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男人,真是好骗得很
芙月骤然从身后拿出宋有财最熟悉的物什,笑嘻嘻地说道:“青梅竹马,哪有权利迷人呢。
妾还要感谢,老爷为妾铲除最大的竞争对手呢。”
“这是我宋家账本!你是怎么拿到的!”
宋有财又惊又怒,这个账本可不是明面上用来应付官差的账本。
这个可是掌握着宋家经济命脉的账本!
芙月手腕一转,账本便消失了,她红唇轻启:“这就要问老爷您自己了,这可是您亲手给我的呀,否则妾又怎么能拿到呢。
哦对了,也是您亲口赶走的宋千淮,这些都是您做的呢。
和妾可没关系哦,妾也是被迫的,好委屈嘤嘤,以后可有的累了。”
看着芙月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宋有财气得浑身发抖。
电光石火间,宋有财将一切不对劲的地方都联系起来:“是迷香!!妖女,你该死!!!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故意的,故意装可怜引千淮阻止我行欢,又故意激怒我,让我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番话!”
“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奸商,你还不算愚蠢。”
芙月躲过宋有财的攻击,将他的头颅狠狠踩在脚下,高高在上地睥睨地上的人。
“但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从今天开始,你宋家的家产,归我了,懂”
宋有财想张口说什么,努力了半天,但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舌头变得僵硬,下半身逐渐失去直觉变得半身不遂。
用尽力气也只能从嘴里破碎謇涩地吐露几个字:“救……千……淮……”
芙月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道:“放心,你们一个也躲不掉。
当然,如果他能取悦我,那就另当别论了,嘻嘻。”
宋有财闻言,顿时口吐白沫,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芙月嫌恶地收脚,开始清点家产。
……
“少爷,咱们真的要走吗?老爷说的,明明是气话啊。”
站在一旁的书童怯弱地说道。
宋千淮收拾行李的动作顿了顿,脑海里闪过某个巧笑倩兮的身影。
“走,我与先生说好了,会参加今年的秋闱。”
书童松了口气:“也好,少爷正好可以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喘口气。”
“你觉得这是乌烟瘴气的地方吗?”
宋千淮冷不丁问道。
书童顿时一个寒颤,战战兢兢地说道:“对不起少爷,是我胡言乱语了,少爷勿放在心上。”
“罢了,你说的未尝不对,宋府,早乱了,正因如此,才要尽早拨乱反正。”
望着宋千淮寒若冰霜的眼神,书童更慌乱了。
“少爷,我来拿吧。”
为了压下心中的不安,书童主动接过宋千淮的行李,快速走出书房。
宋千淮走了几步后,停下了脚步。
书童似乎早有预感,低着头等候通知。
“你先走,我稍后再跟上。”宋千淮蓦然道。
“是。”
书童如此有眼力见,宋千淮却忍不住叹气。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宋千淮还是来到了厢房。
他顿了顿,高声道:“父亲,孩儿即将远行,心中挂念家眷,能否打开房门,让孩儿与您说几句话。”
芙月清点账本的手有些凝滞。
所以他要走就走,为什么还要说话
看着昏仆不省人事的宋有财,芙月感到为难。
厢房内半天没有动静,宋千淮不自觉皱起眉头。
不会出事了吧?
正当他即将有所举动时,门被推开了,一道窈窕倩影出现在眼前。
宋千淮忍不住心下一跳。
“小少爷,有什么不如就和我说。”芙月笑眼盈盈地说道。
宋千淮先是一愣,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厢房内,但光线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
“芙月,爹竟然愿意让你出来。”
芙月身子斜倚在门边,有意无意遮挡他的视线。
“你爹睡了,我才能出来。”
宋千淮视线落在了她红润的脸上,眼里划过一丝讽刺。
“看来小娘过得还算不错,春风得意呀。”
“天生就这么好看,我能怎么办。”芙月笑道。
宋千淮终于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眼前的人还是那张脸,但,她看似平淡无波的瞳孔底下暗潮汹涌,仿佛一口深幽的湖泊危险至极。
“小娘这是不打算装了么?”
宋千淮上前一步,距离芙月只有半臂的距离,她仿佛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鼻息喷在脸上。
【宿主,警告,请勿在男主面前崩人设,否则本系统会让你体验何为社死,包括但不限于当众社会摇,狗刨骨头,原地如厕等。】
芙月眼眸划过危险,社死
那就杀掉那个让她社死的人好了。
【宿主,你还是收起这个想法,别忘了你是要顺利退休的,想想你在管理局名下的行宫。】
“琼东西,你下次最好给我找个符合人设的,懂?”
琼东西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完成这个任务,下个任务让你做自己】
“成交。”
芙月直了直身子,秀眉抬了抬,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弯成了狗狗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千淮。
“你这小肚鸡肠的,我不过刺了你几句,就如此侮辱我,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人多眼杂,小心别将你爹吵醒了。”
说完她率先走向了小花园。
望着那道纤薄的身影,宋千淮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两人便来到了曲径通幽处。
“听说,你要走了吗?”
芙月主动开口问道。
“是,你可有什么话想说的。”宋千淮眼眸微抬,隐隐带着期待。
“一路平安,祝你心想事成,马到成功。”
宋千淮抿了抿唇,握住了她的手臂:“只有这些吗?”
芙月“嘶”地倒抽一口凉气,眼眶瞬间泛出泪花。
宋千淮见状有些手忙脚乱地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有伤,是我太着急了……”
“呜呜……我如何不知道你想听我说什么呢,只是我如今这副残花败柳的身子,哪还敢与你轻许了风月,不过是耽误你罢了。”
豆大的泪珠从脸颊滑落,砸进土里,激不起半分尘埃。
宋千淮怜惜地避开她的伤处,将芙月拥进怀里,承诺道:“不,这不是你的错,等我,我一定会娶你。”
芙月埋在他胸膛的小脸由委屈变成了阴郁,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男人,真是好骗得很。
他们总是自大地认为,女人眼里只有那一亩三分地的情爱,才会把自己的誓言看得比金子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