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飞鸽案之鏖战
朽木滚落,碰巧挂开了一颗挂雷的引线,霎时间一阵猛烈的连环雷爆炸声传来,整个峰顶像要倒塌一样。
此时山上惊天动地,山下“激战”也将开始,乡民们无意看到山巅之上电闪雷鸣的一副末世景象,纵然见惯了山里大雨滂沱的景象,也觉得十分惊奇,纷纷跑来大路上瞧个新鲜。
因为人出来得太多,耽误了办事,婚礼主事便拿了大喇叭喊:“莫看了,莫看了,雨暂时下不到这里来,赶紧回来干活了。”
如此一番喊话,方才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婚宴筹备上来。
婚礼是在村里主路上举行,酒席在村子主路上一字排开,附近几个大院一同被村长征用来作为摆酒宴之地,此时还没到宴会的时间,大厨便在主路附近选好地址,搭好灶台,架起锅灶,一时间切菜炒菜,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小孩子的叫喊声汇聚起来,喧嚣而热闹。
女方家从鞭炮声听出女方送亲队即将到达家门口,七大姑八大姨赶紧出来迎接,将女方一众亲戚往屋里引。
徐小果由于从小没有了母亲,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此时长兄病逝,便由长嫂来代替母亲完成成婚相关仪式。
小许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旗袍,将妖娆的身体包裹得更加玲珑饱满,看起来简直比新娘子更像新娘子。
露天餐厅扯着几张篷布,上百张桌子一路排开,每张桌子上放上一只够装四五斤烈酒的大海碗,足够八个人或者十个人一起过足酒瘾了。
但此时大酒坛还没有抬上来,东边一间厢房里,王老师正带着几个作为警方内应的学生家长在摆弄着婚礼酒。
原来一大清早作为读书人的王老师突然放下了平时老爱摆着的那张冷脸,主动登门徐家问有什么可帮忙的,自己倒是可搭一把手。
徐家今天大喜之日,徐长福眼见平时从不屑于和自己来往的公家老师都来贺喜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便给他安排了一个发烟倒酒的差事。
当打听到即将要摆酒席,趁其他人不注意,王老师悄悄拿出一个小纸包,将烈酒胶囊倒进了酒里。
一边倒,一边叮嘱旁边其它几位协助自己的学生家长:“连公安局都不知道我们把这个药搞来了,汉子们喝的酒里面多整点,饮料少下一点,让不喝酒的老人、小孩吃了睡过去就行。”
折岭峰顶,雷声过后,阵雨过去,月亮上来了,峰顶四周飘来一阵雾气,将大家笼罩在仙气飘飘之中,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但此次挑选出来都是千锤百炼的民警,大家都知道,这种异常的平静虽然望着没什么,往往不过是恶战之前的先兆而已。
峰顶之上,每一个人都保持高度的戒备,严密监视着向南区域一切可疑的行动。
果然,雾气还未散去,从国境线一侧的山坡上,传来了预料之中树枝被踩倒发出的断裂声,和排雷时发出的“切切嚓嚓”的挖掘声。
山高坡陡,林深草密,偶尔也会传出不速之客因在山坡上踩到松动石头,不幸向下滑倒的声音。
虽然雾气和繁茂的树木遮挡大家的视线,看不清究竟来了多少人,然而凭着满山坡发出的响动声,不难判断出折岭主峰,已陷入数倍于己的雇佣兵合围之中。
王戈再次叮嘱:“在正式确认他们持械跨过国境线之前,不准任何人随便开枪。”
大家默默点了点头,依靠高处的有利地形,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来者的动静,甚至已听到个别敌人粗重的喘息声。
果然,雇佣兵呈半月型围住了峰顶骑线点,并开始在国境线外亮出各种器械,首先扣动扳机,将箭头飞蝗般朝阵地射来。
王戈示意众警安静,这不过是敌人的一次试探而已,用的还是冷兵器,况且并没有越过国境,自己万不能坐实先开第一枪的口实。
于是众警奇迹般压制住情绪,尽管箭矢横飞,撞击在山石上火星乱迸,还擦伤了一些同志的手臂,但大家仍保持出奇的冷静。
雇佣兵见阵地上毫无反应,知道上面确实没有什么危险,反而映射出了自己的虚惊,便放心大胆地越过国境线,向峰顶冲来。
当对方距离峰顶只有不到十米,确认对方已正式越界,并且还携带着枪支等热兵器时,每个民警都知道这意味着不消再跟他们客气了。
随着王戈的一声命令,一颗颗子弹在雇佣兵中四处穿梭,瞬间敌人倒下一片。
瞬间遭到火力打击的雇佣兵立即动用热兵器,用比众警更加猛烈的火力向山顶位置进行反向封锁和压制。
甚至有几名实战经验丰富的雇佣兵抓住时机,从侧翼逼近峰顶众警所布设阵地的前沿。
杨所眼见己方阵地有被敌从局部突破的危险,不顾个人安危,骤然起身,端起56式半自动跃出阵地,向逼近之敌一阵猛打,迫使众雇佣兵龟缩后退,暂时瓦解了敌方对峰顶阵地的威胁。
但杨所亦被雇佣兵射出的流弹击中胸腹,滚落坎坡之下。
所有民警见到这情形,急得纷纷请示:“王教,让我下去看看!”
但王戈异常冷静,他考虑:后援还没上来,战斗才刚刚开始,已经伤了好几名同志,可能更激烈、更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接下来还要靠这些民警去完成拦截外逃村民的任务,千万不能一时意气用事,造成更大的伤亡。
想到这里,沉默片刻,违心地摇了摇头,但大家都看得出,战友生死不明,他的心情比任何人都更沉重。
“哒哒哒!”
敌人再次开始了反扑。枪声就是命令,所有人都在沉痛中把守好各自的位置,坚决不让来犯之敌越过雷池一步。
正在这时,敌人堆里突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王戈揉眼一看,只见一名身着华国警服的汉子出现在下方,正在与敌交战。旭哥儿高兴地指着那人喊道:“那不是杨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