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抉择
“大学里的同学们都在议论兄长您，将您与过去的孟子相比较。说您是仁者爱人的典范，民贵君轻的现代倡导者。”钱以进见塔奇米不太在意这个话题后也换了个话题继续聊到。
“那那些老夫子们要先不高兴了，在他们眼里这估计比‘绿萝也是罗’还严重。肯定会登报说学生们是在胡闹的。儒家的门牌莫名其妙就被抢走了，这可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塔奇米放下筷子说道。
“大哥今晚上要工作吗？还是说休息？”钱以进也连忙放下筷子问到，他是炎明传统家庭观念培养出来的孩子，长辈放下筷子自己也放下筷子这是最基础的礼貌。虽然说塔奇米一再说过在这边不用继续遵循那些刻板又沉闷的礼仪，但钱以进毕竟性格也在那，一时半会注定是难以改变，肯定是需要时间去变化的。
“今晚上要去湾城（里士满）一趟，去见见那边的同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你们早点休息，不用等我回来了。”塔奇米站起来走向自己的书房说道。
“坐船吗？”陈利诺抬头问到。
“总不能游过去吧。”塔奇米晃了晃手中的船票，又笑着关上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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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黑，今天的夜晚天气还算可以。没有乌云、没有暴雨、没有狂风，更没有大雪和雾气。或许今晚上也会很平静，不会有什么差池？
“曹局，您的褐苦茶。”秦英卫紧了紧身上的墨蓝色大衣将咖啡递给曹局长说道。这鬼天气可真冷啊，十一月的天就已经是天寒地冻，开始偶尔上学了。听说旧大陆那边的南都（广洲）现在还是穿短衫的日子，中都（京南）那边也没冷到哪里去。哪怕是北都（燕京）也还没到下雪的时候，还算是较为稳定的天气。这鬼天气，要是新大陆的天气能和旧大陆一样就好了
“褐苦茶？”曹安邦曹局长愣了一下问到。他不是不喜欢喝咖啡茶，只是一时不明白秦英卫为什么要用白人的叫法叫这个东西。这东西，在东方一般就叫褐苦茶，也就白人起了个怪模怪样的咖啡名字。说起来这东西也就只有红夷和一些白人工人喜欢喝吧？怎么？小秦也好这口了？
“换换口味，昨天局里帮一个法郎西工人抓到了偷他们家钱的小偷，今天特地登门感谢，顺便送来的。”秦英卫也伸手示意自己手里的咖啡说道。
“还给了人家多少？”曹局长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又问到。
“一半？或者多一点？您知道的，只靠工钱大家伙是养不了家的，外块这种东西能拿就拿，我只能管住我自己，却没有本事去管别人的。”秦英卫单手摊手道。
“我知道。”曹局长点了点头饮了一口杯中的咖啡说道，有点苦，但还有一点甜味，似乎还放了一点蜂蜜。听说英伦人喝这东西喜欢放牛奶，放牛奶真的能好喝吗？曹局长实在是有些深表怀疑。
“您在等他吗？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出来过，甚至还有人怀疑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被府政暗中做掉了。”秦英卫双手按在水泥护栏上侧头问到。
“首先，如果他死了，那就证明我也活不长了。可是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曹局长笑了笑说道。
“其次，我在等我，而不是等他。。”曹局长又回头看着寂静的夜晚心平气和的对秦英卫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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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分钟，如果他今晚上还是不来，那我就要把王才英放出去，交给刑部以及司法卿去处理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这已经是极限，不可能再拖了。”曹局长说道。
“那样的话这件事情就一定会以大事化小的态度被平息的。”秦英卫说道。
“那也最起码，会有一批害虫被揪出来的。我们可以打击几个我们一直想要打击却无法打击的目标，可以将那些混账抓出来，将那些恶棍、流忙、强盗送入狱中，甚至是宣布他们的死刑！”曹局长忽然格外激动起来回头说道。
“你不理解，你不知道想要做到这一切需要耗费多长时间。我和锤镰，我和他搭档了快六年了，却依旧拿那些人没有办法。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给印京的百姓们带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定以及好一点的生活，其作用要比审判王才英大得多了！”曹局长激动过后又喘着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的意思对秦英卫说道。
“局长，你其实不是这样想的。”秦英卫沉默了一会后才用拿着杯子的那只手晃动了一下说道。
“不，我就是这样想的。”曹局长看了看手中带着浓厚的炎明古代风格，雕刻着一只谛听的黄铜怀表对秦英卫说道。
“时间到了，给张指挥使打电话，让他过来提犯人。”曹局长扭头说道。
“你应该先给我打一个电话，以确保我不是因为堵车而来晚了。”沉重的声音忽然从曹局长的身后传来说道。
“锤镰！”秦英卫激动的喊道。
“你迟到了，我现在就要去把王才英放掉，以换取更大的成果。”曹局长冷淡的回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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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走他，放走他就意味着一个巨大的腐败网络依旧扎根于印京的地下，依旧在以黑暗的方式统治印京城。除掉几个贪官污吏与黑帮老大对印京城来说只能改变一时，却改变不了一世。王才英必须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被带上法庭被起诉，要不然，我们调查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锤镰上前一步说道。
“不，改变一时也比空话一般的一世好。如果能让印京城的百姓们过个十年十几年的稳定日子，那我们的努力也不算是白费了！”曹局长激动的上前一步也回答道。
“十年？最多三年，印京城就会又恢复他本来的样子。贫穷、腐败、黑设会纵横、压迫就会很快的重返印京，回到人们的身边。”锤镰沉声回答道。
“我过去说过空话吗？”锤镰看到曹局长沉默后又继续说道。
“没有过。”曹局长低着头回答道。
“那就好。”锤镰转身道。
“我今后也不会说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