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四小姐的身世
二夫人看她这样心中一凉，顿觉不妙。
“你这副作派是又要作什么妖？”
孙婉香冷笑一声，“究竟是我作妖，还是二婶和三叔心里有鬼？”
本来就因为冯氏的事，闹得心烦意乱的三爷，此时听到孙婉香也咬了他一口，心中火气更盛。
“让你安生一段时日，你皮又痒了是吧，你别以为圣上给你一个女学官的虚名就能帮到你什么，在这侯府中关上门来，那虚名就算个屁！”
孙婉香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指甲也狠狠嵌进掌心里。
她面上不显，还躲到了一位长辈身后，“二婶三叔，你们也别想威胁我，都到这时候了就别再隐瞒了，你们之前来往那么密切，有些事真的说得清吗？”
二夫人和三爷神色大变，但还没等到他们发作，族老拍了下桌子，沉声道，“婉香，你过来。”
孙婉香依言走到他跟前。
“我知道你和你二婶此前因为与国公府的婚事闹了嫌隙，但你可知道此事事关她的清誉，你切不可胡说。”
“我当然知道不可随意辱人清白，可是……”孙婉香咬着唇，似是有些纠结，“这些年里，我原本就觉得奇怪，当年二叔还在时，因为常年戍边不在家，独留二婶一人照顾我们四个孩子，那时三叔便时常登门，二婶还要我们感念三叔的帮衬，二叔走了以后，三叔来侯府的次数就更频繁了，他每回来时也不单是探望我们几个，我有时无意中窥见，他与二婶独处有说有笑毫不避嫌，刚才听这位夫人所言，突然就觉得他们行迹，呃……”
孙婉香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捂住口，神色惊慌地看向二夫人和三爷。
二夫人怒斥道，“你少在那边装神弄鬼。”
“我……”孙婉香似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族老说，“你别替他们藏着掖着，真要有什么事的话，就挑开来说明白。”
孙婉香又离族老近了些，“有您在这给我撑腰，那我可就说了，不过我也不确定，只是心中猜疑罢了。我刚才说三爷以前时常以来帮衬二婶的名义来府上走动，说是二婶一个人拉扯这么多孩子不容易，可是两位兄长很早就不住在侯府了，我倒是没怎么见过三叔，每回都是来时问安，请时送行。只有孙婉宁时常会对我念叨，三爷对她如何如何照顾，我那时便觉得三叔对堂妹也太过关心了些，难不成……”
她话还未说完，二夫人就打断了她。
“你这满口胡言的小畜生！”二夫人此时也顾不上族老了。
她气急败坏地冲上前，一把扯过孙婉香的衣襟，把她推倒在地想要打她。
“二婶你别这样，快放开我。”孙婉香把手顶在自己身前，装模作样地挣扎着，“我说的都是实话，您与三叔确实比旁的亲戚来往都更密切些，怎么不见其他几房这么常来侯府，就连三婶也没来过几回，若是你与三叔真的毫无逾矩，那也该和族老好好解释啊，怎的无端把气撒到我身上来？”
“你这贱蹄子，还在污蔑我！”二夫人都快被孙婉香气疯了。
两人撕扯间，甚至都把族老身旁的桌子撞翻了，似乎也未曾察觉。
在座的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不知所措，纷纷上前来劝架，想把两人拉开。
但在气头上的二夫人全然听不进去。
桌上茶具摔落了一地，在清脆声响间，三爷先回过神来，趁乱拉扯着冯氏就想先把她赶出去。
但冯氏怀中的婴儿也因为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啼哭得更加大声。
一时间正堂吵闹的一团乱。
“住手，都给我住手！”族老坐着的椅子也被她们俩撞到，为了躲开来，起身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原先靠在桌上的拐杖也滚落在地，一时半会儿也捡不到。
孙婉香高喊着，“二婶，你别这样，是我不该怀疑你和三叔的关系。是他偏疼四妹妹一些，我不过是嫉妒她罢了，这样说可以了吧。”
这样的说辞反倒更让众人猜疑，孙婉香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二夫人的雷区。
二夫人此时脑袋一片空白，手下动作更加凶恶，直接掐着孙婉香的脖子，那力道似乎真的是想要掐死她。
族老被人搀扶着，将桌子敲得梆梆响，还指着那两个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婆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她们拉开。”
那两个粗使婆子毕竟是侯府的下人，对着在地上撕扯的两个主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人将族老的拐杖捡回，他气得用手中拐杖抡了一下那两个婆子，“我还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她们两个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个拉开。”
那两个婆子吃了痛也不敢反抗，这才有所动作。
两人被拉开后，孙婉香一边哭哭啼啼地挪远了些整理自己的衣着。
徒留二夫人还在那里被压制着，满脸怒容地斥责谩骂，那话脏的让在场的长辈都红了脸。
族老忍不住直接用一壶还未喝光的茶水泼了二夫人一脸，厉声斥责道，“二房媳妇，你清醒清醒！”
茶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低，浸透了衣襟。
二夫人喘着气，渐渐冷静下来，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举止很是不稳妥。
她对着族老哭诉道，“我虽冲动了些，可也是因为孙婉香她不只想辱我的清白，还想泼宁儿的脏水，我是宁儿的亲娘，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她定是后悔了先前悔婚，嫉妒宁儿得了这一桩婚事，才又是给宁儿下毒，又是编排她身世的，您是不知道，宁儿此前被她下毒谋害得有多惨，生孩子时差点没撑过来，今日又不知从何处找来这疯妇来侯府排这一出戏，如此行迹实在是下作！求族老做主，这孩子大了，我现在也是实在管不了了，她在侯府不安分，眼下坏了名声一时半会儿也相不到合适的人家，不如给她送到乡下庄子去，既不亏待她，也让我落得个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