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当着国公夫人的面报仇
刘伯心下骇然,这下不敢再耽搁,转身便跑进了国公府。
“他不过一个质子,不夹紧尾巴做人竟敢来插手朝中重臣的家务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国公夫人言语间满是对白渊亭的不屑,说罢她又紧蹙眉头瞪了刘伯一眼,“不管怎么说,这打出去都是笑话,你在边上看着,也不说拦着点,那白渊亭虽说是个质子不足为惧,但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一下的,旭郎这般口无遮拦,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借机参公爷一本可如何是好。”
刘伯战战兢兢地在一旁候着,心中叫苦不迭,公子这脾性谁拦得住。
“将军,是这小子先对舍妹出言不逊。”
孙元彧抬起脚,魏崇旭感觉胸口的压制松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这回倒是没敢再冲孙元彧动手,又觉得丢了面子,踹了周围的家丁好几脚泄愤。
“回军营后自行领罚。”白渊亭冷冷丢下一句,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魏崇旭闻言冷哼一声,得意地看向孙元彧。
孙婉香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二哥是为了我,求你别罚他。”
她以为凭着年少时的情谊,他从骁骑营赶来这里应该是来帮她的,断不会为难二哥。
但没想到白渊亭半点面子也不给,沉着脸冷声道,“孙小姐可是把军纪视为儿戏?”
孙元彧将她拉到一旁,躬身道,“将军,舍妹无知,自小被家中宠坏了,属下会回去自行领罚。”
待刘伯出来时,白渊亭刚离开,他松了一口气,将孙家兄妹俩请进府中。
孙婉香看见刘伯,心思当即从白渊亭身上收回来,便是再不满也只能先压下,眼下还是退亲的事要紧。
国公夫人先前听刘伯禀报,却不曾想魏崇旭伤得这么重,待她亲眼看到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当即对孙家兄妹心生恨意。
“国公夫人,今日是晚辈叨扰了。”孙元彧对着堂上行了礼。
国公夫人却只当没看到,径直走向后头被刘伯搀扶着的魏崇旭,心疼地轻触他嘴角的瘀伤,疼得他吱哇乱叫。
“怎么伤成这样?”
魏崇旭瞥了孙元彧一眼,愤愤道,“被一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咬了。”
这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偏国公夫人装傻充愣,“娘不是早就告诉过你,路上离那些没看管的野狗远些。”
话都说到这份上,孙元彧也懒得再装客气,直接拿出方才在马车上写好的退婚书递上去。
“今日晚辈带家妹来退亲,请国公夫人速速签下这退婚书。”
国公夫人瞥了他一眼,没接退婚书,像才看到他们似的招呼他们入座。
“怎么好端端要来退亲,可是与我家旭郎有什么误会,亦或是侯府对聘礼不满意?”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孙婉香可不打算给她留面子,前世若不是她的筹谋算计和对魏崇旭的放纵,自己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实是我与令郎无缘,还请夫人莫要再劝,签下这退婚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说完拿过二哥手中的退婚书直接摆在国公夫人面前的桌案上。
“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有时确实不像话,能让你一个闺阁女子亲自上门退婚,想来是气的狠了,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退婚的事便做罢,如何?”
“别,令郎的礼我可受不起。”
三番两次被小辈拂了面子,国公夫人面色也沉了下来,“你这孩子着实不懂事,我说句推心置腹的话,若不是当初我看老侯爷战死侯夫人也跟着去了,你一个孤女着实可怜,赶忙去侯府提亲,你看你那二婶能给你说什么好人家,还不是先紧着她女儿,如今能嫁进国公府你还有什么不满?”
孙婉香听国公夫人说得冠冕堂皇,像是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恩惠,又点了一次双亲的事,便懒得与她再废话,直接说了孙婉宁有孕的事。
国公夫人瞥了魏崇旭一眼,见他支支吾吾的,心下了然。
她起身笑意盈盈地牵起孙婉香的手,劝道:“你看,一个巴掌拍不响,此事不全是我儿的错,你若是退了亲岂不是中了她的计,她有孩子又如何,横竖你才是老侯爷的嫡女,她只是你本家妹妹,男人嘛,哪有不三妻四妾的,你们既是姐妹,将来也可少许多纷争,她的孩子也是要管你叫嫡母,养在你名下的,你还计较什么?”
“荒唐!”孙元彧听得怒上心头,“我们孙家祖训从来都是一生一世只许一人,祖上便没有纳妾的先例,你们国公府既做不到也不强求,但也别来祸害我妹妹。”
孙婉香讥讽道,“哪个好人家未娶妻先纳妾,我之前还奇怪令郎怎么有人管还没家教,原来是有人养没人教啊。”
如此,算是报了方才母子俩骂他们是野狗的仇。
孙婉香这话说的直,让平日里听惯了恭维话的母子俩一愣,随即脸色十分难看。
她看着魏崇旭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轻蔑地勾起唇角,想起过去她时常在一些皇子公主举办的赏花宴游园会上遇到魏崇旭,因二人有婚约,她便一直粘着他,想来那时自己还真是没眼力见,看不出魏崇旭眼里的厌烦。
今日她主动上门退亲,又不像往日那般说话恭维,才让他这么惊讶吧。
可笑,她又不欠国公府的。
国公夫人感觉自己气都有些不顺了,她活到这个年纪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骂她儿子没家教,竟还是个晚辈。
不恭顺的东西!
“三姑娘慎言,就算要退也要孙家长辈来退,不要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