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多少事,从来急
钓鱼,或者说以钓鱼的名义休息。塔奇米只需要把鱼杆往那边一立就不用管别的了,就可以静静的去坐一整天而不必去思考其他。他可以在这段时间内想所有自己想要想的事情,或者说干脆睡一会,亦或者是发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可以无拘无束的行动,因为他在钓鱼,是也在做事情的。
塔奇米习惯性的将毛呢大衣往衣架上一挂,打开书房的灯就准备开始工作,文章在今天中午时就已经发表出去了,他需要抓紧做新的文章,为将来各方势力的围攻做准备,先做好文章以方便随时可用。有的是要给官僚做以应对他们的进攻的,也有的是要给资产家做,一方面驳斥他们的落后想法,一方面又将他们慢慢的往民主的那个方向走,让他们感觉可用变通,因而态度模糊不定,采取多种立场姿态。分化瓦解可不是只有敌人会,论政z与思想上的斗争,列斯泽克谠不输于他们,一样也是一流的战士的。
还有的文章是要用来团结大多数的,比如工人,比如农民,比如小市民级阶与小商人、学生等较为进步的级阶,再比如那些开明且进步的文化工作者,这些多都是他们争取的对象,都是可以成为战友的人。就如卡斯恰尔同志说的那样,面包要一口一口的吃,路也要一步一步的走。步子走太大只会扯了裤子的。
“由缓至急,循循而进。”塔奇米坐在椅子上边写文章边笑起来想到。
“这是沮授说的?倒也确实符合现在的状况。”塔奇米继续想到。
事情还有很多,要写新的文章,也要处理工会的事情,准备扩展工会,在其他城市里也建立类似的组织。过几天好像玉阶同志的老师还要来拜访,一些大文学家还在写信与塔奇米交流询问事情,弟弟与弟妹过段日子估计就要来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几乎把塔奇米的日程排满,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了。
“尤其是案子的事情”塔奇米皱起眉头来想到,王才英拐卖人口一案到现在都还没结案,依旧在紧张的审讯之中,甚至连开庭阶段都还没到。曹局长在拼命的保这个家伙,尽可能的让他待在新警局的审讯室里不被移交到监狱以确保这家伙能活下来。而这家伙则死硬的什么话都不说,就是一心求死,等着自己被转移到监狱然后被莫名其妙的弄死。难办,确实是很难办啊
上面的官员们不断的在对这个案件施压,想要迫使曹局长屈服将人交出来按照‘流程’审理,快刀斩乱麻,趁着事件还没到一发不可收的局面之前处理掉,尽可能的降低内部的损失。下面的无数参与其中的人也都在推波助澜的去帮忙,或者帮着王才英去死或者帮着其他人对曹局长施加压力。这个案件中唯一没法参与进来的当事人或许只有那些被贩卖到欧罗巴各国或者亚美利亚各地的受害者了,即使他们侥幸逃了出来,也只能蜷曲在阴影之下,不敢对此报以什么说法了。
他们没法为自己求得一个说法,只能在心中暗自的为曹局长和锤镰打气,希望这些大恩人能主持公道,不要让邪恶继续逍遥法外。有多少人,有多少被拐卖被带走的人现在还正在阴森的地牢中、矿场里、血肉工厂、甚至是实验室里苦苦的等待着希望的到来,希望有人能顺着线索把他们救出来。答案是塔奇米都难以计数,根本没法具体判断到底还有多少人在等待着他这盏微弱的灯火与希望。
想到这里塔奇米往往就难以入眠,多少事,从来急。一件一件的痛苦事情摆在他的面前,一件又一件的紧迫工作等待着他去处理。很多事情不去全力以赴,往往就只会白白的流逝掉机会,彻底的从眼前划过的。
“礼部尚书那边好像还有一些隐藏的线索,可以的话应当去搜一下他的住宅,寻找寻找线索。”塔奇米边提笔写起明天准备继续发布的文章边想到。
“嗯,说做就做,明晚就行动。时间不等人,要尽快,也要抓紧。”塔奇米暗下决心继续想到。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听断续似乎还是熟人,应该是知道暗号的工人或者老朋友。这个时候还来拜访,大概是玉阶同志?或者是其他几位很熟悉的同志?
“谁?玉阶同志?还是其他人?”塔奇米走到客厅推开房门询问道。
“是我,塔奇米大哥!”一位带着工人帽的壮汉乐呵呵的摸了摸帽子十分高兴的进门说道。
“李光同志,这么晚了还要来找我,估计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吧?请坐,等我去泡杯茶,进来先暖和一下身子。”塔奇米看到李光开朗热情的面孔后也忍不住乐起来,主动与李光同志握手后示意他进来说道。码头工人之中他最看中的就是这位李光同志了,年轻且带着无穷的激情,假以时日这或许又是一位优秀的革命干部,一位足以改变大陆甚至世界的存在。
“不是我找塔奇米大哥,是别人要找。”李光同志连忙摆手婉拒站在门口说道。
“有人来找您了,你肯定猜不到是谁,要是知道是谁来了的话,一定会激动高兴的很的!”李光同志站在门口煞有介事的为塔奇米介绍道。
“能是谁?总不能是卡斯恰尔同志回来了吧?”塔奇米也乐呵呵的与李光同志开玩笑问到。
“比那还要好!您瞧,您弟弟!还有弟妹,都来啦!”李光同志为塔奇米介绍身后的两人说道。
“弟弟?弟妹?”塔奇米愣了一下问到。
“大哥。”年轻人的声音从李光同志的身后传来对塔奇米说道。
“好久不见了。”钱以进提着行李看起来十分怯生生的样子对塔奇米谨慎的说道。
“弟弟啊”塔奇米了然的点头道,恍惚之中,他好像又想起了某个淡忘在记忆中的身影,一个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