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露峥嵘
“家主。”元永福从书房外快步踏进，慌里慌张的向元宏伯喊道。
“何事如此惊慌？”元宏伯老神在在地翻开一本小册子，如果元箫在场，一定会知道，那就是元云生交给元宏伯记录他所作所为的小本本。
“家主，少家主又去了藏书阁。”
“慌什么，元圳那老小子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警惕得很，不会再让他进去的。”元宏伯合上小本本，脸上有了一丝笑意，这小子最近表现倒还不错。
“可少家主进去了。他不止进去了，连同元圳供奉一同带进去了。”
“什么？！”元宏伯陡然拔长了音调，连忙放下了手里的小本本，拔腿就走。他担心那二人在藏书阁内打起来，最重要的是，他孙儿根本打不过人家啊！
“快，跟我一起去看看！”
……
藏书阁第三层，元箫二人隔桌而坐，桌上放满了堆积如山的功学和武学，是他们二人相互找来的。
旁边有一支香，可以依靠长度，计算相互所用的时间。
之前在藏书阁内的其他元家子弟，也都放下了手中的书册，三三两两的围在旁边当起了观众兼评委。
元家最小的那位元家子弟，年仅八岁的元朵儿，扎着两只小羊角，身着粉彩衣，摇头晃脑的对身旁一位花季少女问道：“韵菲姐，你觉得他们谁会赢啊？”
“那还用说嘛，结果在开局前就已经注定了。”元韵菲很是平淡地道出这句话，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提问的。
“你也觉得元箫哥哥会赢？”元朵儿双眼发亮，欢跃得直拍手。“朵儿也是这么觉得的。上次只有二串糖葫芦的时候，元箫哥哥一颗也没吃，全都送给我了，像他这么好的人，一定会赢的。”
不，只有你这么觉得。
元韵菲已经懒得理会，被区区几颗糖收买的小朵儿，暗自腹诽。
不远处的元勤则是煞有兴趣的对着孪生兄弟大声询问：“你觉得他多久会输？”
元奋歪着头，略一思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计算得来的，成竹在胸的“睿智”回道：“最多一柱香的时间。”
元勤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计算结果明显表示反对，更为笃定地说道：“我猜半柱香的时间就够了。”
“一柱香才对。”
“明明只需要半柱香。”
偌大的声音回荡在藏书阁，引来阵阵偷笑。
这两个可恶的家伙，当本少不存在啊？就算认为本少会输，小声点议论，不行吗？元箫脸色一板，拿出了少家主的威严和架式，凌厉的目光往二人身上射去。
“够了，你们这二个浑小子。就算认为元圳前辈会输，也不能如此高谈阔论。敬老尊贤，该有的尊敬还是应该要有的。再敢瞎嚷嚷，都给我滚到灵田上挖地去。”
我们没有觉得元圳供奉会输，我们觉得你会输啊！
只是这句话他俩不敢说，吞了吞口水，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虽然元家没有几个人认为元箫担得起少家主的职责，可论嚣张，论霸道，元家也没几个人敢来招惹元箫。
这会儿见他如此凌厉的气势，刚刚欢跃过头的两人，也是冷静下来，缩了缩脖子，连忙噤声，往后方人多的地方靠了靠。其他元家子弟也收敛心神，装作“一本正经”的观望起来。
元圳才没有理会他这些小把戏，一张老脸笑得沟渠堆得老深。
“一局定输赢，还是三局两胜？”
元箫有意提高自己在家族里的威望，这场比赛自己要赢得轻松，赢得漂亮。当下开口道：“随你。”
“好，那就三局两胜。”
元圳其实也是煞费苦心。
这小子平日里让他看个书，比杀了他还难受，今日趁这机会，就算是强灌也要给他灌进去。
元箫从长桌上，随意选了一本武技，推到元圳面前。
元圳乐了，这小子运气不好，这本《虎尾剑法》自己早已熟透于心。罢了，不打击这小子积极性，放放水好了。他随意地翻两翻，合上了武技，闭着眼睛背诵道：“虎尾剑，虚则是实，实则是虚，谋而后动，动则如鞭……”
半柱香的时间，元圳有时候停下来思索，有时候反复回忆，但仍然一字不漏的背诵完毕。好整以暇的把武技还给了元箫。
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和叫好声，不知道是不是屈服于元箫之前的威吓，声音并不大。
元圳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地从那一堆武学里，精心挑选了一本《疾雷剑法》，递到了元箫面前。
《疾雷剑法》？
元箫会心的笑了，这老头人还不赖。众知周知，元箫是雷属性元宫，这黄阶上品的疾雷剑法，的确适合元箫现在所用。
元箫现在可是一名溢魂境一重的魂修，像这种武技、功法类的东西，完全可以转化成以精神力的方式直接读入识海。更何况，他身体经过圣元之光的改造和洗礼，资质、天赋早已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种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
“一雷二闪，三影追风，流星赶月，硅步千里……”
当元箫一字不落的在半柱香之前念完以后，四周还是空无一人般的寂静。他们一时半会儿，都还没从一个天天逃学的学渣，转变成一个胜过老师的学霸中，回过神来。
元箫一个眼神扫过去，或真心，或屈于威慑，或才回过神来的元家子弟，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
之前还悠哉乐哉，老神在在的元圳，也不得不从新打起精神，肃然地正视起面前这位，之前根本没放在心上的对手。
第二轮回合，元圳用尽全力，却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这下，他相信元箫是有真本事的，不是巧合二字可以解释的了。
躲在二楼的楼梯扶手处，偷看的元宏伯二人，也是砸了砸嘴，啧啧称奇。
“永福，你掐自己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梦。”不愧是爷孙，都是舍不得掐自己的人。
元永福满脸黑线地拿手指，轻轻碰了自己的老胳膊一下。“家主，是真的，少家主真的长进了，而且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元宏伯振奋地瞪大双眼，一张老脸激动得满面红光。
“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你说的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不都是这么希望的吗？能在元家以一个外族人之血脉，做到大总管的位置，元永福显然跟其子元云生的木讷不一样，要懂得迎合上意得多。
“当然是真的。家族里除了少家主，谁还能在此方面胜过元圳供奉？”
“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
藏书阁内一角，响起了奇异的笑声。
众元家子弟，心思却是都已被元箫二人的比赛吸引，根本没有听见。
“小子，该放水了。”元圳挤眉弄眼地，朝元箫作口型招呼道。要真的是三连败，自己这藏书阁供奉的脸，还要不要了。
“可以，拿东西来换。”元箫也以口型无声地回道。
元圳多年未出藏书阁，唯一一把拿得出手的上品宝器罗刹剑，也被元箫拿来当成了赌注，哪里还有什么长物？
元器的品阶由低到高分为：宝器、灵器、法器、圣器，每个品阶分为上中下三品。但在琉光城中，灵器几乎是镇族之宝的存在，上品宝器已经是很稀有的抢有货了。就是不入流的凡品，修士用之的，也大有人在。
“臭小子，不要得寸进尺。”元圳激动得胡子乱翘。
元箫没有理会元圳色厉内荏的威胁，随意拿了一本书，推到他的面前。
“前辈，还是您先请吗？”
“你先。”元圳见他不理会自己，气急败坏地选了本鲜少有人观看，很是偏僻的《敛息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