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厕所里跳高,过粪了
好感值-1
看着表情愉悦的任子墟,芙月内心暗笑,小兔子竟然表里不一啊,有趣。
不知道如果……把这小兔子的好感值收集满,会发生什么事呢?
琼东西察觉到芙月的意图,立刻惊叫起来:
【宿主,答应我,孤独终老好吗?没人能配得上你,咱不要嚯嚯男主!】
芙月没有回应琼东西,而是看着后面低着头走路的男主,开口说道:“别只顾着看路,为师裙摆脏了,帮为师拎下裙摆。”
任子墟心下一窒,指尖狠狠掐向掌心。
十年前,她拎着裙摆跨过尸海的样子,历历在目!
几个深呼吸后,他终于平静下来,缓缓伸手去够那摇曳的裙摆。
【好感值-1,目前好感值9,你真是纱布擦屁股给我露了一手,我怕了行了吧?负数以后真的会有惩罚的!】
琼东西惨叫,芙月这个大疯批,可别玩崩了把它也带进去啊啊啊。
“晚了,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我倒想看看,兔子急了会不会咬人。”
芙月收到提示后勾起唇角。
吹狗哨效应,只有施虐者和受虐者才能懂的隐蔽信号,很适合她与任子墟之间呢。
两人一路回到碧月峰上芙月居住的地方。
芙月相信,任子墟一定不会白白受虐。
毕竟十年前他咬自己的举动,就证明了他是个狼崽托生的。
果然,在回到碧月峰不久后任子墟开口说话了。
他的眼神诚挚而纯净,和世上任何一个乖顺的徒弟并无两样。
“师父你饿不饿?徒儿这些年虽于修为上无甚长进,但厨艺尚可,想做些点心孝敬师父,不知师傅肯不肯赏脸?”
“好啊,徒儿有心了。”芙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任子墟微微敛眸:“请师父指路去厨房。”
芙月歪了歪头道:“往西走约百步,你自行去吧,为师要歇息片刻,不要再来打扰我。”
任子墟抬头,面上伪装褪去,原本纯净的双瞳变得冷若冰霜,仔细瞧来,似乎还带着一丝癫狂。
一炷香后。
任子墟看着面前散发着香气的一锅汤,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通体雪白的瓷瓶。
这是他们家的传世家宝,浮屠水,三滴足以让出窍期以上的修士毙命,并且死后尸体同样会化作一滩水,死状凄惨。
用来对付芙月这样的修士,足够了。
做好的肉汤散发着香味,任子墟微微抬眸,毫不犹豫地倒了半瓶浮屠水在肉汤里。
他用勺子搅了搅,让浮屠水更好地与肉汤混合。
眼神逐渐阴寒,如同凛冬的寒夜覆上层层冰霜。
片刻后,任子墟弯了弯眉眼,端起肉汤转身离开厨房。
巧合的是,他与一名提着大花篮的弟子在芙月的洞府外相遇,两人一同进入到洞府里。
“长老,今日的花送到了。”那弟子率先说道。
芙月半边身子倚在床上,随意勾了勾手:“放下吧。”
“是。”
弟子提着花篮上前,轻轻放在芙月床边便退下了。
任子墟随后上前,将汤呈上:“师父请用。”
芙月笑了笑,没回应,随手从花篮里取出一朵最艳丽的花。
花朵娇嫩,但下一瞬,却在芙月的手中化作了殷红的汁液。
花篮中的花被一朵朵抽出,掉落在地上残花越积越多,可芙月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徒儿,站那么远做什么,你过来。”
芙月优雅地丢掉花朵,眼里残留的兴奋之意还未散去。
任子墟眼皮跳了跳,却还是乖顺上前。
芙月微微垂眸,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肉汤。
而是任子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莹白如玉的指尖因为高温的传递而变得稍许红润。
想必其他地方更美吧,如果能肆意渲染,该有多迷人。
芙月心中骤然涌起一股破坏欲。
见芙月迟迟不应,任子墟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要失败了么?
任子墟端着肉汤的手无意紧了些,凸起的青筋让芙月瞬间眼前一亮。
他这才注意到了芙月眼神的不对。
刚刚他以为芙月看的是肉汤,但仔细观察发现她的目光,其实是停留在自己的手上。
只要稍稍动动指尖,芙月的眼神就会随之发生细微的变化。
意识到这一点,任子墟瞬间头脑清明。
原来,是这样。
只可惜,他和芙月手里的花不同,他是带毒的。
少年如鸦羽般的长睫轻颤,修长的手指捏着瓷白的勺,缓缓伸至芙月唇边:“师父,汤要凉了,徒儿喂您喝吧。”
任子墟低顺着眉眼,着实乖巧。
芙月想,他就像自己种的那些花,表面艳丽,内里藏着剧毒。
看着勺子里的肉汤,她眼神幽深。
虽然自己给了任子墟机会下毒,但她可不愿意死状凄惨。
身为反派,选一个美美的方式死去不过分吧。
芙月勾唇一笑:“徒徒,做这些你也辛苦了,你先喝吧。”
任子墟眼里带着孺慕,声音低缓:“师父,徒儿不辛苦。
况且这是徒儿特地为师父准备的拜师礼,理应师父先喝。”
芙月内心暗衬,小兔子还真是表里不一,表面乖顺像一只白兔,实则腹黑如墨。
突然芙月反握住任子墟的手,强硬地把勺子递到他嘴边:“师父还是不想喝,徒徒先喝。”
少年嘴唇以微不可见的弧度颤抖几下:“好,师父心疼徒儿,徒儿怎敢推辞。”
芙月微微眯眼,她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程度,才能逼得兔子再次咬人:“喝吧。”
任子墟温顺一笑,不闪不躲,他在赌,赌自己能与芙月同归于尽。
殷红的唇瓣贴上了瓷白的勺,红白两种极具强烈对比的色彩交相辉映,一抹疯狂,一抹冰冷。
【厕所里跳高,宿主你过粪了啊,赶紧及时收手,要是男主死了我们任务就崩了!】
琼东西简直没眼看。
芙月这才慢吞吞地推开任子墟的手。
任子墟见状露出了一丝茫然的表情,似乎在疑惑她怎么会改变主意。
真是只演技一流的兔子呢。
芙月勾起他的下巴,专注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任子墟的灵魂。
任子墟眼神诚挚,一动不动。
如若芙月不知道内情,恐怕真的以为自己收了个忠心的好徒弟。
“师父,怎么了”任子墟轻问。
“徒徒不乖啊,这汤里有毒,你不知道吗?”
芙月殷红的唇瓣吐露出如惊雷般的话语。