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二夫人行迹疯癫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试探着开口,“族老,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毕竟婉香也没有亲眼见过,亲戚间多走动些也很正常。”
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后面的人就无所顾忌了,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但他们俩来往确实也过于紧密了些,就算要照顾寡嫂,怎么也是三房媳妇来,妯娌间不是更有话说。”
“就是,就是,其他几房就没这么经常来侯府,说不定呀……”说话的人一挑眉头,他话没说完,这神情却无端让人浮想联翩。
另一人接过话去,“这么说来,我怎么觉着当年老二也去了以后,三房那边的日子倒是好过了许多,那花钱大手大脚的劲,哪是我们其他几房能比的呀。”
眼见众人的猜测都往不利于自己的方向而去,二夫人心底越来越凉。
她跪爬几步上前到族老跟前,“求您给我指条明路,我该如何自证大家才能信我。”
其实族老听的时候也是在观望,偷情这事是不光彩,传出去也难听。
可是二夫人身份特殊,如今孙婉宁已经嫁去国公府,孩子也生了,能够确定她在为魏崇旭心中的位置,这几乎是如今孙家唯一能和魏家说得上话的人,若是随意就将她亲娘按偷情的罪名处置了,孙婉宁会如何想,还会帮孙家其他几房的子侄吗?肯定是不可能啊。
族老沉思的越久,二夫人心慌得越厉害。
最终他叹了口气,“二房媳妇,你和老三的事要是真的,传了出去叫人知道我们孙家对你没有任何处置,岂不是让孙家众人跟着你一块蒙羞,旁的不说,就说你女儿孙婉宁,她到时在国公府的日子能好过吗?你说婉香污蔑你,可你也没法自证不是?有些事为了大家都好,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说是吧。”
二夫人一下子瘫倒在地,族老既提到孙婉宁,这是她唯一的软肋。
她心凉了半截,虽说当初先夫戍边自然由她主持侯府中馈,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要不是她借着这个便利,每月都将银钱送往各房,其他几房的日子,这些年来哪能过得像如今这般松快。
这人哪,得了好处嘛,一开始是激动的感恩戴德,时间久了就好像自己欠他们的一般。
如今孙婉香长大了,翅膀硬了,第一个就要来报复她。
这些人,这许多年,明里暗里收了自己这么多好处,就轻易将她舍弃了。
二夫人低下头,似是认了命,低声问,“那族老想如何处置我?”
“自然是不能继续做这侯府的主母了。”
二夫人冷笑几声,这帮人果然是冲着这个位置来的。
也是,侯府偌大的家业,这些人哪个不眼红。
“可是想要我的命?”她的指甲紧紧攥进手心里。
她身旁的人打断了她的话,生怕族老真的做了这个决定,“族老千万不可杀她,二房媳妇毕竟是婉宁的生母,如今孙家的各房子侄就想着要靠她帮衬,在魏家公子面前说说好话呢,大房这边三个都看不上咱们,您再把二房媳妇的命要了去,到时婉宁回侯府,咱们可如何向她交代,到时怕不是她也得跟大房这三兄妹一样成了白眼狼了。”
无端被提到,孙婉香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别过脸去不看那人。
族老轻叹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在理,虽然这事难堪,但若二房媳妇真的没和老三有过密的关系,咱们也不能平白要了她的命。”
二夫人抬眼看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
但下一瞬,这个希望就被打碎了。
“这样吧,趁着这件事还没有闹开,没有外人知晓,把二房媳妇送到稍远些的庄子上去,让人守着暂时先别回长安了,为了顾及母女情分,孙婉宁要是过来问,就说是生了病要去休养。”
呵,连这都算计到了,既要把她从这位置上赶下去,又舍不得婉宁那边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这群脏心烂肺的东西!
二夫人顾不得再装体面,脸色阴沉得厉害。
族老触及到她凶恶的眼神,竟也被吓了一跳,“二房媳妇,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服我的决定?”
“是啊,我不服。”她谋算了这么久,几十年的利益输送,这群蠢货居然能被孙婉香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
享了几十年的荣华富贵,把她从这个位置上赶下来,让其他人来坐这个她苦心经营的位置,她如何能甘心。
可族老到这个年纪了,又是家中长辈,时时被恭敬着,突然被这一辩驳,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觉得失了面子。
“你既不服,平日里和老三来往时,怎么就不知道规矩、安分些?你若踏踏实实过日子,又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
“规矩?安分?”二夫人突然拔高了声音。
她站了起来指着众人,“你们哪只狗眼看到我不规矩不安分了?明明就是这小贱蹄子在污蔑我,你们却煞有介事地在这讨论起要如何处置我了,十年前你们怎么不处置我,每个月给各房送银钱的时候怎么不说我要规矩些,现在想要更大的利益了,就都犯了红眼病,想找个借口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罢了,一个个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谋算着把我送到庄子上以后,这侯府的产业你们就可以瓜分了吗?我呸!你们想的倒挺美,你以为这个小贱蹄子能给你们这样的机会?她今日敢设计来谋算我,明日就得把你们也拉下水,一个都别想撇清!”
“你!你是疯了吗?!”族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气得手指发颤,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疯了?我看你们才是疯了。圣上如今指明了要孙婉香来主持侯府中馈,若不是我,她早把那些地契抢了去,你们以为把我赶走就能捞着什么好,呸,一群蠢货!怕不是我一走你们就要被她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二夫人毫不客气的对着他们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