修好之后立马下山,先去把那逆徒,不对,先去找那祸害道体代师收徒,再去把那逆徒带回来。我非要狠狠收拾他不可!”
方成理大喜过望,连忙神采奕奕,站直回道:“是,弟子定不辱命。”
心里暗忖:上次师尊一气之下,说是要收那道体为记名弟子,现在看来,师尊对这记名弟子可是在意得很嘛,我看不止是记名弟子的份量而已啊。
琉光塔内,元箫欣喜若狂、开怀大笑地庆贺自己得此灵器!
意念微微一动,琉光塔内的每一个机关,每一本功法,每一层景象都了若指掌。
“噫,他居然没走?”元箫有些不高兴。
现在琉光塔内的每一件物件都是他的,让他再让琉光塔对琉光城所有修士开放,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可是他的私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