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王子对她惊鸿一瞥
这人一直盯着她做什么，孙婉香慌忙垂眸，把盏中的酒饮尽，而后用绢帕细细擦拭指尖。
或许是巧合，她这么想着又等了一会儿，忍不住抬眼看去，结果又对上了那道视线，他竟还盯着自己。
孙婉香这下相信不是她的错觉了，这人就是一直在盯着她。
刚刚在御花园的时候也是，他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
可是他要做什么？孙婉香心中完全没底。
他细细回想前世，也来参加过这场宫宴，可是当时她一直紧跟在国公夫人身侧，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插曲。
不过那南蛮国使臣好像是……好像是王子。
恍惚中，她的思绪好像要迸发出什么，可是一闪而过，她又什么都抓不住。
又一曲结束，孙婉香仍是没想出对面的少年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可是那少年却突然起了身，走到乐师前面，对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我有一个请求，你们大周的乐曲舞蹈，我刚才也看了几支，都很不错，只是看多了难免有些腻味，不知可否献上我们南蛮自己的舞曲，为这场宴会再添一抹色彩。”
“当然可以，一直听闻南蛮舞曲豪迈奔放，只是还不曾见过，今日王子有心，也让在座的众位都见识一番，只是不知王子此行可带了舞者来？”
“回陛下，我想亲自献舞，不过我现在得先去换套衣服。”南蛮王子道。
“好好。”皇帝很高兴，笑着应下了。
等宫中的乐师退下换成了南蛮的乐师，南蛮王子身着一袭战袍登场了，他手中还拿着一块面具，并未戴上。
他抬手示意乐师先不要奏乐，“陛下，我有一个请求，还望陛下能应许。”
“你先说来听听。”
“我今日亲自献舞，给这场宫宴助兴，要是大周也能派出一位来为我奏乐，也可象征着大周与我南蛮邦交和顺。”
“言之有理。”皇帝问，“可有人愿为王子奏乐？”
“陛下，其实臣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哦？你在长安还有相熟的人？”皇帝起了戒心。
王子解释：“不认得，只是刚才我在御花园中匆匆一瞥，惊叹于人间竟有如此绝色，想来这样美的女子琴艺应该也是一绝，这才生了献舞的心思。”
“你这么说，朕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容颜才能得到王子这样高的评价。”
南蛮王子没听出皇帝话中的不悦来，径直走向孙婉香桌前停下。
“请问姑娘可愿为我奏乐？”
孙婉香当即愣住了，心慌的厉害，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倒霉的事居然让她给摊上了，当下真是万般后悔，若早知道眼前这人是南蛮王子，她哪怕是蹲在墙角抠墙灰，也不会闲的没事去摘花。
皇帝瞥了过来，眉眼浮现冷意。
还不待她说话，皇后先出言提醒她，"孙三姑娘，王子邀你，你怎么不起身？"
孙婉香闻言，木然起身，身子不听自己使唤一般，呆呆地一步一步挪到前面，行了一礼，“臣女，臣女……不曾学过胡琴。"
好半天她只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而后脑袋一片空白。
“你不会，何故让王子注意到你。”在场的人任谁都听出来皇帝的不悦。
看向孙婉香的眼神，也多带了些讥讽。
这话说的，就像是她故意去勾引南蛮王子一般，孙婉香有苦难言。
好在南蛮王子替她解了围，"不会胡琴也不要紧，你会什么其他的乐器？"
"瑶琴。"孙婉香随口一说。
"那你变弹奏瑶琴给王子伴奏。"皇帝下了令，乐师很快就将瑶琴抬上来，与南蛮乐师一起。
孙婉香木然地在众人的注视下，坐在了瑶琴前。
她素手轻抚在琴弦上，脑袋一片空白，还是王子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曲谱，你看看从前可听过？"
孙婉香接过曲子，本想借故推脱，一看才发现，“这是二哥曾经给她弹奏过的入阵曲。”
鬼使神差的她竟点头应下了，"我听过的。"
南蛮王子勾唇一笑，"那便好，看来我与姑娘还真是有缘。"
孙婉香闻言，蹙眉刚要驳他，南蛮王子却没给她机会，转过身戴上了面具。
身后乐鼓声齐响，孙婉香下意识地手指翻飞也跟了上去。
乐鼓声齐鸣，"轰隆隆"的鼓点像敲在每个人心间。
乐曲声渐急，南蛮王子身着战袍，带着假面，踩着乐曲声而动，像是一个征战沙场，镇国安邦的将军，在横戈跃马、指麾击刺。
最后，一曲舞毕，孙婉香的手停在琴弦上，竟也深深吸了几口气，像是与他一同舞了一曲般。
皇帝按照常礼夸了南蛮王子要给他赏赐。
王子却说，“是姑娘弹得好，我才能随着乐声跳得好，陛下也应该给她赏赐才是。”
孙婉香心中一惊，本来她弹完都要告退了，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这王子非要她露这么大的脸。
"她自然也该赏，你上前来。"皇帝指着孙婉香。
孙婉香硬着头皮上前，还不等皇帝说赏赐是什么，就开口回绝掉了。
"能给王子伴奏为大周和南蛮的邦交出一份力，是臣女的荣幸，这赏赐臣女实在不该要，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她不会傻到听不出皇帝话语中的不悦，她要是不主动回绝，依着圣上这个多疑的性子，该要怀疑她乃至于整个孙家都有二心了。
“做得好就是该赏。”南蛮这些人都在这看着，皇帝也想做个样子，刚想开口随便赏赐孙婉香些钱财。
一旁的南蛮王子再度堵住了他的话，"陛下，姑娘既然这般谦逊，那我可否多要一个赏赐？"
皇帝快要被他气笑了，但也很好奇他要说什么。
“刚刚献舞之前我便说过，在御花园对姑娘惊鸿一瞥，她的容颜在我心中实在难以忘却，所以还请皇帝陛下做主，将她许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