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姐,你怎么可以不乖
看着任子墟不断忙碌的身影,芙月就算有再多想法也没空实施。
于是她就这样支着下巴看,看着看着,不自觉就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原本还背对着她忙碌的任子墟在她睡下没多久后,停下了动作。
他细致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这一次,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嫌恶与肃杀。
如同往常的任何一天一样,芙月在日光的照耀下缓缓睁开眼睛。
随之而来的,是嗅觉的恢复。
她闻到了满屋的玫瑰馨香。
“姐姐早,早膳备好了,你是想先吃呢,还是我先为你洗漱更衣?”
任子墟身着一身素袍,倒显得端方乖巧。
芙月刚要说话,没想到任子墟却率先开口。
“还是先洗漱吧,乖孩子都是打扮完之后才吃东西的呢。”
说完,他便径直走向床边的洗脸盆,也不在乎芙月的回答。
颇有一副本人开心就好的态度。
【哈哈哈宿主,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收到了来自琼东西的嘲笑,芙月舌尖顶了顶腮帮子,眼眸微微眯起。
可以啊,这是叛逆期到了?
任子墟将手帕整个浸润在玫瑰花与米酒调制的洗脸水中,让它吸饱水分后又细致拧干。
他将手帕覆盖在手上,敛眸,一步一步走到芙月面前。
他低头,与她对视。
芙月眨了眨眼,刚想说什么,脸上就被玫瑰馥郁的香气覆盖。
“呜呜”她咬牙抗议。
“师父,还记得吗?当时的你,也是这般举动。”
任子墟藏于手帕后的手掌微微颤抖,眼波流转满霜华。
若非手帕暂时遮住她的眼帘,自己又岂敢流露半分脆弱。
芙月气鼓鼓地,想用力拽下他的手,但软绵绵的力道就跟撒娇似的,在任子墟看来也只是挠痒痒一般,微不足道。
察觉到芙月的气愤,任子墟漆黑的眸子流露一丝笑意。
他停下手,似乎是很满意芙月的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芙月更恼怒了。
果然是只记仇的小兔子!
“师父,我给你束发。”
任子墟抬头,慢悠悠地绕到芙月身后,捧起她如绸缎般的青丝,用蘸了玫瑰水的木梳细致地为她梳头。
芙月浑身无力,像个精致的玩偶一般被他把玩着,想做什么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心下有些后悔,原以为这毒香最多只是让人失去灵力,没想到副作用还这么大,而且越靠近他,作用就越明显。
更要命的是,任子墟偏偏不肯给她痛快,非要慢条斯理地折磨她。
芙月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瞪得溜圆,看起来还有些滑稽。
“我……我要吃东西。”
任子墟修长的手指快速系好发带,利落干净的模样似乎曾经演练了无数遍。
“好。”
他似乎很好说话,转身出了卧房。
芙月找到机会,正想起身逃回老巢,结果悲催地发现,脚上传来铁链哗啦啦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可以不乖。
本来,我是想让你用早膳的。”
就在此时,任子墟推门进来,将手上拎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随后又在芙月的注视下打开食盒。
第一层,是精致的玫瑰花酥。
第二层,是养胃的黄米粥。
第三层……
他的手指停在上面,迟迟不肯打开。
看到芙月略带催促的眼神,他笑了笑,眼波流转,打开了盖子。
露出了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
芙月有些失望。
“姐姐,我是真的想让你用早膳的。”
任子墟再次重复着这句话。
芙月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任子墟转了转玫瑰,几滴露水溅到了手背上,冰凉的感觉一下就钻进了皮肤。
“但是师父,你教过我的,不听话,就要受到惩罚。”
看着任子墟手里带着尖刺的玫瑰,以及他笑得温润如玉,若无其事的脸。
芙月眼眸微微眯起,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
任子墟还是栽了。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疯了,没想到芙月还是要更胜一筹。
她不过一句,“徒徒你也不想合欢宗没落吧。”
就率先拉开了战线。
……
雨打芭蕉,轻舒玉笋,款弄冰弦。
粉蝶探香花蕚颤,春水初生蜗吐涎。
红莲染就相思卦,桃腮粉面坠珍珠。
“是这里吗?”
“听闻美人养玉,徒儿也想见识见识。”
他喑哑的声音不断贯入耳中,芙月微微后仰,一双星眼朦胧。
“够了,够了。”
任子墟大掌贴上她泛红的小脸,温热的感觉一路传至心底。
他总算,也将这抹温暖握进手中。
芙月凡事都喜欢占个上风。
她不满主动权都在他那,主动开始,却没想到,要想结束,却已经不是她说了算了。
使春坞雪洞,倒入翎花。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不知何时,芙月沉沉睡去。
她最终还是没能吃上那精致的早膳。
这就是他对她的惩罚。
摸了摸芙月光滑的小脸,任子墟眼里燃烧着浓浓的欲色。
她最好别想逃,毕竟他还是喜欢有温度的她。
凌云宗。
“你说的是真的吗?”
某处山峰上,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与一道相对苍劲挺拔的身影相对而立。
“当然是真的,师父,在龙王秘境里面,任子墟得了宝物进阶,他那师父还打死了我凌云宗人,若不是搜魂,还不能发现此事。
任子墟有反心了!他知道我们那么多事,要尽早清理门户啊!”
年轻男子微微低头说道。
“你怀疑,任子墟叛了凌云宗。”那苍老的声音有些意味深长。
“这还用怀疑吗,师父,这就是事实。
否则,他为何会对云龙师兄下手,况且,他得到了至宝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禀报给您,一定是包藏祸心!”
年轻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个任子墟简直就是怪物,若不是心魔阻滞,他早就结婴了。
如今去了合欢宗,非但没有退步,甚至还如此进步神速,叫他怎么不眼红,怎么不嫉妒。
甚至,隐隐有些害怕。
毕竟,云龙师兄都出事了,轮到他的时候,还晚吗。
“云叶,你心乱了。”老者缓缓说道。
“是,徒儿有错。”云叶低下头,不再言语。
片刻后,老者再次开口:“任家那小女孩,年岁几何了?”
云叶猛地抬头,眼里划过笑意:“师父远见,那小丫头,如今也十三岁了。”
老者摸了摸胡子说道:“是个不错的苗子。”
云叶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是,徒儿一定会好好善待,毕竟,她可是我们为任子墟准备的大礼啊。”
“去吧。”老者说道。
“是。”云叶恭敬退下。
半晌后,老者拂尘一挥,面前出现了一道水幕。
任子墟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水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