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她很像承安公主
秦英仅用了三日便肃整好军队,除了朱雁宁三人得同他一起回京,剩下的几名将领便留守军营。
四人只带了几千兵马前往煊京。
路途虽然遥远难走,但是这对于常年驻守西北之地的人来说简直如履平地,又都是武将出身,故而一行人只用了不到十天时间便到了月城,暂时下脚休息。
月城现在是由卫述掌管,听闻大将军秦英回京,亲身前往迎接。
“下官拜见大将军。”
秦英上前将人扶起来,“不必多礼。”
“将军为我国征战数年,此番劳途奔波,下官备了院子,将军若不嫌弃,便容下官诚心招待一番。”
秦英笑道:“多谢卫大人。”
卫述看了眼身旁的霍全,霍全忙得令,带着一群士兵去往住处。
卫述的视线一扫朱雁宁,微顿了顿,随即一边领着人往院子走,一边道:“下官对将军的事迹早有耳闻,心中一直钦佩不已,今日得以见到将军英姿,实属下官荣幸。”
秦英笑笑,“卫大人也是年少多才,这般年纪便做了太守,收服山匪,想必日后定当有一番作为。”
“承将军吉言。”
朱雁宁在心中不断悱腹着卫述的圆滑,做官两年,别的她不知道,夸人这本事倒是见长,他进了官场,那简直就是如鱼得水一般游刃有余。
夜深了,秦英等人都歇下了,朱雁宁趁着无人之际悄悄出门前往卫述的书房。
没想到卫述已经屏退所有人等着她。
朱雁宁推门而入。
“真是没想到,朱姑娘只用了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便做了将军,下官实在佩服。”
朱雁宁转身,卫述手中捏着一把折扇,眼中带笑,他还穿着白日来接见秦英时的那套官府,正红色的官府衬得卫述面如冠玉。
“别同我打官腔,说正事,你可知近日来宫中发生过什么大事?”朱雁宁语气颇有些急切。
卫述沉吟道:“并未听说,我人在月城,就是在月城手眼通天罢了,还不至于手长得能伸进皇宫。”
“这次回京述职毫无预兆,往次都是由司礼监的人通传,几乎举国相知,这次却只有一封加急密信,将军怀疑,这其中有变故。”
卫述蹙眉,“一封加急密信?”
他笑着摇摇头,“这给信的人可真是吃准了这形势,若是大将军不来,那便可借此为大将军扣上抗旨不尊的罪名,若是大将军来,一旦皇帝咬死不认这封密信,那便是大将军私自跑出西北进宫,等同于谋反,这人是将大将军生生逼来京城。”
他说着又啧啧两声,“这一计,当真是妙。”
朱雁宁覆在铁面之下的双眸泛起丝丝寒意。
“你当初不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吗?为什么做了将军后不留在军营,反而又要跟则进京?不是自寻死路?”
卫述好奇问。
朱雁宁未答,反而问他:“你可知赵筹近日的动向?”
赵筹是城防司的大将军,若是这件事真的有异,那赵筹应当也会被安排加固城防。
提起赵筹,卫述面色怪异一瞬,随即道:“我前年同他断了来往,自是不知道。”
朱雁宁诧异,卫述能坐上月城太守的位子,赵筹可是帮了大忙的,为何会断了来往?
“你们怎么回事?”
卫述面上掠过一丝羞恼,“你别问我了,赶紧先管管你这件事。”
朱雁宁敛了心神,“既然你也不知,那我便先离开了。”
“等等,两年前,赵筹知道我以往的事,是你告诉他的?”卫述突然问。
朱雁宁一愣,“什么事?”
看着朱雁宁的样子不像是伪装,他心中愈发疑惑,“玉公子呢?他平日里不是恨不得挂到你身上看着你,怎么这次没见他?”
朱雁宁神色一黯,“他有事。”
卫述若有所思。
……
因为事态蹊跷,故而秦英一行人没有在月城多待,未免徒生事故。
“将军,末将有话要跟将军说。”
朱雁宁走到秦英面前。
秦英应了一声,“你过来便是。”
两人走到远处。
“将军,可否允我将这铁面摘掉。”
秦英皱眉,“为何?”
“此番进京,前路未知,若是我戴着铁面遮遮掩掩,反而遭人怀疑,不若以真面目示人,降低他人疑心。”
秦英想了想,“你说的不错,到时候我会对外宣称你是我认的义女。”
朱雁宁点头,“我是将军的义女,除此之外,不记得任何过往之事。”
秦英眼中闪过一抹赞许。
一行人又赶了一天的路才到达煊京城外。
大将军秦英回京述职这件事似乎只有一些朝廷官员所知。
在煊京城门外,站着一行人,有几个礼部的大臣,赵筹也在。
再往前行进,朱雁宁就看到了赵筹右后方站着……程墨?
看他的衣着,似乎这两年已经升到了校尉,只是眉目间戾气经年不散,神色冷冰冰的,面色颇有些苍白,站在那里仿佛周边人同他没什么关系。
他的视线向着秦英一行人来的方向淡淡扫了一眼,欲收回视线,可是当视线落在马上唯一一名女子身上时便怎么也挪不开。
视线像是被摁住了一般。
程墨看着渐渐走近的人,熟悉的眉眼清丽中带着英气,浑身的气势同两年前判若两人,肤色也较之从前黑了些。
整个人更加肆意明媚。
程墨心中隐隐作痛,收回视线,又是这样,每一次看见她,都不是真的,这次,应当也是如此,无数次给他希望又无数次破灭,反反复复折磨他,他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长得像罢了。
赵筹等一众官员显然也是看见了朱雁宁,他们犹豫不定。
赵筹下意识去看程墨,发现他神色淡漠,立在原地,毫不关心,可是紧攥成拳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那名坐于马上的女子,真的是承安公主吗?
两方人马终于接头。
互作寒暄之后,终于有人禁不住心中的好奇问起朱雁宁来。
“将军,素来听闻将军麾下只有两名将军,敢问这位是……”
那人的视线定在朱雁宁身上。
一行人将视线纷纷定在朱雁宁身上。
唯有程墨逃避似的看向别处,心下又是紧张又是害怕,他怕不是她,又怕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