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可称文宗 下
“夫君努力,今个一定要把他们打趴下!”
柴蛮儿挥手打气,数日双栖双飞,小丫头面上再寻不到一丝苍白,红润如熟透的水蜜桃,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想要啃上一口。
柴天诺便是如此,不过不是一口而是三口,哪怕看不到人影了还是忍不住回望,直到街口这才好了些许。
“离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这相恋的滋味,属实让人喜忧莫名!”
摇摇头,柴天诺策马疾行。
与己来说,今日便是最后一战,二十万两锭子能否全拿下来,在此一举!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囊货们,某来了!”
入通天院,已是策论诗词最后一天,三千文举大步已经完成任务,但没有一人离场,皆在仔细琢磨文章诗词,力争无半点纰漏。
柴天诺与众监考官调笑几句,拿起策论题目一看,立时眼睛一亮:
“大华如何强兵?”
题目简洁,却能从中看出,天齐大帝在寻找强大国之长城的办法!
“好,甚好!”
柴天诺满意点头,策论题目立时想好。
小楷沾足墨水,下笔果决,字如流水,瞬息竖行。
礼部员外郎左尽忠盯紧了柴天诺,但凡他来应试,自己绝不遗漏,没有其他原因,便是想早一点看到柴天诺写得文章。
在左尽忠看来,柴天诺于如今天下文人大不同,文章里透着一股了悟和远瞻,让人观之深省,堪称文坛巨子!
见柴天诺脸上露着少有认真表情,左尽忠考上,轻轻念:
“富国强兵。”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上服度则六亲固,四维不张,国乃灭亡!”
“是故,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顺民心先与强体,再与强心,以国为傲,百战不殆!”
哐,员外郎脑中如黄钟大吕鸣响,忍不住连退三步,心神震惊到了极点。
如此文章直指大华弊病,若能照办,何愁国家不能富强?
哪怕只得半数实现,大华之长城,必固若金汤!
员外郎小心翼翼卷好策论,细心放入纸筒,亲手上了封蜡,与传递驿卒郑重说:
“里边策论牵扯大华盛世,万万不可遗失。”
“你可死,策论,不能丢!”
“喏!”
驿卒看看员外郎异常认真的表情,用力点头,用双层棕绳紧紧绑与胸前,策马奔向皇城。
策论过后便是诗词,与柴天诺来说,信手拈来,小道儿。
诗词各一首,诗题为,春景。
噫吁嚱,这也太简单了,那便抄一首前世诗圣大人的名章,想必堪敌者了了。
“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好诗!”
员外郎于几位监考官忍不住喝彩,不愧是柴诗仙,才思之敏捷无人可挡。
柴天诺看看词题,也和春有关,伤春。
挠挠额头,柴天诺眼睛咕噜一转,决定来点不一样的。
“诉衷情。”
“出林杏子落金盘,齿软怕尝酸。”
“可惜半残金紫,犹印桃唇丹。”
“南陌上,落花闲,雨斑斑。”
“不言不语,一段伤春,都在眉间。”
“咳咳,咳咳!”
员外郎咧嘴,其余考官同样作为。
这首词写的如何?
甚好!
笔墨生动,仿佛一秀丽绝色如前,一举一动勾心夺魄。
只不过,这个伤春,却和题目的伤春有些偏颇吧?
柴天诺看出众人疑惑,于是便咧嘴笑说:
“探进了家国大事,也该赏些碧玉红花,这才是诗词的怡情之处。”
说完,柴天诺抱拳告辞,碧玉红花正在家中等候,片刻不想分离。
同样的纸筒封存,诗词也迅速交了上去。
皇宫内,早朝未散,众文武正面色凝重的揣摩那篇策论。
天齐大帝双眼微眯,仰头靠住龙椅,心中却在感叹,好一个柴天诺,这世上的道理,真是让你写了个分明!
若是照你所写,大华何愁不强盛?!
“众卿,这篇策论,写的可好?”
睁眼,天齐大帝语气平静地问,堂上文武皆四顾,最后还是尚书令拱手回答:
“前数千年,无人能比!”
朝堂稍有骚动,但很快平静,虽然尚书令老大人的评论令人吃惊,但想想内容,却也衬得上如此评语。
“其中办法首尾可有纰漏?”
“柴天诺心思缜密,首尾应和,问题办法相扣,无半点纰漏。”
“那么”
天齐大帝睁眼,身子前俯,声音郑重的说:
“此片策论,可能照搬?”
尚书令大人眼角抽动,半晌,郑重点头:
“可!”
天齐大帝露出欣慰笑容,朝堂之上却炸了锅,几位老臣拱手上报:
“陛下,尚书令老大人,此策论办法虽好,但牵扯太过宽广,若是照搬,必会引起骚动,还需从长计议啊!”
“对啊,牵扯到根本利益,会有大祸发生的!”
很快,不止几位老臣,不断有人跳出反对,便是武臣那边也是如此,气的大将军双目瞪得如同铜铃,却也无法阻止他们。
天齐大帝看着那些反对的人,笑了。
此策论,于国于民皆好,唯独动了某些根深蒂固家伙的利益,如此看来,也到了清理这些蛀虫的时候了!
“策论之事先且放下,柴天诺的诗词到了,大家一起赏阅吧,终是诗仙所作,想必远非他人能比。”
天齐大帝将策论之事放下,那些跳脚的大臣齐齐松了口气,以为天齐大帝已经放下,便喜滋滋的听内侍吟咏诗词。
一首春夜喜雨念完,所有人倒吸凉气,好一个好雨知时节,这柴天诺于诗词一途,已断了天下文人道路,太让人嫉妒了!
“哎,柴天诺这厮,怎能写的如此好?”
“这让那些想打他脸的举人,如何自处啊?”
天齐大帝摇头评判,内侍又开始念那首词,诉衷情。
“这厮,怕是妓子嘴上的胭脂吃多了吧?”
天齐大帝苦笑,词甚好,只是这伤春到底是伤的什么春却不好说了。
“众位卿家,你等以为,柴天诺于文道水平如何?”
方泽儒叉手躬身:
“天下无二,可称文宗!”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